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高空云层中,血金色光华莺啼脆鸣一闪而过。
“短短七天,就飞过了往日月余路程,这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雷鹏背上,黎晨端坐,看着下方隐隐出现的高山。
根据地图所指,那正是玄云郡与明元郡分割之地。
作为顶级的妖禽,按照黎晨估算,全力飞行下,雷鹏足以达到每日十数万里之遥,是他脚程的十数倍有余。
当然,并非说一名固元境巅峰武者就能达到一天数万里,那还得看他本身真气雄浑程度,刨去休息时间。
术业有专攻,妖兽天生肉身强悍,耐力足,雷鹏又是飞行王者,单论速度,就算普通丹旋境宗师都不及。
毕竟,沒有人可以做到一直赶路而不休息。
“下去休息。”
又过了两天后,黎晨确定不多久就能到达华阳城,便决定让雷鹏休息下,毕竟不眠不休赶路,度它的消耗也是极大。
雷鹏会意,径直降缓了速度,从高空中一闪而过,陡然扎入下方山林中。
以其速度之快,就算一般的固元境武者都毫无察觉,纵然血脉高贵,威压不低,但在刻意收敛下,竟是沒有惊动任何鸟兽。
“吃吧,在这儿等着。”
黎晨取出一枚育灵丹弹入雷鹏口中,惹的它一阵欢鸣。
嗖。
身形一晃,黎晨身影消失在原地。
连续飞行,雷鹏体力消耗极大,虽然仍旧能够坚持,但也不在于赶这点时间。
山林中,到处是鸟兽虫鸣,踩在厚实的枯叶上,传來沙沙响动。
散开神识,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蔓延开來,不多会,黎晨嘴角微翘,掠向树梢扑向远处。
身为炼体强者,动作轻灵无比,丝毫声响也沒有带起。
“嗯。”
陡然,就在黎晨准备猎杀那头丈许大小的野猪,犒劳雷鹏之时,远处咻的一道厉芒刺入正在觅食的野猪头顶。
轰隆。
庞大的野猪抽搐了几下,便再沒了声息。
由于之前他只想寻找猎物,搜到野猪后就沒有再扩散神识,却是不想不远处还有人在。
微微摇首,黎晨准备离去。
山野如此之大,低阶妖兽不在少数,犯不着多逗留。
但瞬即,其脚步停下,身形一晃,如灵猫般无声的蹿入一棵古树顶部,借助浓密的树叶遮挡,打量起那陆续出现的几人。
身穿紧身短打,一副冒险者的打扮,袖口处是灰黄色,但黎晨认得,那正是散修联盟的招牌服饰。
之所以停下,是因为神识中传來几人不经意的几句对话。
“他娘的,这都一个多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二狗子,你小声点,被头听到就麻烦了。”
“怕什么,本來就是,让我们在这儿监视过往武者,每日里光是毒虫就够烦的了,还得伺候他们,真他娘的不想干了。”
“行了行了,就你牢骚多,等过了这阵子,咱们就该回去了。”
“嘿嘿,不知道抓住的那个小娘皮怎么样,听说是梁家二小姐,可水灵了。”
“哼,你还不知道嘛,把咱们支开,不就是想单独享用吗。”
“嘿嘿,哈哈哈哈。”
三人发出淫亵笑意,在森林中显得诡异莫名。
嗖。
他们沒有察觉到的是,古树上方一道微风吹过,灵活的身影一闪而逝,仍旧谈着只有男人明白的话題,不时露出暧昧大笑
“哈哈哈,小娘皮,这里沒人会來救你的,怪只能怪你傻,自个儿送上门來。”
山脊背面传來充满嚣张淫亵喝声,并伴随着一阵嗤啦裂帛之音。
“畜生,你敢对我怎样,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远远望去,一名妙龄女子,狼狈的躲闪着一名壮硕大汉的撕扯。
“叫吧,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來救你。”
妙龄女子的喊声非但沒有让壮汉忌惮,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兽性,大手一挥,又是一缕衣裙被扯下。
“你你敢”
妙龄女子绝望了,在这荒郊野岭,完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嘿嘿嘿,你看我敢不敢。”
壮汉肆无忌惮,似乎对猫捉老鼠的游戏失去了兴趣,贪婪的看着妙龄女子露出的白皙肌肤,作势就要扑上去。
“你敢给我看看。”
陡然,一道淡漠声音传來,在荒郊野岭中显得突兀异常,令壮汉激灵灵打个寒颤,豁然转首四顾。
“是谁,给大爷滚出來。”
趁他不注意,妙龄女子向旁边跑去。
“哪里走。”
壮汉岂肯让煮熟的鸭子飞走,顾不得是否真的有人來,还是自家兄弟在开玩笑,伸手就向女子皓腕抓去。
嗤。
陡然,一道炽烈气劲袭來,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划过其手腕。
“啊啊。”
壮汉先是一愣,接着抱臂惨嚎,凄厉的嘶吼传遍山野,惊的鸟兽飞散,好在他修为不弱,达到了固元境初期,叫喊了一会,色厉内荏的环顾四周:“是谁,有种的出來,藏头露尾,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
“哦,如你所愿。”
淡漠声音再度响起,一棵古树后,缓步踱出一道瘦削身影。
“大侠救我,我是华阳城梁家二小姐梁月华,事后必有重谢。”
那躲藏到一旁的妙龄女子,眼见有人到來还击伤了欺负自己的恶人,赶忙急声呼救。
“梁棕甫可是你大哥。”
黎晨心下已然笃定,这女子就是梁棕甫一直挂在嘴边的妹妹。
“大侠认识我大哥,真的是太好了,明元宗联合散修联盟、武岚宗几大势力,围困了我梁家上下,爷爷拼死才送我出來,让我前去玄云宗送信呜呜。”
梁月华惊喜莫名,呜咽道。
“臭娘们,不要胡说八道,我散修联盟乃是替天行”
壮汉又惊又怒,但话未说完,胸前一股巨力袭來,嘭的被砸出去老远跌落尘埃,抽搐了几下便再沒了声息。
“好厉害,难不成他就是大哥说的那人,不对,他不是,大哥说他很好认,只要一见面就能认出來。”
梁月华吃惊的捂住小嘴,分毫沒有注意到春光乍泄。
“梁师妹,跟我说说两家现在的情况,有沒有伤亡。”
扔出一件斗篷,黎晨神情淡漠道。
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面色越是平静,代表着他心中汹涌难平的杀意,已然到了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