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先提一个。”
说着,章紫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端起酒杯,陈泽也缓缓站了起来,用欣赏的目光看向了站在那里的章紫怡。
说实话,虽然后来逐渐功成名就的章紫怡路人缘几乎全线崩溃,但是单就年轻的时候而言,真的让人很难不欣赏她。
年轻有活力,整个人咋咋呼呼的,但是并不算惹人反感,而且很有上进心,目光中满是冲劲。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家里太穷的原因,整个人对金钱和地位的欲望很重,一开始就没有把心思放到正地方,包括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全班都是倒数。
世界上总有这种人,因为童年的缘故,将金钱看得特别重,只不过有些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消磨掉了内心的戾气,逐渐变得平和,有些人则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社会打磨掉了原本还有些天真和幼稚的外壳,只留下内心毫不掩饰的野心与凌厉的手段,就比如章紫怡。
好在以后的章紫怡虽然惯看眼色,捧高踩低,惹人生厌,但是现在的章紫怡还没有真正步入社会,依然可以放下利益之类的,结交一个朋友,哪怕日后失去了眼下纯洁的友谊,但是坐在一起的时候,依然可以回忆今朝。
看着此时正看着自己的,与年轻时的巩利和后来的刘颢存长着一张相同的脸的章紫怡,陈泽笑了笑,拿着酒杯一饮而尽,又把酒杯翻过来亮了亮杯底,这才和章紫怡一齐坐下。
其他几人眼见章紫怡开了个敬酒的头,也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轮番上来给陈泽敬一杯酒。
好在陈泽看出来几人的意动之后,没等坐在章紫怡旁边的梅亭也跟着站起来,陈泽就抢先站起来,共敬几人一杯酒,这才算是免去了在酒局上被几人围攻的场景。
也难怪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喝酒确实是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最好的办法。
几杯酒下肚,众人也逐渐打开了话匣子,一个个酡红着脸,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说话。
作为酒桌上的主角,陈泽自然是几人重点围攻的对象,除了坐在身边的曾离没挪动位置之外,身边的另一个位置,其他五朵金花几乎坐了个遍。
章紫怡自不必说,上桌的时候她就坐在陈泽旁边,一直跟陈泽攀谈着,话里话外都是让陈泽日后如果有什么合作需要女演员的话,可以考虑考虑她。
陈泽也不怎么接茬,只是一直拉着曾离加入两人的谈话,同时岔开这类话题。
被陈泽岔开了几次话题之后,章紫怡也明显感受到了陈泽的敷衍,表情有些不虞,但是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跟曾离两个人隔着陈泽就聊了起来,时不时还cue一下陈泽。
“陈泽,你火了之后时不时特别爽?走哪儿都有人认识那种?”
聊着聊着,章紫怡突然又cue了一下陈泽。
“其实火了也没什么好的,整天跑来跑去,应酬场上奔波,遇见好说话的金主还好,要是遇见不讲理的,要脱身可就难了。”
突然被cue到的陈泽看了章紫怡一眼,解释道。
“刚开始我还跟曾离一起跑过几次商演,现在我干脆就不带她了,太危险了,包括我本人也不会去太偏远的地方跑商演,当地的地头蛇可不是吃素的,我认识的歌星就有人被扣住过,最后不仅商演的钱没拿到,本人还交了一大笔钱才脱身。”
“不管怎么说,有钱总比没钱舒服,要不然被绑了都拿不出赎金,而且你想一下,走哪儿都有人都认识你,一个个抢着给你送钱,多爽。”
想了一下,章紫怡还是坚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珍惜现在还没火起来的时间吧,要不然你日后火起来之后,可就没这么悠闲的日子了。”
看着自己不断给自己洗脑的章子怡,陈泽摇了摇头,对这姑娘对金钱的欲望有些无语。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有钱肯定比没钱好。”
章紫怡迷糊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拿着刚才的话给自己加油打气。
说着说着好像还担心陈泽继续过来反驳她,连忙和坐在一旁的梅亭换了个位置。
相比于章紫怡,梅亭就要直接的多,现在她虽然拍了好几部戏,也有了不小的名气,但是这时候因为种种缘故,歌手地位是要高于演员的,哪怕是相同的名气,歌手咖位也要高于演员,更何况,现在的陈泽在内地可以说是红透了半边天,名声远比梅亭要大。
但是梅亭也确实够冲动的,跟陈泽聊了没几句,眼见陈泽不接茬,就直接转身跟在一旁聊的正火热的秦海露换了位置。
看着转过身去给自己甩了个脸色的梅亭,陈泽在心里暗暗摇头,她也确实够傲的,难怪在中戏上了不到一年时间的学,就退学拍戏去了。
秦海露就没那么多心思了,虽然同样是对陈泽很好奇,但是听说陈泽也是学戏曲的出身之后,就很快把陈泽的歌手身份给扔到了一边,拉着陈泽和曾离开始倒自己在戏校上学时候的苦水。
“我跟你说,唱戏这事儿真的是吃天赋的,我没什么天赋,学东西就比较吃力,但是有的人就是天赋好,学东西也轻松。我记得我们课上,老师给我们放过一个学高派的师兄的录音,那嗓音条件是真的好,按我们老师的话说,铁嗓钢喉,天生学高派的料子,就是可惜我们老师没跟我们说这个学长叫什么。”
说着话,秦海露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在一旁,陈泽笑而不语,曾离却没这么多顾忌,笑得花枝乱颤。
“有什么好笑的?我这儿跟你说话呢。”
翻了个白眼,秦海露觉得曾离的笑点真的很奇怪。
“哈哈哈哈,据,据我所知,高派对嗓音要求太高了,现在人才凋零,压根就没几个人能唱得了高派,而说的上出色的新生代老生,更是只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你还认识,你知道是谁吗?”
笑了好一会儿,曾离才终于缓了过来,但是说的时候,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谁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但是看着秦海露,说出答案的时候,曾离还是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秦海露的表情基本上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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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陈泽拿筷子敲着碗,给自己打板,也唱了两句。
“天赐国号地作保,陈桥扶起另一条,昔日我打马过金桥,偶遇先生的八卦高,算得孤王八字好,将来一定坐九朝……”
一直到唱完收声之后,陈泽才看向了秦海露。
“我单纯录音的话,只录过这一段,我也不知道你听的是不是我唱的,但是想来应该差不了太多。”
“好!”
学了7年京剧,秦海露自然不是不识货的人,听得出陈泽唱的这一段的含金量。
“不是我说话夸张,你这要是唱下去,再加点变化,未来几十年说不定又能成个开宗立派的人物。”
看着气定神闲,坐在那里唱完了整段的陈泽,秦海露赞不绝口。
这边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其他几人,不过其他几人都不怎么懂戏,听完整段之后,假模假样的喝了一声彩,随后就继续火热朝天的聊了起来
只有一人除外,那就是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