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朱元璋在感到有些方便的同时。
还有一丝怒火不发不快。
他沐明自从当了官,一次早朝也没来也就罢了。
可是自从他去了安庆那里一次以后,他的事便多了起来。
主动给他报告问题?
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朱元璋是一点不信!
这下好了,他不是要来,看他来了能说什么。
若是他真和他胡诌一通,正好他当初的火还没消!
等到沐明来到文华殿,朱元璋直接开口:“说吧,什么事?”
“最近孙儿大婚的消息不是传出去了吗,最近有很多官员给孙儿送礼,孙儿是来上交的,好用以向西蕃进购棉花,从而让机纺司早日运转起来。”
“完了?”
“完了啊。”
“就此事?”
“对啊。”
闻言,朱元璋的脸色瞬时变得漆黑。
这沐明真是没让他失望!
他原本肯定是想给安庆来治病的!
“沐明,这个理由不成立,朕许你再编一个,若是编不好,看到那边的戒尺了吗?”
沐明:“……”
沐明有些懵比,这事难道不算事?
之前有官员贪污八十两,都被你下狱问斩,我这都过万了啊!
可除了这事,自己还能报告什么?
告郭桓的状?
他手里有证据吗?
况且,这郭桓固然是洪武时期的巨贪,其贪污总数达到了2400多万石。
可这两千多万石,真正到了他手里还有多少,沐明便不得而知了。
况且,哪怕没了郭桓,也不意味着天下就太平了。
看看京城,之前朱元璋肃贪,只因八十两便将一位三品大员入狱问斩。
可在地方呢?
一些富裕州县,部分知府和知县甚至能贪墨到几十万两的数量上。
真要他一个个管,他能管的过来吗?
贪婪源自人心,大多数的人当官都是为了发财。
这件事是禁止不了的,只能通过更加完善的体制去遏止。
可眼下这会,他要说些什么呢?
看到沐明愣神,朱元璋的双手已经捏的青筋爆起。
“沐明,你刚才不是说要让机纺司尽快开工?咱问你,若是机纺司开工,所制布匹要如何处置?”
“若是要卖,定价几何?”
“爷爷,这个这是户部的事吧?”
“咱现在是在问你!机纺司直接归内库掌控,咱不想让户部插手。”
问出这话,朱元璋已经存心要找沐明点麻烦了。
他感觉沐明最近有些太跳脱了。
他在安庆寝宫做出那等不雅之事也就算了,谁知道他还蹬鼻子上脸,现在还要去?
这真是佛也有火啊!
而这机纺司的产量如此之高,便是定价都是一个麻烦事。
定高了,百姓们买不起,一旦定的太低,江南地区的百姓瞬时便要发出抗议。
这可不是一个容易的问题,其中牵扯到了方方面面。
是以,为了证明他讲理,也为了敲打一下沐明,朱元璋便把此事抛给了沐明。
反正此时的他是怎么看沐明都有些不顺眼之意。
“爷爷,此事孙儿觉得,所制布匹便以市价为准便好。”
“呵呵,市价?你觉得这个回答咱会满意吗?”
朱元璋一边言说,一边已经抽出了戒尺。
“等等!爷爷!听我把话说完!”
“孙儿的意思是,布匹按市价,但是这布匹我们只兑不卖!”
“还有吗?”
看着朱元璋的戒尺四处舞动,沐明有些无语。
“爷爷,你得清楚,为国考虑,机纺司赚不赚钱,这并不是放在头一位的。”
“爷爷应该知道,如今我大明发放的宝钞,在民间的购买力已经远不如之前,市面上,面值百两的宝钞都换不来二十两银子。”
“之所以会有这种现象发生,一是爷爷印的宝钞太多,二是因为宝钞太多,我大明朝的物资太少,很多人手拿宝钞,却买不到物品,久而久之,宝钞的信用自然而然的下降。”
“嗯,你继续说…”不知不觉间,朱元璋的戒尺已经放下。
见状的沐明长松一口气:“可爷爷若是将机纺司生产的布匹,只兑不卖,那会如何?”
“以我机纺司的产量,说句不客气的话,足以供给我整个大明朝。”
“我们可以让机纺司在每个州府处设置兑换点,只要手持宝钞,有多少便为其兑多少。”
“而且以原价兑换的话,机纺的物品终究是不如手工来的那么精致。”
“纵使有部分手艺不精者会丢了饭碗,但那些心灵手巧者说不定还能增加收入。”
“如此一来,便能最大程度降低机纺司运转带来的后遗症。”
“我们说是只换不卖,实则和出售还是一个道理,想要拿布,那得拿着宝钞来了换的。”
“往小了说,这么做能让国库的收入暴增,并且稳定布价。”
“往大了说,有了充足的布匹垫底,宝钞的购买能力,公信力增强,到时候,想印多少宝钞?还不是爷爷说了算?”
沐明的话音刚落,朱元璋的戒尺已经掉在了地上。
“爷爷对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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