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光轻拂着哭泣的师姐,喃喃道:“或许,这个大师姐是假冒的。”
初光说着,眼睛泪花闪烁间,出现了一丝锐利的锋芒。
待送饭师姐走后,初光来到桌旁,提笔写下,“灼灼,你知道大师姐有什么秘密吗?”
这次写信的她,下笔如有神握笔有力,书信里也没有抱怨,简简单单几个字,就呈现了这段时日她的蜕变。
信鸟从窗上飞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闵剑中的上空。
沈灼前几天才被泪儿的婚礼搞得身心俱疲,拖着心累的身躯往回走,天空鸣脆的鸟叫传来,让她的身心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水月逃跑的事变之后,没有人再管不起眼的初光,她也不需要做在被关禁闭,但她不想走出自己的小屋。
“初光回信这么快?”
这一次,沈灼不再偷偷摸摸的看初光的来信,反正整个火炎谷都知道了这件事,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沈灼就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大大方方的打开了信纸,娟秀的小字呈现在眼前,让她眯起了双眼。
从字体上看,初光似乎变得坚定了,不过让她疑惑的是信上的内容,不由嘀咕道:“圣洛的秘密?”
沈灼拽着纸张,来回踱步,“圣洛有什么秘密?”
“知道了!”
沈灼兴奋的握拳锤掌,疾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连房门都顾不得掩上,就提笔写道:“初光,我所知道的大师姐秘密,或许不多,她喜欢冬莫寒算秘密吗?如果不算,那接下来这个密秘,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因为关系到我,我说出来可能会让你难过。”
她不知道初光在闵剑经历的一切,也只是从初光的只言片语中揣摩出,她过得很压抑很不开心,自然也不知道圣洛性情大变。
所以试图想安慰初光,好让她有心理准备。
说完以上一段话,沈灼又提笔写道:“我中毒的解药,大师姐知道。”
“大师姐知道?”初光拿到信纸时,眉头皱成了一团,她的脑海中满是沈灼腐烂的脸,满是她的小姐妹牵强的笑。
“大师姐知道,为何不告诉灼灼?”
初光记得,那时的大师姐还是可敬的大师姐,那时大师姐为何不救灼灼?难道……
她不敢细想下去,她怕自己发现真相后,真相是无比的残忍。
“那灼灼知道如何解毒吗?”
“知道,对于冬莫寒来说,解我身上的毒举手之劳,只不过触及了许多人的利益,他们不会愿意。”
两人这几天的来信,让初光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些看似光鲜亮丽的大师姐大师兄背后,都有肮脏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初光知道越多,越没法再亲近大师姐,对她屈于委蛇的心都没有。
所以她整日把自己锁在狭小的房间内,唯一的盼头就是沈灼的来信和书君亦的消息。
次日清晨,初光照旧呆在自己的房内,等着沈灼的来信,外面声音嘈杂她也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她听见了一声大喊,才夺门而出。
“师姐,你方才说什么?”初光拉住脸色凝重的少女。
少女停住脚步,对着初光道:“小师妹,你这几日没有出来不知道,书掌门练功走火入魔了,试图玷污我们这些女弟子,现在在练武广场发疯,大师姐前去阻拦差点也……”
“君亦的父亲……”初光脑海中出现了书君亦阳光的笑,和一个不苟言笑的五十岁长辈,她顾不得那么多,拔腿就往练武广场跑去。
初光气喘吁吁的跑到练武广场,她看到了一生最难忘的一幕────冬莫寒的剑,刺穿了书掌门的胸膛,而她的大师姐,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
明明大师姐在难过,一副屈辱的样子,为什么她看见了大师姐阴谋得逞的笑?
冬莫寒没想到他就这么失手杀了掌门,手僵持着在空中,整个人也愣住了。
按理说,书掌门的修为比他还高一个小境界,这样的攻击不会洞穿他的胸膛的。
这一切,也只有圣洛知道,她捂着自己破损的衣物,脸上都是委屈,心里却爽快至极,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再也没有人能够阻住她和莫寒了。
圣洛的脑海中,快速回顾着这几天的屈辱。
十天前,书掌门以历练为由把书君亦冬莫寒派了出去,圣洛趁着冬莫寒不在,试图想给书掌门按个非礼的罪名。
但书老头为人死板,油盐不进,圣洛只好想到下毒来除掉这个眼中钉。
看来,五毒的毒药不是浪得虚名,不枉她花费三千灵石和一些代价购买。
书掌门倒下的那一刻,眼眸变得清亮,手指轻轻抬起,想要指圣洛。只是手抬到一半,头就歪斜下去,手也软软的搭了下来。
冬莫寒这时才反应过来,放开了手中的剑柄,抱着掌门呼喊,不,他不相信掌门就这样死了。
闻讯赶来的书君亦见状,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父亲身边,看到冬莫寒的剑插在自己父亲的胸膛上,揪起他昔日尊重的大师兄衣角,愤怒道:“为什么?为什么?”
冬莫寒不回答,神色涣散。
圣洛从地上爬起来,一副屈辱的模样,劝慰书君亦道:“君亦,你不要怪莫寒,要怪都怪我,是我……”
“书掌门想要玷污我时,我不应该向莫寒求救,都怪我……”圣洛说着,潸然泪下,平常高高在上的冰山美人,这么一哭,反差得让人心疼。
如果沈灼在场,肯定直呼找到沏茶对手了。
“不……不是这样的……”书君亦听完,松开了冬莫寒的衣襟,一路跌跌撞撞的退后,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一个劲的摇头。
他一直以有这样的父亲为荣,在他心里,父亲是伟大的,是他与生俱来的骄傲。如今,他的骄傲破灭,自尊被践踏……
书君亦痛苦的抱头,蹲在地上一个劲的摇头,像迷失在黑夜的孩子,找不到家也找不到光亮。
初光见状,心疼的跑到书君亦的身旁,小心的握着书君亦的手,“君亦,你别这样,没事的,你还有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