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裴云修紧蹙的眉能夹死一只苍蝇,俊朗的脸上有些阴沉严峻,直接拍着惊堂木打断郑家人的威逼胁迫。
“啪!——”
“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若是人人都如你们这般,犯了罪皆可用银钱赎罪,那我朝刑律还要来做什么!?”
凌厉不满的视线落在郑家人和刘永昌身上,毫不犹豫的斥责。
外面的百姓们闻言,赞同点头,议论纷纷。
“县令大人说得对!”
“要是杀人的都能用银子赎罪,那对我们这些老百姓还有什么公正可言?”
“就是,要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害了我们的家人,拿了钱就把我们打发了,难道我们的亲人就白死了吗?”
“县令大人,不能放过凶手,这样蛇蝎心肠的人,谁知道会不会再害人?”
“就是,不能放过他,杀人偿命,一定要判刑!”
外面百姓纷纷起哄要依法追究刘永昌的杀人罪行。
原本这一切是薛少麟承受的,如今风水轮流转,落在刘永昌身上,也该叫他尝尝滋味。
刘永昌也的确慌得不行:“县令大人,师爷方才可是说了我朝律令中是有明文规定,若小民求得死者亲属原谅,小民是可以无罪的。”
“小民愿意补偿他们,只要他们谅解,不告小民。”
刘永昌恨恨咬牙,即便心中再憋屈不甘,为了小命,也不得不妥协。
心中暗暗记了一笔,等这事过去了,有的是办法教训那郑家。
刘永昌眼底划过阴暗狠戾,内心恶毒的算计着。
“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本少爷的罪不能白受!”
郑慷不乐意了,他之所以这么倒霉,全拜这老东西所赐,凭什么就这么轻易的饶了他!
难道他受的苦就白受了?!
郑慷咬牙切齿,咽不下这口气。
刘永昌怒目而视:“郑慷!别欺人太甚,要知道本老爷吩咐一声,看你郑家还怎么在端州待下去。”
听着刘永昌意有所指的威胁,郑慷气得跳脚。
“你…你在威胁本少爷?!”
刘永昌沉着脸:“是又如何?”
郑慷黑着脸,瞪着刘永昌的眼神凶狠憎恨,他当然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假话。
对方若不是背后有大人物撑腰,他爹又何必屈膝卑躬的巴结讨好?
别看他明面上风光无限,但在刘子奇那家伙面上,也得低下头颅,阿谀奉承。
郑慷心里早就积了一肚子怨气了。
刘永昌见郑慷忍气吞声,很满意对方的识相。
就在这时,隐月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裴大人,我这有一个账本和一些惠康医药这十几年来背后干的‘好事’,想给你看看。”
刘永昌听到隐月这话,瞪大眼:“你……”
当看到她手里那本熟悉的红色金边封面的账本,浑浊的瞳孔剧烈微缩,立刻扑过去就要抢夺。
“给我!”
“这是证据,怎么能给你呢?”
隐月身形一闪,刘永昌抓了个空,抬头一看,东西已经呈上了堂。
刘永昌心头一慌,暗道不好,怨毒仇恨的目光盯着隐月。
该死的贱人!
他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为什么非要跟他过不去!
要不是这个女人多管闲事,薛家的事早就成了,哪里会弄成这个样子?
害得他功亏一篑,如今还把他牵扯进去,想到那本账册,刘永昌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了!
这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