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夜聊

《反派被我攻略又逃婚?》全本免费阅读

木枝燃烧的噼啪声和这夏日的夜格外相配,暖色的光亮映在司檀瘦削的脸上,透出骨骼的阴影,乱蹦的火星子偶有一颗砸到他鼻尖,激起他身体的战栗,抬起宽大的袖袍擦了擦鼻尖,留下一道小小的灰色印记。

见祁雪向自己走来,他赶紧起身想要行礼,手中戳着炊饼的木条已经被火烧的变了颜色,一时间拿在手里也不是,放在地上也不是,模样显得有些窘迫。

祁雪快走几步到他面前,虚扶了下,司檀方才挺直弯着的腰板。

“承影昨日突发急症,当下虽然看着没事了,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强撑着不让我们担心。我正思忖着他自己一个人回去颇有不便,幸好你来了,还有车马,总归能让路途上过的舒服些。待他回到山上再让尊师仔细瞧一瞧吧。”

司檀点点头,却对承影发病这事丝毫不惊讶也不紧张,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

祁雪奇怪他的反应如此平静,但转念一想,许是刚刚承影已将事情告知了他。能让承影这样要强的人主动说出自己的窘境,想是两人的关系果真亲密。

架在火上的炊饼突然发出一声闷响,两人低头看去,原是刚刚顾着说话没有反面,炊饼的一边已经烤焦,黢黑一片。

祁雪见状赶紧怀中包着糕点的帕子递给他,然后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坐在火堆旁。

“你没吃晚饭吧,这儿还有几块点心,虽然不是刚出炉的,但应该比凉硬的炊饼好些。”

司檀接过,又欲行礼。

祁雪忙道,“不必多礼,我也是承影的朋友,所以你如何待他,便如何待我就是了。”

听闻此言,司檀赶忙摇头,朝她迅速比划了一顿,在看到她难解的表情时才反应过来她看不懂手语,于是就地找了个顺手的木枝,在地上快速写写画画起来。

祁雪俯下身子去看,只见他写了“朋友”二字,然后狠狠划掉,又在旁边写了“主仆”二字。

“我觉得,承影从没把你当过仆从,你们两个人从小相依为伴,感情肯定不限于主仆关系。”

虽然承影提到他的次数不多,但从他的语气中祁雪能听的出来,他绝无看低鄙夷的意思,哪怕是称他一句“小哑巴”,也像是玩伴之间的戏言。

司檀笑了笑,依旧是低眉顺眼的笑,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一见面叫了人家小哑巴已经是大不尊敬,如今还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于是祁雪便问他如何称呼。

小哑巴揽着袖袍,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下两个字。

“司檀”

字如其人,瘦长秀美。

“很好听的名字,是承影的师父给你起的吗?”

司檀摇摇头,在旁边花了几朵花,然后在其中一朵上画了个圈。

虽然寥寥几笔画的简单至极,但都抓住了各式各样花朵的特点,所以祁雪一眼便分辨的出那几朵花的种类,有菊花、桃花、木槿,而他画圈的那朵,倒像是昙花。

祁雪一拍手,说道,“我明白了,你们的名字是按照掌管的花卉来起的对嘛?”

司檀重重地点了点头,似是对于祁雪的聪慧很是高兴。

“所以其他人的名字就是,司菊、司桃、司槿之类的,那你为何不叫司昙,昙花的昙,而是换了个字?”

司檀想了想该如何表达,然后在名字旁边写了个“雅”字。

祁雪懂了个大概,回道,“这檀字带有禅意,确实更雅致些。但是听承影的意思,山上除了他师父只有你们两个人,那掌管其他花卉的人呢?”

司檀眼底晦暗几分,垂下头去,没有答复。

祁雪想,他师父该是个隐士高人,定有许多不可教外人知的秘密,所以便不再多问。

“承影从小就只有那一个表情吗?你懂我意思的。”

祁雪说着,做了个冷面淡漠的表情。

司檀看她学的活灵活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赶紧拿衣袖挡住嘴巴,只留一双弯着的双眼。

待他笑够了,方才摇了摇头,又似想到什么不好的事,脸上平添一丝愁容,然后在地上写下一个字。

“苦”

祁雪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小小少年苦练武功的场景,他那等功力定是从小便扎实打下的基础,怎么可能不辛苦呢。如今他习惯杀戮血腥的场面,也定是经历了许多才能看淡生死吧。他本性纯善,若不是被逼无奈,又怎会变成现在模样呢。

“他师父,待他不好吗?”

司檀迟缓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看见祁雪担心的表情时又赶紧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沉默下去。

“尊师对他有养育之恩,这恩德已经滔天,是我问得唐突了。”

祁雪微微颔首,聊表歉意。司檀也拱了拱手回礼。

“不过承影生的这样一副好皮囊,脑子也灵光,其丰神俊朗之资怕是京城里众多公子哥都比不上,他的亲生父母若是见了,怕是会后悔吧。”

司檀眼神闪烁,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但很快恢复正常,用手指比划了个十六的数字,然后在地上花了个像是女子的小人,手中拿了个帕子似的东西往外抛着,方向直冲另一个小人,后一个小人还没画完,祁雪已经会意。

当朝天子治理有方,国泰民安,而天子又是武将出身,京城就在天子脚下,故而民风彪悍,常有当街大方示爱的场景,女子向男子示好之事更不罕见。所以祁雪一看司檀的画便明白了。

“你是说他十六岁时就有女子朝他扔信物以求欢情了对嘛。”

司檀心虚似的赶紧将地上的沙画抹开,又对祁雪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原来他一害羞就会耳朵红是老毛病了啊。”

司檀掩面偷笑起来。

他和承影情况所差无几,也是从小便隐居于世,本就与外人接触不多,更别提像祁雪这般与他们年纪相仿又秀外慧中的小女娘了,因而与她相谈甚欢。

祁雪猛地联想起承影保存的很好的那方帕子,有些酸溜溜地问道。

“那他收下信物了?”

司檀摇摇头,做了个回抛的动作。

祁雪不甘,继续刨根问底。

“那他的那方绣着海棠的帕子是……”

看她神情紧张,双手绞着衣角,一看便知心里十分在意。

司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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