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介没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啊?”
江徊拍了拍箩筐的边缘,“我用来摸这个的,弄不好你的手帕就要报废用不了。”
她那条还垫在泥土下面没拿上来。
她多看了几眼,就知道对墨子介来说这条手帕是挺重要的随身物品。
要是在这里报废了,这人估计能跟她急很久。
墨子介这才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帕接了回来,“那让二哥把他的给你好了。”
“再看吧。”江徊耸了耸肩,没再碰箩筐。
没一会墨子痕就带着东西回来了,把工具分给了墨子介。
江徊站起来。
墨子痕顺势把她拉到一边,把手里的烛台塞到她手里,“好好站着。”
明显就是不让她碰这些。
墨子介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徊徊站着就行,我们来弄就好了。”
“也行,你们小心点。”江徊也就心安理得的站在一边,把手里点燃的烛台往下给他们照明。
只是没想到两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干起这种活也这么熟练。
让她有点点意外。
墨子痕刚想把箩筐里的东西搬出来,就被江徊摁住了手。
他抬了一下头,“怎么了?”
“面巾。”江徊提醒道。
他这才想起来这东西,沉默了半响,“在房间里。”
他们三个这段时间都借住在江家。
下午吃完饭后他就回了个房,顺便把东西都放下了。
江徊目光一直都在看着底下的那株植物,眼都没抬一下,“手帕给我。”
墨子痕瞥了眼她摁住自己的手,“那你得松手我才能给你拿啊。”
江徊依言松开了他的手。
墨子痕这才把手帕拿出来,递给江徊。
倒是江徊喜欢的青色。
她把目光收回来,拿过手帕给他围在了脸上,手帕有点短,勉强只能到耳朵那边。
她把手里的烛台放在地上,抬了一下头,“我动你几根头发没意见吧?”
墨子痕思考了一下,大方的道:“你动吧,我头发多,不怕。”
江徊抽了几根发丝,跟手帕一端绑起来固定好,然后松开手,“你继续。”
她起身的时候还不忘把地上的烛台拿起来。
墨子痕摸了一下被围着的鼻子,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有点像那种盗匪。”
“确实有点,就是手帕短了点,要是是那种面巾,估计是很像了。”墨子介煞有其事的点头。
“就你话多。感觉挪开地方,小心弄到你。”墨子痕笑他,手上也不是多使力的就把金钩吻抱了起来,然后挪到他们挖的那个坑那边放下。
墨子介这才受到惊吓一般往旁边走了几步,看没什么事,就又挪了回去,小心翼翼的伸长了手把底下的土埋过去。
手是伸得老长了,脸却躲得远远的,生怕靠近一点就要中毒一般。
像极了个小傻瓜。
江徊刚走几步过去,就被他喊停了。
墨子介一边朝她摆手,一边继续埋,“徊徊你别过来!小心中毒!你这么弱,要是碰到一点点那还能有命吗?!”
江徊:“……”
他还真的是个小傻瓜。
江徊骤然有些哭笑不得,她先前都能把这东西挖走了,还怕这点距离吗?
她还是走了过去。
墨子介看她不听劝告,一下急了,放下手里的小铲子就起身过去,拦腰把她抱起来,跑到石台旁边把她放下,“在这呆着!别乱动!小心有蛇!!”
江徊:“……”
哑然无声。
墨子介看她真的没动了,满意的又跑了回去继续奋斗他的大事。
墨子痕在一边看得也真的是哭笑不得,“这么会说,怎么不怕你也有事?”
“不一样!我男子汉大丈夫,我身体倍棒!徊徊不一样,徊徊从小就在受苦,你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这么虚这么弱,怎么能跟着这毒物近距离接触!”墨子介说的是振振有词。
墨子痕看了看远处的江徊,又看了看义正言辞的墨子介。
以江徊那幅风一吹就倒的身子,以及那张脸,不熟的人确实会觉得这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女子。
他假意点了点头,“行,你说得对。”
那他这也没什么是可以说的啊。
要是说不对,这姑娘可以撂倒一片人,别说其他人不信,江徊自己肯定也会对他起疑心。
墨子痕还打算借着这次难得的好机会,隐姓埋名跟江徊来个细水流长的恋爱。
他很清楚明白,如果直接告诉她自己的来历,以江徊的性子跟他们以前相处的那种情况,估计也还是把他当哥哥的那种心态来对待。
要是他能在那种情况下让江徊喜欢上自己,那将近十年的时光两人早在一起了,又何必等到如今来追妻。
这种手段可以说很劣性。
但他就是有这种私心,既然见到了穿越后的她,不管是梦是现实,他都想要江徊爱上他,无关其他,只是爱。
墨子痕垂着眉眼,动作慢慢吞吞的。
墨子介似乎发现了他走神,“二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好了。”墨子痕没答他那句话,停下动作站起身,“回去吧,也很晚了。”
“啊?行。”墨子介挠头,看了看手里的工具,随手放到了一边,等下次再来收拾。
两人走到江徊那边。
墨子痕弯下了点腰,“麻烦阿徊了。”
江徊嗯了一声,伸手给他解开。
两个人凑得有点近,她能隐约闻到从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兰花香味。
跟那株金钩吻的香不一样。
他身上的香味似乎更好闻一点。
江徊面不改色给他解开,然后后退一步,把手帕还给他,“走吧,我回客栈了。”
“我们送你回去,晚上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墨子痕倒是理所当然的模样。
墨子介也跟着附和,“对啊,遇到情况徊徊也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江徊扬了扬笑,也没太在意随口道:“行啊,那你们可得保护好我。”
她还是头一遭感觉到真切的被保护。
在现代那会都是她自己保护自己,墨衍虽有帮忙,可她谁都信不过,她自己就留下有很多后手,都是以防万一的。
她始终觉得只有自己最值得信任。
不过现在这种感觉,倒也还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