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章 发觉不对

处置完小高公公了,二阿哥这才心里稍稍缓和了些,也不消得人伺候着更衣了,二阿哥自个儿利索的收拾了,而后便拉开了帷幔,又好一番安抚了秋月去。

“你莫怕,今儿的事儿有爷给你作主呢,今儿你也莫回了,好好在爷屋里歇着,一会儿爷叫秋水给你送些个伤药来,叫她来好好伺候着你,脖子上这般娇贵的地儿可不能落了疤了。”

秋月依偎在二阿哥怀中,红着眼睛微微抽噎,虽是这会子还被吓得身子颤颤呢,可吓归吓,秋月又不是没脑子的,当即便觉得二阿哥这般安排断然不成。

她为了这一天都细细思量了快半年了,她要的可不是二阿哥一时的喜欢,她要的可是二阿哥的心呢,便是得不了二阿哥的心,她也必得在二阿哥身边儿谋一位份去。

如今二阿哥年纪虽是也不算小了,可算起来明年才能给挑了人教导那事儿去,在这之前断不能叫人知道二阿哥房里收了人的事儿,若是叫人知道了,二阿哥是龙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碍,可她一不过一介包衣奴才罢了,做了这般逾矩之事定然死路一条。

小高公公受了责罚,想来不敢有什么对二阿哥不利的动作,可若是再让秋水知道她得了二阿哥的青眼,定然见不得她好,且都是一块儿伺候二阿哥的人,谁还不知道谁那点儿小心思啊。

“爷对秋月好秋月感激不尽,只是这儿是爷的卧房,秋月身份卑贱着实不好多留,万一被人知道了,秋月死了不打紧,连累了爷就不好了,秋月还是悄悄避着人回去吧,只怕这两日窝在房中养伤不能好好伺候爷了。”

秋月声泪俱下的,又句句是为他这个当爷的着想体贴,二阿哥只瞧着秋月这般懂事体贴的模样心都软了,哪儿有不应的道理,言语间也越发的疼人了。

“好,爷受你的好,以后定然不负你,待爷年岁到了,爷定然给你求了格格的位份去,再不叫你受了劳什子委屈了,再过个二三年,等爷出宫建府了,府里什么好的珍惜的都给你,只是眼下需得委屈你了,你莫怨爷没本事。”

得了二阿哥这般话,秋月差点儿没笑出声儿来,忙朝二阿哥跪去谢恩,将头埋得低低的,以掩饰自个儿面上压抑不住的笑意。

旁的话倒也没功夫说了,闹这一通着实耽误了不少功夫,眼瞧着该是去上书房的时辰了,二阿哥不能再留,只又伸手抚了抚秋月的小脸儿去,叫人回去了好生养着。

“爷走了,爷临走前会将咱们泊靖斋的奴才们都打发出去办差,你且等着外头没人了再回去吧,爷叫秋水这几日也暂且先去额娘那儿伺候着,你莫太担心了。”

秋月忙乖顺地点头,得了二阿哥的应承便也跟着放肆了些,伸着手指去勾二阿哥的手去,软绵纠缠着,声儿都止不住的柔:“秋月知道了,有爷护着,秋月自是什么事儿都不怕的,秋月也断不给您添麻烦,养伤这两日只一门心思的想您。”

二阿哥微红着脸也跟着笑,说来他长这么大了,也接触了不少小姑娘,可无论是小时候哄着他睡的小宫女,还是一贯给他洗脚更衣的小丫头们,且都没有一个像秋月这般叫他那么心软心动的,唯在秋月跟前儿,他才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阿哥,是个能当家作主的爷。

囿于秋月的温柔,二阿哥一时间竟有些不想去上书房了,一天到头净对着几位大人皱如橘皮的脸着实无趣,怎么都不如同秋月日日腻在一处来的有意思些。

可犹豫了一瞬,二阿哥到底还是将自个儿的前程看得更重要些,秋月没了可以再叫人寻来什么春月夏月冬月去,可若是不能得了他巴望的位子,要什么都是不成的。

且拍了拍秋月的手背,二阿哥便直接松了秋月的手去,转身出门带着人去了上书房,出门的时候不免又遇到了他不喜欢的三阿哥和五阿哥,二阿哥无法,只得又佯装出些个笑脸来,好一番兄友弟恭之态。

若依着平时的习惯,景顾勒这会子早就已经坐在上书房里了,可今儿二阿哥的泊靖斋动静可不一般,他便叫陈进忠细细的探查了一番,这会子陈进忠还未回来,他便也不急得走,且等着二阿哥出门了,他好跟人偶遇些个。

见了礼后景顾勒便稍错了二阿哥一步走在后头,好好的瞧瞧二阿哥瞧瞧二阿哥的人,倒是还真发现些不一样的。

平日里二阿哥一贯只带小高公公,不过是去读书罢了,倒也不必排场那么大的,可今儿不一般,二阿哥怕是将屋里的四个小公公们尽带上了,为何如此行事,着实耐人寻味。

到了上书房了了,景顾勒便暂且不想这个了,只心无旁骛的听徐大人讲学,待到了中间儿该用点心茶水的时候了,景顾勒瞧见了门口朝他使眼色的陈进忠,这才佯装着要出恭,带着陈进忠去了僻静处说话。

“如何了?”景顾勒压着声儿问了一句,面上尽是超越他这个年纪的成熟镇静之态。

陈进忠不敢大意,忙蹲下身来贴着自家主子的耳朵小声儿回禀着:“二阿哥屋里有小丫头不规矩,倒不是伺候的不好,是、是太合二阿哥心意了些。”

“午间被小高公公撞见了,正欲处置了那小丫头,可二阿哥护得紧,非但没有领小高公公的情,还将小高公公狠打了一顿。”

“奴才悄悄问了太医院今儿给泊靖斋的包了多少伤药,且光是金疮药便两瓶子呢,另还给包了些个止血消肿的,想来小高公公伤得着实不轻,他到底是齐嫔的人呢,二阿哥却是不好不体贴的。”

陈进忠说得含蓄,不过是小丫头爬床了,偏说得含糊得紧,到底是瞧着自家主子小呢,不好知道了那事儿污了耳朵,可景顾勒却是没陈进忠想象中的那般单纯的,见陈进忠含糊其辞,景顾勒还颇为无奈地瞥了人一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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