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让它做事,是不是也得给报酬?”望帝出嘿嘿笑着问道。
“所以呢?”柯美虞挑挑眉。
望帝出扭头看向小鬼王:“所以呀,我帮着你去报仇雪恨,你得付给我一定的报酬,我不介意预支。”
小鬼王淡淡地点头,并不将这看成多了不得的事情。
俩人一离开,柯美虞的生活又恢复到正常,不过因为她跟秦元九捣毁了特大级别的人贩子团伙,档案上多了一份京都的红头表扬文件,有这份文件,会让他们今后的路子更加顺当。
柯美虞兢兢业业地全面提升着理工大学教职工的外语水平,很快学校举办的外语演讲比赛到了。
她跟秦元九都没有参加,而是将机会让给旁人,虽然只是经过了一个月高强度的外语学习和训练,通过二组报名的学生外语水平显著提高。
柯美虞曾经上过大学,也确确实实备战过外语演讲的,甚至是辩论赛,这种比赛不仅要考察外语水平,还有演讲内容的立意以及表达应变能力等。
她这个人向来护短,给报名的学生还单独开小灶。
“会长,我舍友自从参加了二组的外语角后,水平提升很快,不论背诵还是平日的周记,都得到了老师的高度赞扬。我担心咱们外语演讲比赛的冠军,会花落他家!”刚开完会,他们途径艺术大坑的时候,看着围的满满的外语角,一个同学低声凑到王学英耳边说道。
这不是个别现象,王学英周围但凡参加这出外语角,或者得到资料按照柯美虞的要求朗读背诵的,外语提升极快,就好像突然被拔高了,一下子从门外汉成为半个行家。
那标准流畅的发音、丰富的词汇、有没的句子、漂亮的句式,跟一团火似的,在整个外语乃至整个理工大学猛烈灼烧起来。而这些人中,不包括他们这些抵抗二组、跟二组坚决划开的人。
王学英恨极。她长得只能算是清秀,但是她成绩好,做事情一板一眼,属于男生最畏惧喜欢打小报告的人。
她能够成为外语协会的会长,也是一路使了点小手段的。毕竟她学习好,也只能是将每一科目的学分全拿齐,要想毕业后有个好工作,必须要有漂亮的学分,这学分是综合指标。
她如果是社团一把手,那她每次举办活动都能得到其他人两倍、三倍的分数。
甚至于,她还能偷偷将本该加到其他人身上的分数,寻个理由加到自己身上。
他们省理工大名气很响亮,有着这个身份牌,哪怕在京都也是各大单位愿意接收的。
为了能够实现知识改变命运,王学英从踏进校园就发誓,一定要到京都寻个最为体面的工作!
人心是贪的,而人的欲望就是永远填不满的沟壑。
“放心,第一名肯定是我们一组的,这是多少年不变的真理,哪能因为来了个黄毛丫头,就轻易改变的?”王学英冷笑声,然后大步从旁边走过,等人渐渐少了,她喊来两个关系最好的同学,在她们耳边说了几句。
三个人对视而笑。
在比赛前三天,二组开了紧急会议,组长很焦急地走来走去,见柯美虞来了,赶紧招呼着进屋。
他先左右看看,然后走到组员中间,压低声音说:“我得到消息,说这次的演讲比赛跟咱们夏华传统文化节日有关!”
这话一出,大家伙儿都忍不住哀叹出生。
“这也太难了吧?咱们夏华的节日干嘛要用外语解释呢?得涉及多少术语?而且,节日的来历我们自个儿也不是特别清楚,难上加难!”
“天哪,还让不让人好好学习外语了,我们学习外语不是跟外国人打交道嘛,怎么绕过弯来又琢磨起自己国家的东西来了?”
“人家外国人来咱们这里,咱们不得尽地主之谊?这也的东西确实也会涉及到。”
大家伙一讨论,觉得这事还真得靠谱。
“组长,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他们苦哈哈着脸问道。
组长望着组员们,这些可都是跟着自己一年多的老人了,期间不少人都奔了其他两组,或者直接退了会。
所以他一咬牙,也不隐瞒,小声说:“我一个好朋友说的,她有门路,消息八九不离十。而且一组和三组的人已经开始在图书馆查询这方面内容了。”
“他们这不就是作弊嘛!”众人气愤道。
有人提议要举报。
可是他们讨论来讨论去都觉得不行,要是提前举报,人家肯定临时更换题目,但是比赛的时候举报,也会留下把柄,让人觉得他们二组没有实力,倒打一耙。
所以他们准备当作不知道,将计就计打个漂亮翻身仗。
柯美虞撑着下巴,轻笑声,“以会长那谨慎的性子,可能让演讲比赛的题目提前泄露吗?如果她组里每个人都在这方面准备的不错,那她不咋就被人怀疑拉下来了?”
大家伙互相看了眼,老成员点头说:“比赛的时候考题其实发散性很大,不说三组,一组的成员演讲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如果他们提前知道了题目,肯定会或多或少有重复的影子。”
想到这里他们又沮丧了。
柯美虞站起来笑着说:“你们这一个月很努力,只要认真完成了我交代的任务,那就不该惧怕这次比赛。你们一定要记住,比赛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你们能够积攒经验,磨练自己的胆识,提高自己的应变能力,只要有提高就不算白参加比赛!”
大家又强打起精神来。
晚上柯美虞遣了只符箓化成的瓢虫,往女生宿舍而去。
那瓢虫很快就寻到了会长,静静地呆在阳台瞧着。
会长正捧着个手稿小声地背诵着,同时她宿舍和其他相邻的几个宿舍里的女生也都拿着稿子背诵。
她们背诵的并不是什么夏华节气,而是夏华漂亮的山水与名胜古迹!
