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龙案前的元枭面色冷沉,眉眼冷戾:“你确定朕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江翼微愣:“什么意思?”
元枭薄唇紧抿,眼底划过暗色:“你说有没有可能朕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闻言,江翼吓了一跳:“你怎么会觉得记忆出现问题?”
元枭冷冽的眉眼透着困惑:“朕这几日脑子里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画面陌生又熟悉,朕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每每入睡,朕都会梦到同一女子,看不清脸,却觉得熟悉。”
江翼摸索着下巴,沉思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从不近女色,该不会是预示着你要近女色了?”
闻言,元枭投去幽冷目光。
江翼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了声:“你说的这些是出事前才有的?还是你出事后才有的?”
元枭薄唇微抿:“就这几日。”
“如此说来就是你出事后了?”
江翼陷入沉思,托手摩挲下巴:“这倒是闻所未闻了,你出事后一直昏迷不醒,你所说的奇怪画面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记忆里。”
“除非……”
元枭幽深的眸微眯:“除非什么?”
江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除非你先前失忆过,只是记忆被封存起来,直到此次出事,才触动了那些封存的记忆,脑海这才出现一些陌生的画面。”
元枭面色微冷:“朕不记得曾经失忆过。”
“那就奇怪了。”
江翼也是有些困惑不解,按理说脑袋没有旧伤,也没有受到什么刺激,那就不存在记忆受损的情况。
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些记忆出来?
太奇怪了。
“你这情况我得去查查典籍,若不行只能去问我师父。”
江翼不确定这冒出来的记忆对元枭是不是有害,打算去查看典籍中有没有这例子。
对此,元枭也没有反对。
“太后驾到!——”
外边传来太监尖细的高喊。
元枭脸色微变,眸色暗沉冷厉。
一旁的江翼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寒意。
元枭扫了眼江翼,冷声道:“你先出去吧。”
江翼颔首:“嗯。”
江翼前脚刚走,太后就进来了。
“皇帝,哀家听说你把朝中很多官员都罢免了,可有这回事?”
太后一袭华贵奢靡的金色滚边凤袍,袖口和长摆处的福寿花纹皆为纯金丝线所绣。
娇艳的容颜似乎并没有老去的迹象,风姿不减当年,高耸的发髻上插着璀璨的珠翠和金丝络,两侧垂着步步生莲的簪珥步摇,端得雍容华贵。
只是此刻太后显然有些生气,语气中带着质问谴责。
而被质问的当事人元枭却是沉着脸,坐在龙椅上,目光冰冷的看着下方的女人。
“太后这是在质问朕?”
太后白潇潇冷着脸:“哀家只是不想齐国的江山断送在你的手上。”
元枭薄唇轻启:“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忘了,朕可以提醒你。”
白潇潇面色一沉,有些恼怒:“哀家是你母后!”
元枭眼神冰冷暗沉:“若你不是朕的母后,朕早就让你下去陪父皇了。”
毫不掩饰的杀意让白潇潇脸色一白,脚一踉跄差点没摔着,一双眸震惊怨毒的瞪着元枭,气得发抖。
“你…你这大逆不道的逆子!”
元枭冷笑:“母后说错了,大逆不道的是宁王,不是朕。”
“放肆!”
白潇潇恼羞成怒,情绪激动,看着元枭的眼神充满憎恶怨毒。
这眼神哪里是在看亲儿子,分明是在看仇人。
“他是你亲弟弟,你就这么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