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长公主彻底傻眼了。
就连那“鬼爷”也是目瞪口呆,不知该做何反应。
皇上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人上前去查看,果然那宫女,还有那个“鬼爷”右耳后面都有一点朱砂。
“皇上!今日有一伙人袭击宗人府,厉王他……”
突然有一匹快马冲了过来,远远的就有一人勒停了马翻身而下。
“他怎么了?”
皇上微微蹙眉,心里却是早已有了答案。
皇叔这招釜底抽薪直接断了他们的念想,又能将荒淫无道的厉王这个**烦解决掉,当真是妙!
长公主听到这里,眼里再次点燃了希望。
莫非成了?
哪知,那人接下来的话直接将她打回了十八层地狱。
“厉王……被人害了……”
那人说完便低下头去,长公主眼睛一翻,彻底晕倒了。
栽了……这次真得栽了……
“公主!”
“鬼爷”见了大惊,赤红着眼想要冲上去。
“啧啧……当真是痴情……”
王小豆撇了撇嘴,这护卫看来是真的动了心了。
王小豆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悄悄摸到那护卫身旁,以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鬼爷,那药好用吗?”
鬼爷眼中的痛楚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惧。
他惊恐的看着王小豆,越看越是眼熟:
“是你?!”
“嘻嘻……这位爷,贫道这神仙药是不是药到病除?”
王小豆伸手抚了抚不存在的胡须,像极了一个坑蒙拐骗的老道士。
那鬼爷却咆哮着要上前来同王小豆撕打,力气之大连衣服都挣破了。
鬼爷陡然想起自己那日上街去,在一个无人的巷子里遇到一个白胡子老道,那瓶药就是出自这人手里。
而他在没有防备时误吸了迷烟,一定是那个时候自己被这人套了话,才把长公主的计划和盘托出……
鬼爷越想越怕,越想越悔,怀里那根没有送出去的金簪如烙铁一般烫的他生疼。
都是因为他……是他害了长公主……
暗卫平常没事是很少上街溜达的,可他那次就是鬼迷心窍想要送心爱的女人一个礼物。
他幻想着长公主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娇羞的偎在他怀里,头上插着他亲手戴上的金簪。
哪知竟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王小豆被他守株待兔逮到了,他也同样被金蚕蝶查到了行踪。
“哎呦~好可怕……”
王小豆拍着胸脯跳开,哪知竟撞上了一堵肉墙。
“嘻嘻……相公……你来了?”
“这个人好凶哦~小豆怕怕……”
秦煦以手扶额:
“皇婶,您还有心思玩闹,朕的小命都差点没保住呢!”
“咳……咳咳……”
突然意识到还有小辈在,王小豆忙正经起来,老老实实松开了秦明的胳膊。
秦明却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翘起的嘴角充分显示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娘子不怕,有为夫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话音一转,他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
“带下去!关进天牢!”
“是!”
“你们敢?!”
原本被压在地上的鬼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禁卫军的束缚,手里握着金簪直直朝着离他最近的王小豆刺了过来。
秦明瞳孔一缩,将王小豆抱在怀中一脚踹了上去。
“噗!”
用尽全力的一脚,直接将那人踹飞出去,带起一阵烟尘。
那人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听到一个宛如死神般冰冷的声音:
“杀无赦!”
“不要!”
长公主刚刚清醒,便看到有人举起大刀砍了下去。
鲜血瞬间飞溅起来,一如当年那一幕。
“不!不要!不要!”
她疯狂的挣扎着,却如何也挣脱不了。
直到那个活生生的人成了一滩血水,手上还死死抓着那根金簪。
她双目猩红,疯了一般仰天长啸:
“啊!杀!杀!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所有人!”
“什么家国大义!狗屁!”
“是你们让本宫去和亲的!你们把本宫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受尽苦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人,你们又把他杀了!”
“叛徒!不得好死!你背叛本宫,本宫要将你活剥了点天灯!”
她突然转头阴狠的看着那宫女,无与伦比的咆哮着。
那宫女虽知道长公主喜怒无常,却从没见过这样疯狂的她。
手下一松,长公主便趁机挣脱了钳制。
她跌跌撞撞的扑向那滩肉泥:
“长鹰!拓跋长鹰!你给我醒醒!你给我站起来啊!你不是说我是草原上最尊贵的女主人,你要护我到老吗?你站起来啊!”
她已经疯了,完全分不清现实,只可怜那暗卫,到死都还只是一个替身。
“长鹰啊!我要为你报仇!我要杀光他们!我要让这涂凤国血流成河!拿这江山祭奠你!”
一声声的哭喊凄惨绝望,王小豆被秦明护在怀里,透过秦明的手指偷偷看着这一幕,心头酸涩不已。
再可恨的人,也有可怜的地方……
“带下去。”
皇上小小的身板绷得直直的,那苍白的面庞还是透露了他此刻心底的不适。
这样的杀戮他也曾见到过,当年那些忠心耿耿护卫着他的侍卫们就是这样惨死在刀下。
没想到一晃三年过去,他竟成了这掌刀人。
这江山若要坐稳了,定然要见血,日后这样的事只多不少,他不能心软!
“带下去!”
皇上看他如此镇定,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那小小的身影,像极了他的父亲,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说出了那些话,长公主就是一个阶下囚,再也不需要顾及她长公主的威仪,禁卫军上前直接将人拖了下去。
得救了的文武大臣们看到这一幕无比震惊,如今倒是省事儿,连审都不必审了。
只是……还有一人。
“被苍国勾结韶华长公主公然行刺,来人啊,速速捉拿,决不能让贼人跑了!”
“是!”
其实也不用再吩咐,到这个时候还没有那拓跋浚的消息,定然是被他溜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便有人飞奔着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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