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恺道:“这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只是这种喜欢不是那种喜欢,玥儿,我和你是兄妹间的那种喜欢,就好像你跟你哥哥那般。”听到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答案,高玥儿身子禁不住发起颤来,她不甘心的道:“那你做什么对我那么好?”
韩元恺有些不忍的道:“玥儿,哥哥对妹妹好,那不是应该的么?你怎么能往那方面上去想呢?”
“那你当初还”高玥儿欲言又止,只把眼睛盯着面前的青石板,似乎能看着他那道浅浅的影子。
”什么?我当初怎么了?”韩元恺自然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听到高玥儿如此说,他也有些紧张了。
高玥儿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下子站起身来,“瑜哥哥,你跟我来!”
韩元恺突然愣住了,一只小手毫无征兆的朝他胳膊抓来,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可是一看见那双泪汪汪的眼睛,他是如何都动不了那只手,就那么被她给抓住了。
“他不躲开,是怕我难过,还是真的只把我当做了妹妹一般?”
韩元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与不远处偷偷看来的高昇解释,只得跟着高玥儿往前走。
高玥儿拉着他走,也不避讳什么,好在高昇叮嘱过了,这附近都没什么下人经过。
一路畅通无阻,韩元恺跟着她来到一处颇大的院子里,这里像是个花园一般,只是如今寒冬时节,院子里灰黄一片,没有花开。
高玥儿拉着韩元恺的胳膊,来到角落里,面前两棵不知是什么的小树,小树虽然也是一片衰败,叶子焉黄,但却没掉落多少,仍旧顽强的留在树上,看得出来被照顾得很好,等到开春又能展现生机。
高玥儿拿两只眼睛偷偷瞥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韩元恺当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等了好一会儿,见她一直不说话,这才试探着问道:“玥儿,你生气了?”
高玥儿道:“没有”
见她一直盯着两棵树看,韩元恺也不敢多说。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了好久,高玥儿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道:“瑜哥哥,你忘了?”
“玥儿,这两棵树你照顾得很好。”韩元恺无奈,只得如此说道。
高玥儿看着他,问道:“没了?”
韩元恺道:“天冷,你看你身子都发抖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屋去吧。”
高玥儿也不说话,带着他又往院子更深处走去,穿过几棵光秃秃的树,来到一个秋千面前。
韩元恺更是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东西还是杨瑜做的不成?
高玥儿看了他一眼,说道:“瑜哥哥,玥儿想荡秋千,你推我好不好?”
韩元恺点头,见她上前就要坐下,忙抢过去将她拦住,然后用袖子擦了下。
高玥儿看着他没说话,然后才走过去坐了。
韩元恺走到后头,慢慢的推起了秋千,秋千上的高玥儿沉默着,荡到最高处两条腿交替摆动着。
这一幕,看着着实有些别扭,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是藏了许许多多的心事一般。她是察觉到了什么了吧?毕竟她与杨瑜是亲密熟悉的,而自己却屡次三番的,露出破绽。
推了一阵,高玥儿从秋千下来后,又带着他继续往院子深处走去。
到了一口井边,高玥儿突然走过去,把头往井里探去。
后头跟着的韩元恺见了,顿时大惊失色,慌忙上前一把将她给拉住,“玥儿,你这是做什么?”
高玥儿回头看着他,脸色有些古怪,“瑜哥哥,你还记得吗?”
“什么?”韩元恺看了那口井一眼,难道她还曾经落了水,自己把她救上来了?
“你忘了?”高玥儿有些失落。
“我”
高玥儿没等他说完,便继续说道:“当年玥儿跑到这里,也是这般不小心,还是瑜哥哥把我救上来的。”
“那你刚才还这么做,要是脚滑了”
高玥儿道:“当年瑜哥哥为了救玥儿,把玥儿的鞋子都拽掉了,就那么抓着玥儿的脚给拉了上来,瑜哥哥还记得吗?”
原来发生过这么多事,怪不得她与杨瑜感情这么好,可自己终究不是他,但有了前车之鉴,韩元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诓自己,可不敢胡乱答应,只得含糊不清的说道:“玥儿,你突然说起这些做什么?”d好似知道他会这么说,高玥儿一点也不惊讶,“玥儿那时候还小,不懂得这些,可是这几年,听娘亲和府里的老嬷嬷说了,姑娘家的脚是不许给男子看的,自然更不许给男子摸了去。瑜哥哥看都看了,摸也摸了,让玥儿以后怎么办呢?”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子往事,韩元恺看着她劝解起来,“玥儿,这不同的,这是救人性命,更何况你不说出去,旁人不会知道。”
“我知道”高玥儿盯着他缓缓说道。
韩元恺支支吾吾说道:“你那时候更还是小丫头,便是旁人知道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是么?那玥儿呢?”高玥儿突然苦笑道,那笑里有些迷茫。
“玥儿,当年你还小,哪里会有这种想法,更何况这些封建,也不是都对的,为救人抓了脚,不过是权宜之计。”韩元恺解释着,试图让她尽可能的,不要被这些束缚女性的封建礼教影响。
高玥儿道:“是吗?对的错的玥儿还小,不知道,可我知道瑜哥哥到底是抓了玥儿的脚。”
高玥儿心里难受,不仅是摸不清他的心,更是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陌生了,连这些都忘了。
“我”高玥儿还没说完,就突然一头栽倒。
“玥儿!”
眼见高玥儿突然昏厥过去,韩元恺慌忙一把将她软绵绵往一旁栽倒的身子接住。看着双眼紧闭的高玥儿,他挥舞着手臂,呼唤道:“快过来,玥儿晕过去了!”
远处的高昇急忙跑了过来,看着那紧闭的双眼,他一时间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玥儿额头很烫,这里有郎中吗?快去请来!”韩元恺急问道。
方才那替她包扎伤口的大夫才走不远,小怜儿慌忙说了,便跑去请了。
韩元恺低头一看,刚刚安定了些的心又悬了起来,只见怀中的高玥儿牙齿打颤,身上也猛然打起摆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