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眨巴着眼睛,看着又瘦又高的乔温言一步步走到了她身边。
“你真的不要和我一起玩吗?”他又问了一遍。
浅浅不知所措,抬头看了一眼陆任家。
陆任家被浅浅玻璃珠一样的大眼睛看了一下,心中立马升腾起了一股保护欲。
他咬咬牙,把竹竿子一般的乔温言抓到了另一边。
不过保护归保护,他也不敢直接和人家乔温言硬刚。
陆任家只能拽着乔温言好像只剩骨头的手腕,小声嘀咕:“小姑娘认生,你这没头没尾地跟人家说什么呢?”
乔温言视线越过老妈子一样还在跟他说和小姑娘相处的注意事项的陆任家,玩味地看着被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角落吸引目光的浅浅。
他勾勾嘴角,似是调侃地说:“也没见她有多认生啊。”
此时,在乔温言嘴中并不认生的浅浅正好奇地看着房间东北角。
那里确实是空空的,要是让陆任家这种麻瓜来看的话。
但在浅浅眼里就不一样了,在东北角,她看到了一个聚会一般的小团体。
嗯,是鬼鬼的小团体。
没想到还有这种会成群结队,聚在一起开茶话会的鬼鬼们。
之所以说是茶话会,是因为浅浅听到了他们毫不控制音量的闲聊。
“这小娃娃长得好看,我活了四五十年都没见过这样的娃娃。”
“是嘞,二哥,我也没见过,你说这娃娃生的粉粉嫩嫩的,是不是咬上一口甜死鬼?”
“你正经一点,别冲撞到小孩子,小孩子多弱啊,你靠近一点,她都会头疼脑热生场病。”
“嘁,说说还不行了?”那个说要咬浅浅一口的鬼鬼不开心地噘嘴,然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凑到了几个鬼中间,“你们说,这小娃娃是陆任家的崽吗?”
“怎么可能,先不说陆任家才多大年纪吧,就他那副蠢萌样,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娃娃。”
一个画着浓妆的御姐鬼鬼哼哧一笑,她捏着指甲,话音一转,“但是我咋总觉得那个小娃娃在往咱们这边看呢?”
浅浅心虚地转过了头。
她才不想被这群看见小孩子就要咬一口的鬼鬼知道她能看见还能摸得到他们。
“想多了吧,红姐。”噘嘴鬼摆手,“小孩子五感灵敏了一点儿,能看到我们的可太少啦。”
“乔温言能看到就算了,不可能这么巧新来一个小孩儿也能看到我们吧。”
“也是,我还是多看两眼我的乔温言吧,今天的乔温言也在闪闪发光呢!他装作看不到我们的样子也很好看!”
原本操着御姐音的红姐,在看向乔温言的时候,立马化身成了迷妹。
“天下第一乔温言!牛奶皮肤乔温言!啊!他往这边看了,我死也瞑目了!”
浅浅本来被红姐的话冲击的一时三观稀碎,但在听到她说乔温言朝那边看的时候,她好奇地看了一眼乔温言。
乔温言能看到鬼。
浅浅原本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在装神弄鬼,但是那些经那些小团体鬼一说,她才能确定这人是真的能看到。
但是为什么那个红姐会说乔温言听不到他们说话呢?
明明浅浅都看到乔温言的耳廓都红得要滴血了?
是装出来的吗?
不过那些鬼并不会为浅浅考虑,停止自己的谈话。
一个穿着灰色工装服的男鬼忽然从外面飘了进来。
“伙计们!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前两天给你们放的那个瓜?”
红姐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乔温言身上收了回来,皱眉说:“你放的瓜太多了,我都记不得了。”
“哎呀,就是那个死了男朋友的小姑娘!”
灰色工装鬼双手在锁骨上方比了一下:“头发大概这么长的那个。”
“我之前不是说我出去溜达的时候撞见她在茶水间抹眼泪吗,一看她手机发现是她男朋友嗝屁了。”
“哦哦哦想起来了!”噘嘴鬼声音提高了些,“所以是又有新进展了吗?”
“可不是嘛!我觉得再过一阵,我们就会有新血液加入了!”
“咋,她要殉情?。”
“是呢呗,我看已经写好遗书了,都往天台上走了,但是能咋办呢,我也拦不住人家,也没活人能想到这姑娘上一秒还在和大家聊八卦,下一秒就要去死了。”
“蠢货。”
红姐低低骂了一句。
噘嘴鬼拍了拍红姐,好似在安慰她。
而后他抬起头,担心的说:“但是人死在季氏,季氏又要摊上事了吧,上次那些记者来,我现在还觉得不舒服呢!”
浅浅原本听见有人要跳楼就着急地要走,再听到那些鬼说会影响季氏,她转身就往门外跑。
她得把那个要死的女生拦下来!
可正当她跑到门口,要拉开会议室的门的时候,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一下关紧了门。
浅浅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乔温言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
“你要去做什么?”
他冷冷地问。
浅浅被冻了一下,她避开乔温言的眼睛,侧头说:“我要去救人,不能让她死掉,快点让浅浅出去。”
“有必要这样干涉他人的因果吗?万般都是命,要死的人多了,你救得过来吗?”
乔温言推着门的手依旧没有放下。
他好像对浅浅这副要冲出去救人的样子十分不满。
但他不满算个锤子!
浅浅踮起脚,直接抓住了乔温言堵门的那只手,五成力,他就吃痛地收回了手。
乔温言像看着小怪物似的盯着浅浅。
浅浅才不管他怎么看自己呢,她见乔温言松开手,立马抓住门把手,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她跑到电梯间,发现电梯间的所有电梯不是在上就是在下。
“浅浅,好像只能跑上去了。”
一直跟在浅浅身边的陈钰媛给她指出了楼梯间的位置。
浅浅毫不犹豫地就冲到了楼梯间,铆足了劲开始爬楼梯。
多亏总裁办公室在比较高的楼层,浅浅爬到顶楼天台没有浪费多长时间。
她气喘吁吁地推开天台门,就看到一个留着披肩锁骨发的女人正抹着泪脱自己的高跟鞋。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