就像是会上组员说得,她们每个人准备的稿子内容各不相同。
准确地说她们更像是为了防止别人说作弊,刻意避开相同点,又因为时间充足,寻人或者自己翻看书籍,参杂上巧妙的立意,再多背诵演练几遍,自然能在正式比赛时拿到漂亮的成绩。
柯美虞眸子一转,在比赛前一天,寻到被锁在铁皮柜里的题目,拿出来一看,确实跟自己猜测得分毫不差。
她直接用系统商城里的打印机,做旧处理,将题目给替换了,题目难度仍旧有点高度,却也贴近日常,很符合校园外语演讲的环境。
次日是周六,虽然这时候全国还没有双休的概念,但是大学里平时课业繁重,周六却很轻松,一般是各种社团活跃的时间。
估计会长笃定她会输掉这场约定,是以外语演讲比赛宣传得极大,不仅正儿八经请了校领导,就是省外语协会的人都给请来了,以及报社记者。
这些重要人物都占据了两排观众席,而这些只有二组被瞒在鼓里。
一组和三组参赛选手身着正装,男学生不是西服就是颜色明快的中山装,女学生也是穿着讲究的裙衫,倒衬得只穿校服的二组呆愣愣的。
比赛嘛,尤其是这种演讲赛,第一个就是印象分,人靠衣装马靠鞍。
穿得好,气势也就出来了。
“你不参加比赛?”见到柯美虞穿得随意,一间粉色的毛线背心,白色鸡心领衬衣,黑色收脚裤,扎了个花苞头,漂亮又满是朝气。
会长神色淡淡地问道,心里却长长松了口气,“要知道将自己的命运交给旁人,是最为愚蠢的行为。”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能力很强,只靠着一个月的外语角和每天的广播,就能培养出一名冠军?”
柯美虞笑着抱胸说:“我又不傻,学校里的演讲赛交给大家伙争抢,我参加省里的就行。而且,我输了你我的约定,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不进入外语协会就行。”
“倒是会长你,啧啧,压得太大了,万一通过我们二组报名的学生过于争气,满足了你的两个条件,那么会长就得给我挪窝了。”
她说完,王学英脸色忍不住变得铁青。
确实,自己只想着将人给撵出去,不许其在外语协会出风头,一时不过脑,将自己的会长位置给压上。
不过片刻功夫,王学英面色恢复如初,淡淡笑着说:“我相信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我们一组成绩肯定还是名列前茅的。”
只要柯美虞不上场,她就没有惧怕的人,根本不需要考虑自己丢掉会长的位置。
等人一走,柯美虞笑着跟小狐狸般。
秦元九微微眯着眼,舌头顶了顶腮帮,最近自己存在感太低了,看来猎物已经放松警惕,那他是不是可以再进一步了?
正在会长等人暗自得意稳操胜券时,身为出题人的是省协会的副会长。
他带着黑框眼镜,挺着将军肚,笑着杨扬手里的牛皮纸袋,说了一段话证明这次比赛的严肃和公正性。
等打开袋子,看着上面的题目,他表情一顿,不由地看了王学英一眼。
后者暗暗点头。
是以副会长又是庄重而不乏激情地念出来。
听到不一样的题目,一组成员都快跳起来了,他们有些慌张地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呆怔的会长。
台上的人还笑着宣布规则:“大家知道了比赛内容,规则也很简单,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进行构想和创作,时间一到交上自己的答题纸,然后按照比赛顺序,上台前半个小时才能拿到答题纸进行背诵……”
这个礼堂很大,在高高的观众席下,是几长排的桌椅,平时用作比赛、听课等。
所有比赛选手已经就位,拿到答题纸开始琢磨写起来。
一组和三组的成员被勒令不能参加二组举办的外语角,他们的积累凭借着课上以及去图书馆目标明确地搜寻资料。但是二组的成员学得东西很杂,每天有大量单词和句子背诵,不少都是写作文的万能模板。
这时候正好运用上。
现场书写、即时背诵,对于被打乱节奏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一组和三组成员来说,太难了。
而二组成员表现极佳,已经超过了以往,甚至能够媲美省里的比赛,嘉宾们给予了高度赞扬。
王学英气得浑身发抖,身边的人亦是羞愤不已,他们是整个年级尖子生,怎么就输给了一群中等学生呢?
这是他们求学生涯里的耻辱!
二组终于扬眉吐气一番,他们迫不及待围住会长,让其兑现自己当时的约定。
柯美虞也是手里拿着一张纸笑着轻轻晃着。
王学英走上前,不等说话手猛地将柯美虞手里的纸给抢到手,直接撕得粉碎,然后丢到盛着茶水的被子里,抬着下巴淡淡地说:“什么约定?”
太无耻了,众人都呆住了,当时俩人约定可是有近半个学院的同学见证呢。
她怎么能反悔呢?
不过她撕碎了约定,没了证据,别人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柯美虞笑着歪歪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来,“不好意思,刚才我拿错了,这一张才是。”
王学英胜利者的姿态一僵,直直地瞅着那张纸,上面真真写着自己的姓名,已经约定的事项。
“王学英同学,一切荣光都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走捷径不过是自欺欺人,早晚会翻车的。”柯美虞话一落。
王学英眼睛大睁,“是你对不对,调换了题目的人是你,你们二组作弊!”
倒打一耙,反咬一口,二组的人站在一起恨恨地瞪着她。
“王学英同学,”组长也不以会长称呼她了,冷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的话白纸黑字地写着,既然不想要兑现、不敢认账,当初就不该跟柯同学约定。”
“作弊可不是人人都厚着脸皮没有底线做的。”
一三组的学生脸皮有些发热,不管谁对谁错,作弊总归是人身上的污点、不光彩,并不会随着人多而抹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