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轻笑,“乖。”
……
夜殇被锁进了柴房,他从地上起来,然后找了一个陶罐扔在地上,顿时吸引了刚刚抱怨不能去正席的两个看门人。
“他是不是醒了?”
“是吧,要不要开门?”
“别……别了吧,他们可是打了二当家一群人呢。”
“要不,去找大当家?”
“敢大家大当家洞房花烛夜,我们这不是找死吗?”
“那……”怎么办?
可惜他话未说完,门就被踹开了。
“她人呢?”
“谁,谁啊!”
夜殇一脚将他踹出去,夺回无忧剑,剑微出鞘,放在另一土匪的脖子上。
“你说。”
“她……她在和我们大当家洞房。”
夜殇心口一震,“在哪?”
“前面。”
夜殇冷冷看他一眼,直接将他打晕。
一路走向前院,确实是比刚刚多了不少人。
和他们初来这里时的景象全然不同,这次的守卫严密,且各个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
他无暇和他们浪费时间,便避开他们去找阿黛的位置。
婚房内。
阿黛的上身衣服被脱得只剩下肚兜,她连忙求饶,“姐姐,我道歉,我道歉,你能不能放过我。”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看上去就像要折断的梅花,好让人心疼。
女子忽地笑了,她的手指绕着阿黛的锁骨走了一圈,笑,“你好美啊,都舍不得欺负你了。”
那就离远点啊!
阿黛心里吐槽,这都是什么事啊!
夜殇将守门的人打晕,推开了门。
见有人闯入,女人看了过去,见是夜殇,她笑,“那会儿夜色暗,本寨主没看清,你倒是长得还挺好看的,武功也还行,留下来做本寨主的压寨夫君,如何?”
夜殇冷笑一声,“看姑娘本事如何?”
“有趣。”
女人向夜殇走去。
阿黛将手上的绳子甩掉,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将脚上的绳子解开。
当她要站起来时,却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夜殇看出了阿黛的不对劲儿,直接亮出了思徒的令牌。
女子有些懵,她要抓的是路家山庄的人,怎会会是思徒的人,只是不论是哪的人,都不能伤她的人,她笑笑,“原来是思徒的人,不过你觉得本寨主会怕吗?”
“龙三小姐可以不怕,但是龙城主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土匪吗?”
龙雪曦被夜殇的话惊到了,他是如何知晓她身份的?
不过,她爹确实不知道她在这里,知道了那还了得?
他定了定心,“那又怎样,我若杀了你,谁还会知道?”
“杀思徒大公子,龙姑娘当真担得起后果?”
此话是阿黛所说,虽知这人不能伤到夜殇,但她若是城主之女,那势必不能和夜殇打起来。
夜殇此次并不是为思徒办事,还是避免节外生枝的好。
龙雪曦看向他,有些不可思议,“你是夜殇?”
夜殇没否认。
龙雪曦从自家二哥哥嘴中听过夜殇的名字,也知道这人不能惹,嚣张的气焰不知不觉地弱了些。
“大公子见谅,请便。”
龙雪曦伸手向阿黛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动作。
有些分寸,她还是知道的。
“解药?”
“软骨散而已,你们伤了我的人,不能白白算了。”
说罢,龙雪曦离开。
夜殇知这软骨散无害,便也任由她去了。
走到床边,看着有气无力坐着的阿黛,她头靠着床柱,三千青丝散落,眼角挂着泪,和平日的游刃有余比起来,此刻的她真的让人心疼。
“害怕了?”
“没。”
“那哭什么?”
阿黛微愣,他的语气温温的,她从来没听过。
她见过的夜殇,虽然杀伐果断,但一直是淡淡的模样。
对,不是冷,而是淡,即使是思隐阁阁主,他也只是淡然得不像话,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
阿黛突然笑了,“本小姐怎么会怕呢?”
阿黛低头看看自己的嫁衣,叹气,“只是,本小姐的第一次结婚,第一次穿嫁衣,这么简陋,难道不该哭吗?”
夜殇轻笑,“是吗,那你还想怎样?”
阿黛想了想,“至少,十里红妆,凤冠霞帔?”
夜殇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微愣,然后出口讽刺,“做梦?”
阿黛:“……”
这说得是人话吗?
“哎!”
夜殇弯腰想要抱起她,结果因为她“哎”的一声停了下来。
“怎么,自己走?”
阿黛笑笑,“还是别了。”
夜殇便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也许曾经怀疑,可是在此次一起出行时,夜殇自己都没发现,他对眼前的人感觉不一样了。
他开始和她开玩笑,甚至连抱她这般亲密的举动他都没多想,那么自然。
他可是夜殇,如阿黛所想,是思徒杀伐果断的大公子啊!
阿黛觉得有些东西变了,但还想不通是什么,不过还是不忘调戏夜殇,“大公子抱得很娴熟啊,这是经常抱哪家姑娘?”
夜殇低头看向她,“你若不闭嘴,我爸介意把你扔出去。”
“好好好,我闭嘴,闭嘴。”
见她闭嘴,夜殇满意了。
出了新房,龙雪曦的手下整整齐齐的排了两列。
每个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只是夜殇内心毫无波澜,抱着阿黛从两列人之间走过。
龙雪曦站在远望台上,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
她身边的女子有些不解,“小姐,就让他们这样走了?”
“能怎么办?二哥不让我招惹思徒的人,再说,惩罚也惩罚了,还能怎样?”
夜殇已经走远,龙雪曦却望着夜殇久久未回神。
茯苓:“小姐,小姐。”
“嗯?”
“你在想什么?”
“二哥说夜殇的武功在他之上,我倒想看看是他的剑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
说着,龙雪曦还耍了耍自己的刀。
“……”
她还以为自己小姐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了呢!
……
是夜,阿黛睡了很久。
“等等。”
天微亮时,夜殇被阿黛突然的叫声拽回了思绪。
走到阿黛床前,见她还睡着,只是头顶已经浮现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仿佛做噩梦了。
的确,阿黛的梦里,如往常一样,有一望无际的红,有悠扬的琴音,有孩子们嬉笑的声音,还有一个红衣女子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