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刚才我问到崇州的长史和司马，你好像有些难以启齿，这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问道。
“大帅，崇州长史和司马乃是邱静手下的爪牙，暗同邱静和李楷固，阴谋作乱，被末将拿下，然而昨日这二人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王孝杰对着狄仁杰道。
“那刚刚北门街上的人？”
狄仁杰接着问道、
“大帅，都是这二人的家眷。”
王孝杰回答道。
“说他二人参与谋反，可有真凭实据？”
狄仁杰问道。
“虽无真凭实据，可此二人与邱静李楷固走得很近，李楷固阴谋反叛之时城中大乱，末将深恐这二人推波助澜、激起民变，因而下令将他们押入大牢，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畏罪自杀了。”
王孝杰显得有些无奈道。
“如此处置，也不能算是错。”
狄仁杰淡淡道。
“谢大帅体念下情。”
王孝杰感激道。
“这二人是关在同一间牢房吗？”
狄仁杰问了一个很不简单的问题。
“大帅，是分别关押。”
王孝杰不假思索回答道。
“分别关押，却不约而同的畏罪自杀？”
狄仁杰露出了疑惑之色。
“是啊，是末将疏于防范。”
王孝杰有些懊悔道。
“哈哈哈，这可是真是凑巧至极呀，看来这二人心有灵犀呀。”
狄仁杰淡笑着道。
而王孝杰瞬间满是委屈，他觉得自己被冤枉了。
但随后王孝杰还是跟了上去，不管怎么说狄仁杰都是河北道行军大总管。
“大将军，前几日李楷固骑兵谋反，这又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问道。
“末将在塘报中已经详细说明，怎么大帅没有看到？”
这一刻的王孝杰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当然看到了，只是有些细节要向询问大将军询问。”
狄仁杰道。
“大帅是这样的。”
“朝廷下旨着千牛卫押解邱静进京，不想半道被歹人劫夺，所有卫士全部殉难。”
王孝杰不假思索道。
“此事我已经知道，那么大将军是如何得知此事是李楷固所为呢？”
狄仁杰问道。
“是一名军士亲眼目睹，领头的就是匪首李楷固，于是末将连夜派人侦讯，此贼见势不妙，便率军哗变，反出崇州。”
王孝杰毫不犹豫道。
“你是说有人亲眼看到了李楷固？”
“正是。”
“一名军士。”
“不错。”
狄仁杰和王孝杰一问一答。
“可刚刚孝杰还说过。押解邱静回京的是千牛卫，而且全部殉难，怎么会有一名军士看见是李楷固呢？”
狄仁杰看向王孝杰问道。
“这……这……”
王孝杰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回禀大帅，当时有一名军士正好路过此地，恰巧看到了李楷固。”
王孝杰的副将苏宏辉站出来禀报道。
狄仁杰笑而不语走向了将台。
王孝杰等人也跟着走上了将台。
“孝杰，有话尽管直说。”
狄仁杰看着欲言又止的王孝杰道。
“末将刚刚在程公祠堂前见这千牛卫押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看形貌似乎是前营将军宋无极。”
王孝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正是。”
狄仁杰淡淡道。
“大帅，宋无极奉将令进山清剿李楷固叛党，不知大帅为何无缘无故将其羁押？”
王孝杰质问道。
“这个宋无极是孝杰的手下？”
狄仁杰边走边问道。
“正是。”
王孝杰不假思索回答道。
“此人罪大恶极。”
狄仁杰沉声道。
“何罪啊？”
王孝杰淡淡的问道。
王孝杰相信自己麾下的部将绝不会犯什么大罪。
“私令官军，假扮土匪，杀良冒功，残忍至极。”
狄仁杰冷声道。
“这不可能！”
王孝杰冷笑着道。
“这怎么不可能啊！”
“你以为摆在你帅案上的那些首级真的是李楷固逆党？”
狄仁杰的声音显得有些冰冷，更是令王孝杰感觉到不安起来。
“大帅这是何意？”
王孝杰下意识问道。
“那都是贺兰山中无辜百姓的首级，崇州治下安善良民的鲜血。”
狄仁杰大声道。
“我不相信，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帅，您可有证据？”
王孝杰冷声道。
“证据确凿。”
狄仁杰坐在主帅的位置上淡淡道。
“以何为凭？”
王孝杰步步紧逼道。
“曾泰，给我们的王大将军看看。”
狄仁杰看向曾泰道。
曾泰点点头，将宋无极和朱凤的口供递给王孝杰。
渐渐地，王孝杰的脸色变了，他没有想到宋无极杀良冒功，而且还说是自己下的将令。
这一刻的王孝杰恨不得活劈了那个逆贼，这简直比李楷固还可恶。
王孝杰一时之间竟然愣在了原地，他门右威卫竟然出现了这样禽兽不如的败类。
曾泰从王孝杰手中接过口供塞进自己的怀中。
“这是千真万确，也是本帅亲眼所见，东柳林镇遍布屋头尸体，景象惨不忍睹。”
狄仁杰站起来正色道。
“我要亲手杀了这两个狗贼。”
王孝杰气冲冲道。
“呵呵，孝杰呀，杀入很容易，难的是问出事情的真相。”
狄仁杰走到王孝杰旁边道。
“大帅所说的真相是什么意思？”
王孝杰问道。
“难道孝杰不知道吗？”
狄仁杰淡淡道。
“大帅是说，是我王孝杰下令让他们屠杀百姓，杀良冒功？”
王孝杰大声道。
“孝杰，你太敏感了。”
狄仁杰露出了笑声。
哼！
王孝杰冷哼一声就离去了。
“大帅恕罪。”
副将苏宏辉说了一句也立刻跟随王孝杰而去。
“这王孝杰竟敢妄自尊大，大帅代天巡狩，他竟敢当堂顶撞，真是岂有此理，按律该治他个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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