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常,是会消磨掉人的斗志。
好在白洛本就没有什么斗志,但也不想就这么消磨下去。
不卜庐的第五天,白洛真正意义上的“出院”了。白术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拆掉密密麻麻的缝合线之后,居然没有在白洛的肚子上留下伤疤。
白洛留了句“找公子要钱”之后,就消失了。
“白先生,这样真的使得吗?”
看着白洛消失在自己等人面前,阿桂不是很放心的询问道。
他并不知道白洛的真实身份,所以对于他那所谓的“公子付钱”,有些担忧。
要知道他们这几日给白洛熬的药粥,可是放了不少名贵药材,折合下来算是一个天文数字。
说来也怪,这白洛每天都是只喝药粥,人居然没有消瘦,反而胖了好多,根本不像个病人。
难不成......这人和白先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毕竟他们可都是姓白的。
“放心,药费有人会结的。”
白术可是十分清楚,愚人众的资产有多雄厚,别说是这几日的医药费了,就算把他们不卜庐买下来都不成问题。
所以只是认真整理着药材。
“阿桂。”
“白先生有什么吩咐?”
“去取些莲子来,我配药用。”
“好嘞。”
放做往日,取药一事皆是采药童子七七来负责的,但她已经去山中采药,短时间内回不来,所以阿桂就代替了他。
阿桂脚步轻快的来到了池水边,本想下去采摘几株莲蓬,结果还未下水,他的表情就微微一变。
“白先生!”
“何事?”
“池里的锦鲤和莲蓬,还有池边的竹子、竹笋,全都被白洛那小子弄走了!连池水、假山、淤泥都没有留下,只剩下一个空池子了!”
“???”
白术呆滞数秒之后,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走出不卜庐,看着院里空置了一上午,池底都已经被晒干的水池,差点一口鲜血吐出来。
“白洛!!!”.
......
“白洛你个狗东西!!”
一起怒火中烧的,还有达达利亚。
他特意掐算好了时间,在白洛康复时去了不卜庐。结果人没堵到,还被白术撇下了一叠厚厚的账单。
有治疗费、医药费、公共设施损坏费、垃圾清洁费、药材损失费。
鬼知道他是怎么在五天的时间里,把外面池子里的青蛙锦鲤给吃绝的,那一堆骨头让达达利亚看的胆战心惊。
更让他欲哭无泪的是,如果白洛不跟他打的话,他好像真的要一直用弓箭跟人打架了。
虽然这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使弓,但还是觉得很别扭啊。
这一天,很多人都在找白洛,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找到他,只知道他留下了一封书信,说是去了稻妻。
只是这些人寻找白洛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璃月里多了一个稻妻人。
他红发红袍,手持一把东洋太刀,脸上戴着一张猫脸面具,逢人就笑,喜庆的很。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虽然没有多少云彩,但在清风的照拂下,倒也不算太热。
万民堂里,厨娘见到有客人进来之后,立刻招呼起来。
“客人,空着的座位可以随意坐。有什么想吃的,菜谱上没有我也能做!”
“那来份蒙德烤鱼吧。”
着猫脸面具的稻妻人,操着一口正宗的璃月话,点了一份蒙德菜。可谁又知道,这人目前的国籍是至冬,还有个学生在须弥。
“好嘞!客人您稍等!”
小厨娘并没有因为对方点了蒙德菜就表现出不悦,反而乐悠悠的开始准备起了料理。
璃月港两大传统菜系【璃菜】和【月菜】各掌美食界半壁江山,为了一决高下,双方持续争斗,不断发展自己的拥戴者。
而万民堂则不一样,作为能在两大菜系的打压下唯一存活下来的菜馆,万民堂还是有点东西的。
“~~”
一个看着像小熊猫一样的动物,攀至了白洛面前的桌子上,十分自来熟的给他挥起了手。
“啊,客人抱歉,这是锅巴,我的朋友,不咬人的。”
香菱察觉到锅巴的无礼举动之后,赶忙出来道歉。以往的话,不少客人因为锅巴的这种举动而被吓到,所以她也有些担心白洛会被吓跑。
“没关系的,看到它的时候,让我想起了一位老友,倒也算是比较亲近。”
白洛笑了笑说道,眼前的锅巴让他想起了某个人,不过对方应该不会想念他才对。
与此同时,远在蒙德酒庄的某位红发正义人打了个喷嚏。
“这样吗?”
香菱疑惑的看向了锅巴,把它带到一边之后,小声的询问道:“你还有同类?”
但锅巴显然没有办法完全接收到香菱的信号,它稍稍思索了片刻,抬起头回了香菱一个眼神。
【您吃了吗?】
“......”
好吧,完全不在一个频段上面。
谈起锅巴,还要从她小时候说起。
那时璃菜和月菜双绝,并且进行了数轮争锋。
然而,不论美味、只争贵贱的【美食间的战斗】直接导致了璃月港内珍稀食材被垄断,引来无数厨师的愤慨。
万民堂自然也受到了冲击。
秉持着食材不分贵贱,好吃才是真理的信条,香菱开始了自己的厨艺之道。
那日她本想把琉璃袋和甜甜花一起酿造,做出一种全新的料理,谁知家里的琉璃袋用完了,只得亲自去采摘。
结果那天大雨,又累又饿的她躲到了一个山洞里,却看到里面有一个神龛。
她身上带有两个辣肉窝窝头,于是她供奉了一个,自己吃了一个,之后便在神龛下沉沉睡去。
醒来后,锅巴就在她身边了。
也许是锅巴喜欢她的料理,所以从那天起,他们两个就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锅巴跟她回来之后,也就她的大师傅才会让锅巴亲近一些。
其他时候锅巴虽然不怕人,但也不亲近陌生人,这样和人打招呼,还是之前遇到的那位看起来很有学问的钟离先生。
这个来自于稻妻的人,怎么也会被锅巴如此对待呢?难道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也有一个类似于锅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