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宇还未走出城,薛振东来到他们身旁。
“将军,将军府有人正欲出城!”
孟安宇冷笑一声,总算按捺不住了。
“追!“
几人立刻出城,骑上战马,向关山奔去。
白袍军则远远跟随。
关山,位于北海城西南方向一百里处,这里住着二十户人家,都是普通百姓。
一个时辰后,关山外,所有人蒙上面罩。
“一个不留!”
副将一声令下,十几名士兵拔出长刀,见人就杀,他们要做出土匪血洗村庄的假象。
听到惨叫声,一名壮汉握着长枪冲出院子,看到村民正在被屠杀,立刻冲了上去。
经过一番打斗,最终被副将制服。副将看着脚下壮汉,开始犹豫起来。
“有人来了!“
身边之人提醒道,只见孟安宇四人正向这边冲来,副将再也不敢犹豫,举起大刀,一刀斩下。
当!
一支羽箭飞来,打偏了大刀,副将一惊,再次举刀,彭泽又一箭射出,正中副将肩膀,他退后两步,还想上前。
此时,孟安宇纵身一跃,闪转腾挪间便来到副将面前,一拳轰出,副将倒飞而出,撞塌了一旁的土墙。
这一幕看呆了所有人,这人怎么还会飞?而且这速度也忒快了一些吧?
不过彭泽等人立即反应过来,顷刻间斩杀了所有士兵,将副将团团围住。
孟安宇伸出手,壮汉被他拉了起来。
孟安宇看向壮汉。
“你就是罗刚?”
“我不是,你找错人了!”
壮汉转身就走。
“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壮汉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孟安宇。
“什么意思?“
“我想你应该认识他!”说着,孟安宇扯下副将的面罩,壮汉嘴角抽动。
“怎么会是你?”
副将不答话,趁彭泽三人不备,准备自杀,却被孟安宇一拳再次击倒,速度快到极致。
“看来你们真的认识,只是他似乎不想让你活着,真是可悲啊!”
壮汉闭了闭眼。
“我已经答应你们,保守秘密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不死,我就得死!”
壮汉一脸失望,转身离去。
随后,赶来的白袍军开始帮助受伤的村民疗伤,不幸遇难的,只能安抚他们的家人。
孟安宇在壮汉家中待了很久,最后决定把他送到京城,交给陛下处置。
副将也被带上,这是重要的人证。
大军向阳江城进发,距离一年之期只剩下半个月,赶回阳江城,时间刚好。
而孟安宇也派出一队士兵,由彭泽率领,带着壮汉与副将,从水路赶往京城,如此速度要快上三倍不止。
孟安宇骑着战马,仰头看着天空,心中杀意滔天。
八年前,宇文虎率兵攻打北海城,佯装败退。陈老将军立功心切,想要出城追击,可孟安宇的父亲看出了其中有诈,便向刘将军进言。
刘将军听取了建议,向陈老将军说明了缘由。可见大梁战神败退,陈老将军岂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段时间,刘将军的声望已经逐渐高于陈老将军,他感觉到了威胁。
见刘将军如此笃定敌人有埋伏,陈老将军心生一计,矛头对准了刘将军。
如果敌人有埋伏,那可借此机会除掉刘将军。如果没有埋伏,那么功劳他可以抢过来。因此,不听取刘将军的建议,命令他率领三万士兵追击。
军令如山,刘将军明知是死路,却只能服从。
孟安宇的父亲对林成武颇有照顾,因此留下了他。而他的三个儿子,即使是死,也要陪在自己父亲身边。
三万大军出城,在城外二十里处遭到埋伏,只剩五人活着,他们也都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
此事过后,为了掩盖自己的一意孤行,责任全部推到刘将军头上。陈老将军杀了另外四人,剩下的壮汉要不是他姐夫求情,也被陈老将军杀人灭口。
他答应陈老将军,从此守口如瓶,归隐山林。
往后几年,林成武也成为了陈老将军的心腹。
一年前,孟安宇的五哥成为百夫长,不知怎么回事,也查到了他这里,却被赶来的林成武杀了,他们伪造了他战死沙场的假象。
兹事体大,涉及到二品武将,孟安宇不敢擅作主张,只能让陛下决断。
十日后,阳江城外,白袍军在城外驻扎,孟安宇迫不及待,带着薛振东与秦林向孟府奔去。
来到孟府外,见几十名士兵围着孟府,孟府大门还上了锁,孟安宇眉头紧皱,这是怎么回事?
三人翻身下马,上前打听。
“站住,任何人不得靠近孟府,违者杀无赦!”
孟安宇更加困惑,连忙问道。
“这是谁的命令?”
“林将军的命令,孟安宇叛国,孟府人与其同罪,靠近者杀无赦!”
此时,两名士兵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全是发霉的大米以及长虫的烂菜,他们来到围墙边,大喊一声。
“孟府的,你们今日的饭菜来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死了没,每天都来送这些发霉的东西,我都觉得恶心!”
“应该没死,不然怎么没臭味呢!哈哈哈哈……”
言罢,将篮子向院内丢去,发霉的大米与烂菜叶四处散开,落入了院中。
见到这般场景,孟安宇双拳紧握,怒不可遏,向前走去!
“站住,再往前一步,休怪爷爷刀下……”
不等士兵说完,孟安宇一脚踢中士兵胸口,士兵倒飞而出,撞碎了孟府大门,士兵当场毙命。
几十名士兵立刻拔出军刀,围了上来。
秦林与薛振东跟着孟安宇走向府门,不顾围上来的士兵。
一步跨进府门,眼前的场景让孟安宇呆立当场。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衣服已经变黑,没了双腿的人,正在围墙下捡着烂菜叶和发霉的大米。
在她身后,杂草丛生,却有一条一人宽的路,孟安宇知道,那是长时间爬行留下的。
听到府门传来动静,转头看去。
一张憔悴焦黄的脸仿若病入膏肓,见到来人,她脱口而出。
“少爷……”
眼泪宛如瀑布,夺眶而出。
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