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伤心着,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榆木鹰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略过封詹月后,落在苏知秋和竹青云的身上,声音低沉:“妻主。”
听到声音,脸皮较薄的竹青云松开了苏知秋,红着眼眶对着榆木鹰喊着:“大哥……”
榆木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带着关心。
苏知秋转头看向榆木鹰:“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那个长老,把老二还有小行带走了,说是没有通过试验,不能……接触你。”榆木鹰说话的时候,下颌线条都绷紧了,眼神冷冽。
苏知秋一下子就火大了,因为一个试验,她的爱人们受了精神上的伤,百里烨还受了内伤,她心疼都心疼死了,结果这群人还来给她添堵?!
“你们帮我照顾一下青云,我去去就来。”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苏知秋赶回了祭台。
祭台那边,人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凰云深在收尾。
苏知秋大步走了过去:“我家老二还有小五呢?”
一看到苏知秋过来,吃过一次暗亏的凰云深眸光微暗,视线扫过她的手,然后平静道:“暂时带下去了,恐有危险,所以不能接近凰主,凰主还是先回去吧。”
“如果我一定要见他们,并且将他们带在身边呢?”苏知秋眼神冷冽,语气带着强硬。
凰云深垂下眼帘:“凰主,请不要为难属下。”
“我为难你?”苏知秋被气笑:“难不成不是你们在多管闲事?”
凰云深:“凰主的事,是整个凰族的事情。”
“去它劳什子的凰主,我不当不就可以了?你把他们还给我就行了。”苏知秋眉宇蹙起,眼底透着戾气,愤怒让她浑身都散发出压迫感。
只是,凰云深似乎感觉不到她的压迫,略微蹙起眉头:“凰主,有些事情,是不能任性的。”
“你觉得我是在任性?”苏知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的冰霜更胜。
凰云深很不理解她的想法,明明,许多人穷极一生想要这个位置都得不到,她却一副随意可抛的模样。
眼底划过一抹烦躁,凰云深撇开视线,道:“凰主,从你出生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注定了要和凰族融为一体。”
苏知秋牙龈暗咬,眼神幽暗,她岂能看不出这凰族人的态度,她想走,肯定也走不了。
别说是长老了,她目前连凰族的卫长都打不过!
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苏知秋看着凰云深的目光似乎是要将她吃了一般。
盯着这样愤怒的视线,片刻,凰云深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凰主想要他们回到身边,也不是不可。”
“只要你变强了,凰族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与你抗衡,你便能随心所欲了,当年,上一任凰主还有凤主,就是这么力排万难,将你送走的。”
“当时,凰主也可以让他们再进行一次考验,考验通过后,便可以。”
话落,凰云深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只要凰主愿意,属下随时都可以效劳。”
“不用了。”苏知秋打断了她的话:“我会变强的。”
离不开凰族,她也不可能让百里烨和孔千行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
所以,唯一一条路,那就是变强!
在想打败长老之前……
苏知秋扫了一眼凰云深,转脚便离开,心中暗想着:至少,要先把这个女人打败。
看着苏知秋远去,凰云深轻轻叹了口气:“凰主……还是太年轻了。”
……
风轻月朗
封詹月刚准备关窗户,打算睡觉,蓦地,一只好看的手突然抵住窗户,阻止了他的动作。
“这么早就要歇息了?”
男子沙哑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不明显的笑意。
封詹月愣了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与自己差不多的脸,面上还戴着一个面具。
“你怎么来了?”他蹙起眉头,眼底有淡淡的不悦:“这里危险。”
封詹阳闻言一愣,旋即有些开心的笑了:“你在担心我?”
封詹月抿唇,没有回复。
他想说没有,但心底又好像确实有一点担心,所以直接选择不说话。
封詹阳也不在意,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包东西,递给他:“我特意下山去给你买的松花糕,你许多年没吃这个的,应该还是喜欢的,毕竟,你口味很难变。”
“我喜欢……吃这个?”封詹月看着封詹阳手上的东西,眼神有些困惑:“我从未吃过这个。”
“你以前吃过。”
封詹阳说着,一跃坐在窗口上,然后拿出一块糕点,递到封詹月的唇边,讲起了曾经:“以前,我们家还在的时候,才两岁多的你,就会缠着我要抱抱,让我带你出去玩。”
“那个时候,我很喜欢软绵绵的你,所以经常不顾爹娘的话,带你出去,后果自然是被打。”
“爹常说,我们男孩子,要居深院,要矜持,经常出门,以后是会被妻家嫌弃的,但是那个时候,你也不懂这些,只知道玩儿,还喜欢后巷那家人的狗狗,有一次,为了摸狗狗,还被咬了一口,当时,爹和我都吓哭了。”
“然后娘就派人守住了我们,再也不让我们出去玩。”
封詹阳讲起过去的时候,语气缓慢,神色是温柔的,眼神里带着向往。
他的双眼看着月亮,月亮倒映在他的眸子里,熠熠生辉。
封詹月不知不觉听得入神了,见他停下来,不由得追问了一句:“后面呢?”
封詹阳眸光暗了下去,就连瞳孔里的月亮,也黯淡无光:“后来,我们的家……散了。”
封詹月神色一怔,看着陷入悲伤的封詹阳,动了动唇瓣,想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良久,他低低道:“对不起……”
封詹阳一愣,旋即失笑出声,转头看向他:“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失去了记忆,不能怪你,吃吧。”
他动了动举得发酸的手。
也许是刚听完故事,心底有些动容,封詹月没有犹豫,张口将松花糕含入口中,腮帮子顿时微鼓。
封詹阳笑得温柔:“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腮帮子鼓得跟仓鼠似的。”
封詹月耳根子一红,没有说话,而是费力的咀嚼着口中的糕点,毕竟松花糕比较大块,一口吃着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