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夜殇嘴里说出来的话和楼忆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大概因为夜殇和白衣没什么接触猜测的成分居多。
但楼忆和白衣及她都有接触。
楼忆，思徒的二公子，即使眼盲，也依旧不可小觑。
阿黛无奈笑笑，差一点就轻敌了。
“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姑娘谦虚了。”
……
“阿黛姐，你卖了剑谱，思徒的人不会扒了你的皮吧！”
毕竟，因为剑谱这东西，思徒的人没少折腾。
温错看着阿黛享受地吃着菜的人，满脸好奇。
想他自以为自己胆子已经够大了，没想到遇见一个比他胆子还大的。
“我已经将危险降到最低了好吗？”
“为什么？”
阿黛给了他一个白眼，慢慢放下了筷子，道，“整个江湖都想要剑谱，暂时的罢休只是想知道剑谱真正的下落。
他们在暗中观察，这剑谱究竟是在思徒壁手里还是在我手里……抑或真的是被毁了。
等真的找出来，拿剑谱的人，也就是你，以及骗了整个江湖的我，甚至是会被认为知情的思徒壁，都将陷于无尽的麻烦之中。
我不这么干是和整个江湖作对，这么干只是和魅阁作对，你说哪个划算？”
温错不傻，阿黛一说，他便知道其中的牵扯，于是也能抽丝剥茧，他昂着脑袋问，“那你起初为何要拿剑谱？为何要将自己置于本不该陷入的乱局之中呢？”
比起初见时的那个小乞丐，此时的温错更像世家养出来的小公子。
懂得也比阿黛认为的多得多。
看着他，阿黛勾唇，“不这么做，我怎么能被江湖记住呢？不这么做，我怎么能留在思徒呢？不这么做，我怎么能被大公子调查呢？
阿错，你说我想要知道什么，是做个被提防的客人容易呢，还是做个不起眼的住客容易呢？”
温错不解，“当然是不起眼的住客了，若被提防，那能知道的不是更少吗？”
“那是因为你不够强啊！小孩儿，合适的时候合适的手段。”
温错第一次觉得，他没得罪死阿黛，真的是明智之举。
“那阿黛姐，你是坏人吗？”
阿黛：“不知道，你觉得呢？”
“好人。”
阿黛笑，“也许是吧！但是都说好人不长命呢！”
听此，温错理所当然地说，“那也是因为不够强啊！”
看着这小孩儿，阿黛十分惊喜！
她感慨：“孺子可教也！”
“当然。”
……
三天后，《灼月剑谱》突然出现在江湖上，自然也被各大门派瞬间抢完。
只是得到绝世剑谱的本就是为了在江湖中大展拳脚，可如此大卖剑谱，倒是让剑谱失去了本有的意义。
思议厅。
早早就知道消息的慕容故此刻在屋中气氛地走来走去，亏得他是一个男人，否则此刻他也能如泼妇一般张口大骂。
“我看她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早就和你说将剑谱收回来，收回来，你非不听。说什么擂台上她赢了，剑谱就该是她的，她一个小丫头能拿剑谱干什么？现在好了，什么绝世剑谱早已经成了烂大街的白菜了……还有楼忆，他向来顾全大局，现在又是干什么，那畔江楼是让他干这些的吗？”
见慕容故此刻的脾气暴成这样，陶祁理智地没和他搭话。
他端着一杯茶，淡定地地喝着，嘴上挂着笑，仿佛在看热闹般。
可看他这幅模样，慕容故更生气了，他一屁股坐在陶祁旁边的椅子上，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还有闲心喝茶，是嫌不够乱吗？”
陶祁镇静自若地放下杯子，瞧了瞧愤怒的慕容故，“若各门派现在知晓，那是江湖太平，以后知晓，那就是不得安宁。不得不说，楼忆这孩子比你看得清。
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剑谱。”
说完，陶祁摇了摇头，起身离开，留下还在思索的慕容故。
当然，忧愁的不只慕容故，还有清平居的人。
“秦夭，你说，她破坏我们的计划多少次了。”
黑袍男子转了转手上的扳指，语气阴沉。
“回殿下，三次。”
第一次，他们想要借《灼月剑谱》让各大门派相争，使思徒壁深陷其中。
但是阿黛破坏了，她欺骗江湖人，众目睽睽之下用烧了剑谱的方法掩人耳目。
第二次，杀宗白和转移苏回染，阿黛和夜殇都参与其中，不仅救了宗白，还让他们暴露了，夜殇已开始在暗地里查他们。
第三次，他们想借剑谱被藏之事重新让江湖陷入纷争，不料，阿黛又出了此计。
这些尚且不记，她还差点儿杀了鬼面。
黑袍有些失神，“三次啊！”
秦夭站在那里，没敢插话。
又怎么敢多说呢，让他知晓宗白被救之事有她的手笔，怕是她死得更惨。
黑袍忽然自言自语了起来，“眼睛都已经瞎了，还敢凑这份热闹。”
秦夭手指紧了紧。
稍后，黑袍看向秦夭道，“传信给京城。”
“何字？”
“久归。”
“……是。”
黑袍又转了一下自己的扳指，嘴角挂上玩味儿的笑，只是没人看得见他眼中的阴鸷。
夜殇，楼忆，楚阿黛，这一次，本殿陪你们好好玩。
……
荣子澜和夜殇原打算去千梦苑，却在半路遇到了荣子卿。
荣子澜看着他，笑，“子卿，你这小师妹是真敢玩。”
对于荣子澜的调侃，荣子卿完全漠视。
只是当他看向夜殇时，夜殇也正好看向他。
不似以往的无话可说，此次，夜殇率先开口，“你师父是谁？”
荣子卿眼神微闪，没想回答。
荣子澜听此，也是好奇，“对，我还蛮好奇什么样的师父能教出她这般性情的女子。”
荣子卿丢下一句师父已亡故，转身离开。
荣子澜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夜殇看着荣子卿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黛报师父的仇，她的师父又是被黑袍等人所杀。
所以荣子卿呢？
他留在思徒是为了报仇吗？
可是，荣子卿并没有什么动作，或许，他都不知道黑袍和鬼面的存在。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