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韩元恺与陆大虎冒着风雪在雪地里走了一夜,这时候终于是累得不轻,但好在这一夜都没再遇到狼群,
不过这风雪天气,路上除了他们,根本就见不到旁人,白皑皑的天地间,山脉绵延不绝,喘着粗气的两人停在路边歇息,
这雪是越发的大了,韩元恺以刀拄地,望着远处开始泛白的天际,不知怎么,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算着日子,不出意外的话,吴又可他们应该也快要离开永昌了吧,也不知她还好不好。
一个人举目无亲,独居在租住的房子里,想必总是让人难受的,可自己也实在没了半点法子,不然也不会把她一个人留下。
尤其是北屋那个娇媚的女人,乃是被养在外头的,以江翠翠的容颜,若是让那富商给瞧见了,只怕又会惹出麻烦。
寒风呼啸,急不可耐的离去,不知奔向何方。
一间不大的茅屋里,风声不小,似乎惊醒了什么。
屋里的土炕灶膛的火才熄灭不久,一个妙龄少妇突然从厚实的被窝里钻了出来,一边穿着从旁边扯来的衣衫,一边往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窗户看,她的身上虽然裹着一件小衣,但一起身间还是露出了大片白嫩的肌肤,上边还隐隐有些发红的痕迹,从锁骨一直往下延伸,举手投足间虽然有些慌乱,但却反而更添了几分叫人疼惜的冲动,若是叫旁人看了,定是要红了一张脸才行。
这不,不知是也被外头动静吵醒了,还是被少妇淅淅索索穿衣的声音惊动了,一旁的被窝里,突然伸出来一双手,不由分说就往那妙龄少妇的身上摸去。
“啊!”
妙龄少妇白了他一眼。
被窝里那双手的主人发出一阵猥琐的笑,然后才艰难的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此人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年纪也不太大,二十多岁的模样,瞧上去还有几分书卷气,像是个书生,只见他一边在少妇身上上下其手,一边说道:“急什么,天还早呢。”
妙龄少妇嗔道:“都睡过头了,还不急呢,若不是你折腾了大半宿,啊!停下,我……嗯……我真的要回去了。”
“便是晚些时候回去也不打紧,昨夜里你不是在酒里下了迷子么,他不会那么快醒来的。”
风雪漫漫,赵志用带着人终于赶回了军营。
站在门边的陈兴德一张脸阴沉的很,千总柳大淼闻讯赶来大门迎接,
赵志用亲自驾着马车走在前边,这时见了柳大淼带着人迎上前来,忙跳下马车,躬身抱拳道:“标下见过千总大人,幸不辱命,粮草已足数押运回来!”
柳大淼走上前握住赵志用的双手,大喜道:“赵志用老弟,果然不负众望,准时将粮草押回来,营中有了粮草便可稳定军心,此大功劳我必替你上报之。”
“多谢千总大人!”
“一路上可还平安?”
“回大人,回程时遇到一股鞑靼人,被……弟兄们与援军奋力杀退!不曾丢去一粒粮食。”
“竟有此事,赵老弟辛苦,走,到账中叙话!”
柳大淼拉着赵志用就往中军大帐走去,后边几个把总也都跟了上去,落在后头的陈兴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柳大淼把赵志用摁到下堂首位上,这才回到堂上座位坐下,问道:“赵老弟,快跟大伙儿说说,你是怎么将鞑靼人打退保住粮食的。”
想起那两个新兵蛋子,实话实说首功必是他们的,赵志用心中闪过一丝犹豫,正要说话,“大人,其实这一切都是……”
“报!军粮足数,但士兵回来人数只有一百零三人,且多数身上负伤。”
“赵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我……”
陈兴德道:“遭遇敌袭,有伤亡也是正常的嘛,又是区区二人,赵志用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赵志用,到底怎么回事?”柳大淼语气冷了几分。
“大人,实不相瞒,确实未有伤亡,”
“那两人作何解释?”
“那两人……他们……我也不得而知,或许是趁乱脱逃了吧。”(赵志用想吞了军功,再者不想担责)
“什么!竟有如此之事,速去查清逃走的究竟是谁?”
那兵丁应了声随即便转身出了营帐,柳大淼看着面色有些不太好的赵志用,道:“赵老弟,功不掩过,但其实也并不算什么大事,我相信赵老弟绝非有意隐瞒,不然报个什么阵亡的还是很容易糊弄过去的,”
“多谢大人体恤,赵志用铭记于心。”
“哈!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村子竟有如此绝色!”
一声带着欢喜的惊讶。
铁塔大汉放下了正要抬起的手,忍不住劈手躲过那支长筒,搁在眼前就往山坡上了望,只见正有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赶来,其中一个面容俏丽的女子夺人眼目,虽然满是风雪天气,却也能瞧个大概,身段婀娜,脸上虽有风霜扑打,仍能瞧出那惊人的颜色。
大汉不由咽了口唾沫,他忽然有些不想把这女子献给大帅了,生起这念头的他陡然一惊,猛然甩了下脑袋,头盔上的积雪往左右飞溅,那两个抻长了脖子等着的不禁缩了下脖子,
右手边那个汉子瞧着有些稚气未脱,突然跑马走近了两步,悄声道:“贝勒爷,如何?是不是现在动手?”
铁塔大汉心情很好,笑了笑,道:“不急,等再等等,或许还有更好的,等他们全部睡下,再杀将进去,这还是你们汉人说的什么……”
“回马枪?”
“对!杀个回马枪,狼如羊圈,看他们这次再往哪里逃!”铁塔大汉仍然死死盯着那俏丽的少女,生怕她突然从自己视线里消失了一般,眼睛眨也不眨,按捺住发痒的心,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户一般,静静的等待着更多更好的猎物钻进自己的陷阱。
“哼!这些蛮夷还有两下子,连这么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莽汉都有这等心机,怪不得朝廷始终剿灭不了他们,反倒让他们越做越大,少爷的眼光果然不是凡人能理解的,这下我才明白,这宝八成是押对了。”
瞥见铁塔大汉旁边的汉子在瞧着自己,这人慌忙收起了心思,扭头对他笑了下,不想那汉子倨傲的别过脸去,这人顿时心中冷哼一声。
铁塔大汉望着那一行人磨磨蹭蹭的,下到半山腰了,胡娟想起什么,急忙快声道:“吩咐下去,将马嘴都绑上,待会儿谁都不许闹出声响来,否则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