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战,幻冰族遭到的重创可谓前所未有,正副族长相继殒落,宦成功也跟着战死。
此时整个幻冰族法则奥义级别的半步金仙已经只剩下一个,接连死了宦成功四个后,大阵也无法再组成。幻冰族顶尖修士的战力,已经十去其七。
经此一役,幻冰族恐怕也将一蹶不振。
李长青稍稍停顿了片刻,收罗这三个元神花费了小片刻的功夫。
“追还是不追?”昼嫣然瞪了李长青一眼。
虽然此时李长青的实力在她眼里已经足够强横,甚至便是昼狂在动用乌龙府传承的手段后也未必奈何得了李长青。
可李长青丝毫不给她并肩作战的机会,万一要是有个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
“不追了!”
李长青摇头,如果只是一两个,李长青必然要追出去,将这些幻冰族修士尽数诛杀,好让知道龙源之秘的修士更少。
只是逃出去的幻冰族修士多达四个,若是自己自己执意追出,这些家伙眼见不敌的情况下,最后分散而逃,便是以自己之能,也不可能同时留下这四者。
毕竟,这四人都已经是半步金仙,与空明家主差不多层次的高手。一门心思逃命的情况下,李长青想要将他们全部留下来的可能性极低。
哪怕是金蝉,想要在那无名峡谷内追踪擅于幻术的幻冰族修士也是极为困难的。
换句话来说,便是自己不追,以冰窟,以及无名峡谷内的凶险,这几个幻冰族修士也未必能轻易脱身。若是运气不好,尽数殒落也未尝没有可能。
相比之下,李长青倒是更为担心午战的去向。
李长青带着昼嫣然返回,在黑潭附近又寻觅了几遍,这片空间内,除了那诡异的黑潭,便是一片漫无边迹的雪原,看上去广亵无垠,只是每次向一个方向走得足够远时,却又总会绕回来。
“看来这个地方空间也是固定的。”再一次回到黑潭附近之后,李长青若有所思地道。
“怕是未必。”听到李长青如此说,铎金真人却是嘿然一声道。
“你可是有了什么发现?”李长青双眼微微一眯。
铎金真人的元神已经达到金仙级别,自己发现不了的蹊跷,铎金真人能看出来,也未尝没有可能。
“我感觉这位置应该有通往其他地方的门户,只是现在凭我的元神状态,受困于这古镜之内,难免受到不少限制。并不能感应到这道门户准确的位置所在,但确实是存在的。”铎金真人嘿然说道。
“是吗?”李长青眼神一闪,然后淡然一笑道:“铎金真人,老朽虽并非什么善男信女,但自认还算信守承诺,若是他日老朽得道之后,顺手拉你一把也无不可。”
“那便先多谢道友了。”铎金真人讪笑,有这么个承诺总比没有要强。
一路行来,铎金真人已经见识了不少李长青的神异之处,修为提升得飞快,区区几十年的时间,修为便提升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更得到了龙源,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毕释天,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还是说,准备替黑石一族一直瞒到剧变出现之后?”李长青回复过铎金真人之后,便冷笑道。
要知道,在太清遗迹内,黑石一族可是比起幻冰族强悍得多的洪荒古族。
而毕释天被黑石一族供奉为护族圣兽,不可能不知情。
同样毫无音讯的还有在古墓中碰到过的廉族,在魔族大军败退进入太清遗迹之内,廉族也同样杳无音讯。
而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强大古族,都在各族强者争相竞逐龙源,同时噤声,未免也有些太过巧合了一些。
“还是说你们与黑石一族已经在暗中联系了?”李长青又补充了一句道。
“你是如何知晓?”方才还在沉默之中的毕释天终于出声道。
“尚且没有证据,只是觉得黑石一族与廉族也许根出同源也说不定。一个弹压冥界一部,一个镇压古墓中的魔族,似乎都带着某种使命。”李长青冷然一笑。
“我只是黑石一族的供奉,关于他们的机密,有些我并不是太关心。作为忠告,我能劝你的,只有离开此地,越远越好。”半晌之后,毕释天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
“为何?”李长青问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幻冰族自以为得计,却是未能料到就算是算计成功,他们也绝不会是最后的赢家。此地不宜久留,言尽于此,你自己好生斟酌。”毕释天说完,便缄口不言,不再多说一字。
“也就是说通往这里的门户,可能黑石一族,亦或是廉族设下的?”
李长青顿时心里一阵震动,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色。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就是说,幻冰族利用龙源设下的局,可能还有另外一只幕后推手?
毕释天会有这番作派,想必此事与黑石一族脱不开关系。
只是毕释天也不继续往下说,铎金真人显然是不知情的,不过有发现总比没发现强。
“铎金真人,那门户,是不是只有金仙修士才能察觉一二?”李长青并没有打算逼问毕释天的意思。
“应该是,距离隔得远一些,甚至连我也察觉不出丝毫端倪。”铎金真人点头道。
“也就是说,其他修士也可能知道此处有龙源,只是同样也没办法取出罢了。”李长青琢磨了一下,若是有办法取出来,断然不可能这般暴殄天物。
只是毕释天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此地迷雾重得,哪怕几族强者数量大衰,幻冰族一支亦是受到重创,自己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走,回冰窟!”李长青眉头一皱,向旁边的昼嫣然说了一句。
“不找了?”昼嫣然道。
“不找了,若还在这片空间,早已经找到了,现在只有一个解释,午战已经离开了这里。”李长青说道。
“后面该如何?”昼嫣然问道。
“先去找狂兄,哦,找狂叔。”李长青看到昼嫣然不善的眼神,连忙改口说道。
“找到狂叔之后呢?你就不能一次跟我说个明白,每次都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昼嫣然不满地说道。
她对李长青是完全信任,仅管李长青也信任她,可李长青总有许多事自己憋着。
昼嫣然本身也是极有主见之人,却是不太习惯被当枪使的感觉。
当然,李长青也并不是真的在拿她当枪使。至少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李长青从未抛下过自己。
昼嫣然信任李长青,但她更想替李长青分担一些,而不是什么事都往心里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