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黎晨再也忍不住,轰然起身,摆出了三阳开泰的起手式。
纵然知道,若在这种情况下施展这一招,真阳火罡很可能收不回來,连续失去七道真阳火罡,莫说修为保不住,就算是身体也得化为灰烬。
但他顾不得这么多了,纵然身死,也不能看着身边之人一个个为他殒命,这种苟且得來的生存,他宁可不要。
“嘁,你只是展板上的肉而已,定。”
李明云嗤笑,原本指向叶孤云的指尖蓦然转移,指向黎晨。
“哼呃”
黎晨只觉周身蓦然一紧,身体赫然动弹不得了,不是动弹不得,而是只能缓慢挣扎,仿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禁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竟然还能动,看來,这些年在你身上发生了不少变故呢。”
李明云眉头微挑,似乎有些意外,淡漠的伸开了手掌缓缓前探:“既然你这么在乎,就让你绝望也好,省的再有力气跟我作对,让他神魂俱灭,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阴冷无比的话,如地狱幽冥中吹出的邪风,光华震颤,空气恍惚骤然降温,一抹淡灰色掌影带着阵阵阴煞邪气,冲击向半跪于地的叶孤云。
“哼。”
叶孤云嘴角溢血,似乎仍旧沒有从之前创伤中恢复过來。
面对邪意凛然的一掌,竟沒有了躲闪之力。
“给我动啊。”
黎晨目呲欲裂,咬碎了钢牙,只能挪动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掌劲拍向叶孤云,那种无力感直教人发疯。
嗖。
就在此时,一抹紫色倩影飘忽而至,在掌劲到达之前,赫然挡在叶孤云之前。
呼沙沙。
沒有强烈的碰撞,掌劲在触及到紫色倩影的刹那飘散开來,仿似融入了她的身体一般,使之再也沒了任何生机。
“师兄”
楚紫芸仆倒在叶孤云怀中,美眸含笑,缓缓闭目,再也沒了声息。
“”
叶孤云呆呆凝望,伸出手触摸那渐渐发白的容颜,但入手处却冰凉无比,纵然显得栩栩如生,但浑身散发的冰寒却告诉他,怀中人儿已然香消玉损。
“哦,又一个不知死活的,中了我的邪冥掌,她的神魂已碎,连轮回的机会都沒有。”
李明云阴测测的道。
“你该死啊。”
黎晨浑身赤红,冒出惊人的热量,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那无形之手的束缚。
“呵呵,不用白费力气了,在你突破煅真境之前,我就在身上输入了一道本命先天真元,否则,你以为怎么会活到现在。
我的本命先天真元融入你的全身筋脉骨骼,只要我不死,你一生都要受我控制。”
李明云不以为意,再次抬起了手掌,看向叶孤云:“当年,本來你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惜”
叶孤云仿似沒有丝毫察觉,仍旧呆呆抱着怀中一动不动的楚紫芸。
“住手。”
爆喝声传來,一股汹涌爆发的气势猛的弥漫过來,身穿紫边黑袍的威严男子瞬息飞近。
“哦,你终于來了,几年沒见,你又有进步。”
李明云眉头微挑,但却沒有收回手掌。
“紫芸”
來者三十來岁样貌,赫然是玄云宗宗主楚云空,看到沒了声息的楚紫芸,面色大变。
“她就是你当年抢回來的女儿。”
李明云微楞,面露杀机道:“也罢,今日这玄云宗也沒必要存在了。”
话语中,赫然是要以一人之力,踏平玄云宗。
“想毁我玄云宗,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楚云空豁然仰首,手中赫然多了一枚流光闪烁的晶莹玉帛,其上满是符文密布的奇奥字印。
隐隐间,似乎有一股慑人威压闪动。
“五阶符宝。”
李明云瞳孔骤然一缩,阴沉无比道:“你以为一枚五阶符宝就能杀我,别忘了,这里可是玄云宗,一旦引动此宝,整个玄云宗顷刻间化为废墟。”
“我不知道你的真正修为有多高,但我知道,自当年见你之时,你就开始衰弱,时至今日,连师伯都能让你动容,一枚五阶符宝足以让你付出无可挽回的代价。
当年因你指点我才突破丹旋境,现在我女儿已经死了,孤云要执掌宗门,我不管你要黎晨做什么,今日恩怨一笔勾销。”
楚云空面色纠结,最终赫然是不打算以那枚符宝与对方同归于尽。
“呵呵,你倒是看的透彻,当年之所以点播你,也是看中你一心想要强大宗门不择手段,狠好,今天就放过玄云宗。”
李明云赫然收掌。
“宗主”
黎晨听的面色大变,似乎楚云空与李明云早就认识,而且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沒等说完,便觉周身一紧,身体赫然不由自主的飘向李明云,被他抓在手中:“不要徒劳挣扎了只会给你带來痛苦而已。”
嗡。
一直沒有动静的叶孤云,蓦然仰首,单指点向李明云后背。
但还未來得及催发剑气,便被楚云空一掌拍在脖颈处,将之击昏。
“嘿嘿。”
李明云阴冷的笑声传來,转瞬抓着黎晨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现在出手,只是送死而已,以你的资质,将來未必沒有机会报仇,我我女儿已经死了,你要把玄云宗壮大,决不能因一己冲动而做无谓的牺牲,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想清楚此点。”
楚云空面露悲痛的看着楚紫芸,目光落在昏迷过去的叶孤云身上。
他何尝不心痛女儿之死,若不心痛,也不会明知李明云來历神秘莫测,还与之作交易,接受他的点播,就是为了能够突破修为,早日将她们母女接回,一家人团圆。
可惜,楚紫芸是他女儿的事情还沒來得及宣布就香消玉殒。
可悲的是,白天之时,玄云宗热热闹闹,各路豪强齐相庆一宗三天骄。
可现在,短短几个时辰内,一死一伤一被抓,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说白云苍狗,世事弄人。
远处山林中,不断有着呼喝声传來,显然是宗门中的强者察觉到动静向这里而來。
率先赶到的自然是南云峰侯丹晨与臧刑千,看着满院狼藉,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唯有黎笑抱着气若游丝,如百岁老人般的姜木石焦急呼喊,若非两人对姜木石极为熟悉,恐怕还真认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