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前的桌上几乎全是素食,只有风时面前有一小盘荤菜。
封詹月听着风时的话,没有半分动静,神色平静到几乎像是个没有生气的机器人般,动作优雅而缓慢的吃着饭菜。
风时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倒也静了下来,在聚精会神的去注意外面的动静。
过了十几秒后,外面的人估计是去二楼和他们反方向的房间去了,如果是他们这个方向的话,一定是能看到对方的。
又等了一会儿后,伴随着脚步声传传来,紧接着,风时这才看到透过隔间的帘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老大,你想吃点什么,看看吧。”
苏知秋和俞木鹰两人将包括放在了房间后,便定了个厢房,这才歇下来准备吃点东西。
她伸手将菜单递给了俞木鹰。
俞木鹰取下斗笠随即将其随意放在桌上,接过菜单。
隔壁
风时一听到“老大”两个字,顿时默默的朝自家主子投去怜悯的眼神。
唉,按道理来讲,他家这个主子才是正主儿,结果因为晚跟凰主碰面,都排到六去了,唉,心塞莫过于此了吧?
凤主如此高贵的身份,早在凰主出生一年后,家族们就开始寻觅,从上万个孩子中挑出来的最完美人选,怎么这发展就成这样了呢?
“主子……”风时越想越替封詹月难过,他倾身低喊了一声:“您别难过了,放心,你是最好的那个,咱才是正主呢!”
封詹月:“?”
看着封詹月平淡的神色,浅绿色的眸子里几乎是纯粹的空白,风时倏然反应过来,嘴角慢慢抽了抽。
好吧,估计自家主子什么也没想呢!
……
“好了,就这几个吧,谢谢。”将菜单拿给小二,苏知秋礼貌道。
小二连忙笑着点了点头:“好嘞客官,您客气了!”
很快,小二便离开了。
隔壁的风时听着动静后,再次向对面平静的封詹月,低声问:“主子,咱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无需。”封詹月淡淡说着,旋即,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醉,便起身打算离开。
见此,风时连忙拿起放在一旁的斗笠过去帮他戴上,道:“主子,咱不多留一会儿吗?听听凰主聊些什么?”
“不需要。”
风时:“……喔。”
好吧,主子不急,他也没必要太急了……
……
帝都,皇宫
偏殿内
一人身着月牙白长衣,未修饰过的长发及臀,眉眼淡淡的拿着小剪刀修剪着眼前红得发艳的月季,将整盆花都照料的非常好。
“人都出去了?”男子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悦耳动听。
暗处,传来了低低的声音:“已经跟着了,等到适合的地方就会动手。”
“嗯,可千万别给我留下什么痕迹,否则……”
男子带着威胁的话说到一半便停止了。
明明语气随和,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里顿时压了一块大石头。
暗处的女人低下头去:“是,属下知道!”
不一会儿,暗处一道身影闪过,随即便消失了。
这时,门外快步走来一个男子,穿着洗到发白的朴素衣服,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神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月贵人!”
他语气幽怨的喊了一声,随即将盘子放在了桌子上。
穿着月牙白长衣的男子侧首望了过去,眸光看到盘子里的白粥馒头和一小碟青菜,没有说什么。
“那些人也实在是狗眼看人低了,”灵尺低声说着,看向月贵人的眸子里水汪汪的,一副快哭的模样。
他从入宫就跟随着月贵人,哪怕后面月贵人被打下冷宫,依旧是不离不弃的。
“无碍,”
轻柔的声音淡淡响起,月贵人收回了视线,垂下眼帘,继续摆弄自己眼前的花:“你吃吧。”
“可是您怎么办呢?”灵尺语气有些急,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走说了一句:“小的不饿,贵人,还是您吃吧!”
月贵人没有立即回复,背对着灵尺沉默了十几秒后,这才悠然的转移了话题:“对了,现如今……外面怎么样?”
“这,也不怎样,”灵尺想了想说:“小的每次出去也只有短短的一刻钟,见的东西很少,就是……听说回来的三皇子最近往宫里走的勤快。”
说到三皇子,灵尺忍不住想起了以前:“以前这三皇子就很皮,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不过,我路过的路上的梅花快开了,等冬天来了,一定很美的,到时候,给贵人折一支回来看看!”
灵尺依旧和往常一样说着话,而且还说着说着还跑题了。
然而,月贵人并没有打断他的话,依旧做着手上的事情,整个空荡荡的大殿,倒是少了那么点寂寥。
……
苏府
时间一晃数日过去了。
苏府里的男人们还是该吃的吃还喝的喝,跟个没事人似的。
偏偏某个人却过的比较不容易,经常无意识的唉声叹气的,眼神悠远迷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
问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又一声叹气响起。
坐在走廊处,看着院中梨树,依偎在彦夏澜怀里的唐丞萧听到声音略微蹙起眉头,抬眼看了看女人的侧颜,想了想还是没说话,垂下了眼帘。
结果,下一秒……
“唉……”
又是一道叹息声起……
唐丞萧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蓦地从彦夏澜怀里出来,语气不悦道:“彦狗子!你什么情况?!这都几天了,怎么就跟魂飞了似的?!”
“啊……?!”回过神来的彦夏澜愣了愣,一脸迷茫的看向唐丞萧,问:“怎么了?什么魂?”
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唐丞萧顿时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质问道:“彦狗子!你是不是对知秋有意思?”
“哈?”彦夏澜听得眉头一跳:“这哪跟哪啊?咋我就对那丫头有意思了?”
“那为什么自从她离开到现在都差不多一个月了,你总是心不在焉又叹气的?闹哪般呢?不知道还以为你被我家暴了!”
唐丞萧越说越觉得委屈,转身双手抱着腿,神色哀怨至极,他憋了一个月了都,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彦夏澜一听她这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情况了,顿时有些心虚:“有……有那么夸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