第二天上午,吴志航开车载着宁雪,去深圳市区玩了一天。这个年代的深圳,面积不是很大,且到处都是工地,可供人游玩逛街的地方并不是很多。吴志航带宁雪去了去年刚刚穿越时居住的小院,和摆地摊的华强北大街。
华强北大街,是深圳最早的电子产品销售市场。今天正赶上周日,市场内来往的行人非常的多,各种口音,各种穿着打扮的人都有,吴志航和宁雪行走其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街道两侧,有一家家装饰的花花绿绿的店铺,有密密麻麻的小地摊,还有一个刚刚开张没多久的电子大厦。
宁雪拉着吴志航的手,兴致勃勃的一个个摊位逛过去,碰到她比较感兴趣的东西,还会停下来询问一下价格。不过这些地摊上卖的东西比较低级,不是从国外弄来的二手电器,就是一些不太值钱的手电筒,收音机,电子表之类的小玩意。能引起宁雪兴趣的东西,不是很多。
宁雪指着摊位上一个橘黄色的游戏掌机,朝吴志航问道:“志航,你快看,这是不是你们北极星生产的游戏掌机?你不是说,北极星的产品都卖去香港和国外了吗,深圳这里怎么也有游戏掌机卖?”
吴志航蹲下身,从地摊上拿起游戏掌机,打开开关,液晶屏幕上北极星logo动画一闪而过,接着显示出游戏选择界面。吴志航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这是我们北极星公司生产的第一代游戏掌机,里面装载的游戏,只有俄罗斯方块和赛车,非常的原始。这台掌机出现的国内,很可能是从香港走私过来的。其实不止是游戏掌机,我们北极星生产的电子表和磁带随身听,在前面走过的摊位上,也摆了不少,售价比原价贵了好几倍。”
这个摊位的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高不到一米六,体重超过二百五十斤,那肚子大的,就像怀胎十个月的妇人似的。这年头肉类供应缺乏,能只靠吃五谷杂粮就把肚子吃成这样,那可真的不容易,而这位摊主显然就是这样的异数。
此刻胖子摊主正忙着给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介绍女士电子表。等那个小姑娘付款买下电子表之后,摊主才转过头来,招呼吴志航宁雪二人,“这位小兄弟看上游戏机了,真是有眼光。我跟你说,这个游戏掌机,是从香港走水过来的正品货,北极星公司出品,远销欧美日韩,紧俏的很。你们真想要,我给你算个成本价,200块拿走。”
听到摊主的报价,吴志航嘴角不由抽了抽,说道:“据我所知,北极星二代游戏掌机已经上市了,一代产品已经调低了售价。如果在香港购买,一台一代游戏掌机只需79港币,你这里竟然要价200人民币,这也太黑了吧!”
胖子摊主惊讶的看了吴志航一眼,说道:“这位小兄弟最近去过香港吧,连那边游戏掌机的售价都知道。不过79港币那是香港本地的售价,还要使用珍贵的外汇购买,我们弄到深圳来,要冒着很大的风险,加价出售不是很正常吗?”
宁雪这时插话进来,问道:“我听说北极星公司在深圳福田投资新建了一座掌机工厂,你们干嘛不去那里采购游戏掌机,路程近,还没风险?”
今天天气晴好,阳光高照,气温有些高,胖子摊主在阳光下晒了小半天,早就满头大汗。他从旁边拿出一个蒲扇,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耐心的给宁雪解释,“这位女同志,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北极星公司在咱们深圳投资修建了掌机工厂是没错,但他们没有申请国内的分销许可证,不能对国内销售产品。”
宁雪疑惑的看向吴志航,问道:“志航,他说的是真的,你们北极星公司真的不能对国内卖东西?”
吴志航点点头,说道:“王大哥说的是真的,我们北极星公司生产的产品,都是高端货。售价最低的电子计算器也要100人民币,相当于国企工人三个月的工资。就算对国内销售,也卖不了多少,也就没去申请这个分销许可证。而且现在外汇市场混乱的很,官方汇率和黑市汇率能差出一倍来,北极星的产品如果对国内销售,我都不知道怎么定价。”
听吴志航直接称呼他王大哥,胖子摊主有些好奇的看了吴志航好几眼,问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知道我姓王,难道咱们两个以前认识?”
吴志航抬起手将头上戴的蛤蟆镜摘下来,对着胖子摊主露齿一笑,说道:“这才一年不见,王大哥就不认识小弟了?”
看清吴志航那张熟悉的脸,胖子摊主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你是吴志航吴兄弟,一年多时间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深圳了呢,没想到咱们哥俩还能再次见面。这位漂亮姑娘,是你的女朋友?”
这位胖子摊主名叫王有福,有两个外号,大老王和王胖子。去年吴志航刚刚穿越到八十年代时空的时候,曾经在华强北路十字路口旁边摆了几个月的地摊,贩卖从二十一世纪采购的电子产品。当时这个王胖子就是他摆摊时的邻居,两人的关系很不错,经常帮对方占地方。
吴志航拉起宁雪的手,给王胖子介绍道:“这是我的老婆宁雪,小雪,这是去年我在华强北摆摊时认识的朋友,王有福。”
宁雪颔首微笑道:“你好,王大哥,多谢你以前对我家志航的帮助。”
王胖子连忙摆摆手,说道:“弟妹,你太客气了,去年吴兄弟在华强北摆摊卖东西的时候,我也没帮多少忙,只是吴兄弟偶尔来晚了,我给他占了几次地方。倒是他低价批发给我很多电子表,让我赚了一大笔钱。”
中午的时候,王胖子将摊位拜托给旁边一位摊主照看,他本人则邀请吴志航和宁雪,去附近的饭馆吃了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