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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出那一副死人脸给谁看!

胡凛是从朱今辞被囚在承欢殿就跟了他的,从未见过他如今这副样子,连面上的慈悲也不装了,铺天盖地的威压就这么直接压下来。

可宫廷秘闻谁又敢多问一句。

更何况这里躺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帝的心腹国师林大人!

胡凛抹了把冷汗,斟酌的说道「陛下,林大人这是——」

「谁说他是林大人!」

是还嫌林弦歌是朱成寅走狗的身份没有闹得天下皆知,这都要说到他的跟前了?

朱今辞怒目扫过跪着的人,攥在身旁攥着血的手一时因为用力更加汹涌,胸膛用力的起伏着。

不知想到什么,旋即阴冷的笑了一下,慢条斯理道:

「不过是一个贱奴,即便活了,也是在辛者库苟且余生,胡太医,您只管治就是了。」

「可别再给他身上添什么大人的好处」说着便上去压着性子缓慢的将胡凛扶起,生生一副臣孝君贤的模样。

胡凛被吓得一抖,慌忙改了口「是……是这个贱奴……」

「这个……贱奴,长期郁结于心,积郁成疾,加上林……此贱奴体内似有邪毒冲撞,又有孕在身,臣医术低微,一时诊不出那火源自哪里。求陛下可否容臣看过贱奴的身子,再做定夺。」

「郁结于心,积郁成疾。」

朱今辞咬牙一字一顿的重复胡凛说出来的话,心里像被突然浇上去了一壶热油,翻来覆去的疼,连眼睛都烧了一层血色上来:

「他是朱成寅的亲信,朱成寅连太子都要给他了,谁敢在这皇宫里给他气受!」

怎么就至于郁结于心,积郁成疾!

「回陛下的话,或许……或许先帝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宠幸林大……这个贱奴。」

胡凛嘴里一时改不过称呼,急的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只是这是沉病了,当误之急还是这贱奴身上的伤,容老臣看了禀报陛下。」

朱今辞搭在膝盖上敲打的手指突然顿住了,冷哼了一声,「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挑断了我的手脚筋,委身于太子都没能让朱成寅对你好一点。

呵,你林弦歌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朱今辞脸上是笑着的,眼里却是一点一点的黑了下去,连最后一丝光芒也彻底湮没。

【叮!黑化值+10,爱意值+5,当前攻略目标,摄政王朱今辞,黑化值110,爱意值100】

【478:「!好傢伙,宿主,这个男主不符合常理出牌啊。」】

往常那些小攻就算折腾顾然折腾的再狠,怒吼完医生就开始降黑化值。

怎么今天这个,反而还气的都越界了?

顾然要死不活的趴在地上,眼睛红肿的撇了一眼478【「呵。」】

【「不就是,自己想折磨我,却在看到别人折磨我了之后,又恨我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好自己,任由别人折磨。」】

【「神经病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身后的难受让他连说话都懒得说,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忍痛上。只是心里面来来回回的问候了一遍朱今辞的祖宗。

478看着顾然疼得快哭出来的呻.吟也没再多问,蔫蔫的回去在攻略手册上记录数据。

是时候让主系统快点升级痛觉屏蔽功能了,宿主让打成这样,上厕所可咋办呢!

胡凛不知道朱今辞恨的入骨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他也插不进去话,只伸手就要揭林弦歌身上裹着的狐裘。

谁知没等他多看一眼,腰腹突然被用力的踹了一下,胡凛又没练过,这一下给他整的一口老血「哇」的就吐了出来,耳边响起朱今辞阴寒暴怒的声音「你要干什么!」

朱今辞的神经处在紧绷断裂的边缘,当看见掀开狐裘后那人细白的腰线一下子就炸了,想也没想就用力裹了狐裘将人带到怀里,完全一副猛兽划分地界的模样。

跪了一地的太医被朱今辞彻底吓傻,连一个敢上去扶胡凛的都没有,只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就那么埋在地里。

「臣,咳咳……咳咳咳」胡凛一个人缓了许久,脸色都青白了起来,这才将将开始回话「臣只是……咳咳咳,咳咳,想看看林大人的伤。」

刚一说完,胡凛就意识到自己说岔了嘴,正欲改过来,却听到新帝压抑了恼怒的声音,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

「这贱奴身子脏,不必胡太医亲自查看了,不过就是鞭伤,胡太医看着开一方子药我让人拿了去煎便可。」

说着便淡淡的看向阶下,嘴里一副怎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眼睛却是睁得极紧,丝毫不放松的盯着他。

「回禀陛下,这……贱奴咳咳咳,咳咳有孕在身,为保胎儿康健,臣只能开一些涂抹之药——」

「谁说要保胎儿了!」

朱今辞眼里迸出一丝凌厉的阴毒,才因为怀里人颤抖涌上来的愧疚一下子被打的七零八碎,重新被刻骨恨意代替。

「胡太医连打胎药一併开了吧,也省的本王三番五次的的找你!」

打胎!

胡凛心下一颤,脑子里回想过刚才看的那一眼。

林弦歌是趴在床上的,腿间的血几乎要将那狐裘都氲湿透了,更别提惊鸿一过的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鞭痕。

难道说,新帝竟真的对前国师抱着不可知的心思,宫变的第三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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