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 有点耳熟,但是想不起来。”
卫东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着:
“ 哎,这是哪啊? 小饼呢? ”
我看着卫东一脸错愕,他还记得小饼,难道他真的失忆, 只有很早的记忆,忘了天合的一切?
三个医生看看我, 跟我招呼一番后,便哄着卫东起身,带出病房去拍脑ct。
卫东离开房间后,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紧皱着眉头不出声。
沈峰看着我安慰道:
“天哥,你别上火, 东哥醒了,人活着比啥都强,就算失忆了,说不定哪天突然就恢复过来了。”
“就算恢复不过来,大不了你们重新认识,往好了想。 ”
我点头没出声, 这时李浩等人推门走了进来。
“草,早知道就跟小天一起爬楼梯了, 等电梯这么久! ”
志远笑骂一句,可看到空荡的床位一愣:
“卫东呢?”
我看了眼志远,心里五味杂陈, 而沈峰则是细细的跟他们解释了一遍。
李浩听完脸色凝重道:
“脑袋没受伤也失忆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有的人会有应激性创伤导致失忆。 ”
“就是人遇到紧急痛苦的事,有概率导致这样。 ”
“大家都别急,只要卫东不失去学习能力,失忆也不可怕。”
我缓缓开口道:
“小饼他们到哪了,东哥只记得小饼了。 ”
潘杰接话说着:
“ 快了,刚才他们李冰给我打电话,说再有几分钟到, 刘双非要在附近的水果店给卫东整个果篮!”
我们几人在病房静静等着,不到十分钟,刘双和小饼三人赶来。
三人一进屋看到我们几个脸上都没有一点喜色, 都有些不知所措。
潘杰又将卫东的事,跟三人复述了一遍,三人听完也都没了开心的神色。
小饼瘪瘪嘴:
“咋会这样呢? ”
敲门声响起, 医生走进来看到一屋子吓了一跳,扫视我们一番说着:
“家属是谁啊,跟我来一下。 ”
“我!”
“我!”
我跟小饼同事开口, 我俩对视一眼后,跟着医生走出病房,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客气的让我们坐下,接着拿起两张胶片,指着第一张说着:
“我们先检查了卫东先生的大脑, 发现他的大脑没什么明显的伤势,脑电图做了也是结果正常,但脑血管有点问题。”
“卫东先生是椎-基底动脉系短暂性脑缺血发作当中的一个特殊类型。患者表现为发病时记忆力丧失。
“远期记忆不受损,短暂丧失学习能力,发作过后对发病过程没有回忆。一般仅持续数分钟,患者往往有脑血管病的危险因素。”
“一般持续数分钟? 也就是说,他过一会就没事了? ”我问道。
医生摇摇头:
“这只是理论病情上, 他也可能特殊,排除不了其他的因素。 ”
“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能否恢复全部记忆, 什么时候恢复,现在都是未知数。 ”
“但你们也别灰心,他大脑没有遭受创伤, 恢复的希望特别大,你们可以适当性的给他做些刺激训练 ,说不定管用! ”
“刺激训练, 给他找小姐啊? ” 小饼一脸天真的问道。
医生鄙视小饼一眼,没搭理他, 而是看着我解释着 :
“ 刺激性训练, 你们可以带他回到他以前熟悉的场景,见一见熟悉的人。 ”
“还有,也可以试着还原下他昏迷之前发生的事件,这些方法都可以尝试,说不定歪打正着, 能刺激他的大脑,让他恢复记忆。”
“总之,他能不能恢复记忆,医院是没办法了, 只能开一些辅助的精神类药物,其他的,还需要你们自己引导。 ”
我点点头凝重道:
“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
医生没接话,而是在单子上飞快写着我看不懂的字, 接着撕下单子递给我说着:
“这是药单,其中三种药我们医院没有,你拿去医院对面胡同,有个药店, 给他们我写的单子,他们就给你拿药。 ”
我心里一阵鄙夷,明白这是医生玩了一个吃回扣的套路。
但我也没拆穿, 反正只要是对卫东有帮助的, 别说回扣,让我给他几十万现金都成。
我和小饼回到病房,就见卫东坐在病床上,其他的兄弟宛如看猴似的,站在床的四周,将卫东围在中间。
刘双削好苹果皮,将苹果递给卫东笑着:
“东哥,吃个苹果吧, 你醒了也是好事,吃个苹果,平平安安。 ”
岂料卫东抬手一巴掌,将苹果打落在地,从身后抽出枕头双手抓着,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一圈人喝道:
“草,你们都干啥的,老子可是铁道帮卫东。 ”
“东哥! ”
小饼红着眼走到卫东面前,卫东打量小饼一番,试探性问道:
“你是小饼? ”
“咋几天不见变样了,还长个儿了? ”
小饼听到这话鼻子一酸,顿时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而卫东抬起胳膊,给小饼擦擦眼泪,接着怒视着我们几个喝道:
“小饼,你别他妈尿叽,是不是这几个人逼崽子欺负你了! ”
“ 欺负你跟东哥说,我帮你干他们。 他妈的, 谁欺负我老弟了? ”
“东哥!”
小饼抓着卫东哽咽着:
“东哥,他们都是你兄弟啊,你真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
“ 天哥,志远哥,还有浩哥,你们在幻梦歌厅的相处,你都忘了? ”
卫东一脸茫然:
“草,你说啥玩意,我咋没听懂。 ”
“你说他们是我兄弟? 咱们铁道帮一共也没几个人啊? ”
站着的我叹了口气开口道:
“ 哥几个都回去吧,小饼,今天你和沈峰留下照顾东哥,明天给东哥办出院手续。 ”
我掏出兜里医生开的药单子递给刘双说着:
“你跑趟腿,去医院对面胡同里的药店, 把药买回来。 其他兄弟回去吧,人多了在这,倒添乱。 ”
我说完,第一个走出病房, 不敢多留,看着卫东这样,心里宛如刀绞。
走出医院,我们几人上了车,李浩则是掏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说着:
“兄弟,是我,我听说你认识一个挺牛逼的心理医生是不? ”
“ 失忆症能引导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