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他过去坐坐阵,带着侍卫或是衙役守着些,防着人动手或是阻碍动工。
这一忙不打紧,四爷连午膳都没工夫用,能有个喝茶的功夫都是奢侈,偏事儿还全赶一块儿去了,下头的额鲁成亲呢,两个月前便说好请了府里的兄弟们过去吃酒。
四爷不好拦着,这额鲁和达春几个也极得他信任,平日里手下人为他吃苦卖命,这时候再不让人高兴高兴可不好,四爷便叫身边儿的侍卫都过去了,还给添了份儿礼,身边儿只带着苏培盛和小桂子、小凳子。
末了把这事儿都解决了去,四爷真真是累得不轻,因着前几日也都没怎得歇足,四爷回府坐在马车上都有些身子不适,稍有些个头晕心悸的。
四爷倒也没当回事儿,以前他忙的狠了便也这般过,歇个两日便没事儿了,便想着赶紧的去福晋那儿应付了差事,以便赶紧的回前院好好歇歇。
乌拉那拉氏早早的就在门口迎了,见四爷过来了,忙不迭的上前问安,四爷累极了,着实懒得寒暄什么,便直接叫乌拉那拉氏摆了膳。
“且赶紧的摆膳吧,今儿爷忙着,一会子去前院儿还有事儿处置,便不在你这儿留了。”
四爷在外间儿坐定,一开口就说了这话,乌拉那拉氏说不失望是假,可先前她不用想就知道四爷定不愿意留下,计划里便也没有让人留下的打算。huci.org 极品小说网
乌拉那拉氏亲自捧了茶盏给四爷递了上去,面上没一点儿不乐意的:“爷多注意着身子,便是再忙再累的,也不能勉强了去,身子最最要紧了。”
四爷应了声儿,接了那茶水也没喝,只是看着下头的奴才进进出出的将菜摆齐,上的菜且都是年甜恬爱吃的,四爷晃了晃神儿,只觉得自个儿还像是往常和小格格一道用膳似的。
四爷早膳用的简单,午膳没用,中间也没用什么点心垫垫肚子,早就饿得不能再饿了,对着一桌子年甜恬爱吃的菜,四爷一点儿没犹豫拿着筷子便想用。
先吃了一筷子糖醋鱼,四爷慢慢咀嚼着,这菜是钱公公的手艺不假,可也不知是环境变了还是因着旁边儿人不是小格格,四爷总觉得味儿不大对。
倒也没往旁的什么算计上想,这会子只是想小格格,单纯不愿意和福晋一块儿用了,便放了筷子,只小口小口喝着微微烫口竹笋鸡汤。
“爷怎得不用?可是这菜不可口?要不妾身再叫膳房的做些个您爱吃的送来,说来妾身也吃不惯年妹妹那儿的菜呢,这一盘一盘的也不是定例,有些个菜着实配不上您郡王的身份。”
乌拉那拉氏笑着说着,瞧着倒是难得的温柔。
可四爷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的小格格好着呢,小格格爱吃的他也极爱,什么叫有些菜配不上如今的地位,怎得吃个东西还吃出来了三六九等了呢?
外头还不知有多少百姓连果腹都不成呢,小格格心善,也不求什么名声,便悄悄让他帮着捐了不少体己银子,以前小格格一贯喜欢用上午茶下午茶的,如今节俭着,都不用了。
可再瞧瞧着乌拉那拉氏,满桌子好吃好喝的,竟还挑三拣四的,还什么配得上配不上,难不成五谷杂粮就卑贱了,非得顿顿人参鲍鱼燕窝的才好吗?
这般作态着实让人不喜。
四爷心烦着,连和乌拉那拉氏坐一桌都不愿意了,这会子直接将碗里的竹笋鸡汤一饮而尽,起身便要走。
“那福晋便赶紧的吃些能配得上你的膳吧,爷这个郡王着实不配在这儿用。”
只起身说完这话,四爷便忽地一阵头晕,忙扶了椅背一把,差点儿没一头栽倒在地,倒也是这会子了,四爷才觉出了不妙。
“爷您怎得了?可是身子不适?妾身先扶着您进里间儿躺着些,这就叫太医来。”
乌拉那拉氏是看着四爷喝了那一整碗汤的,这会子心中大定,只管上前拽着四爷,想扶着人进里间儿去。
可谁知这药没有想象中的反应迅速,四爷这会子竟还能站定,还有一脚将乌拉那拉氏踹开的力气,四爷强压着头晕,攒足了劲儿朝门外喊人。
“苏培盛!带爷回前院!捉拿福晋!”
四爷这一喊,在门口候着的苏培盛、小桂子、小凳子三个人且都急了,赶紧的往外间儿闯,可这会子动的可不止是四爷的人。
屋里伺候的那些个婆子们也全都一并扑了上来,倒也是现在了,四爷看着屋里满满的都是陌生的奴才,才知道福晋且不知准备多久了,原正院里的奴才是前院出的,现下可都没一个熟悉的脸儿了。
可偏这会子乌拉那拉氏还一个劲儿的演,一脸的着急,齐嬷嬷也陪着演,使劲儿的拦着福晋,将福晋绑了去。
四爷到这儿也全看明白了,福晋这是给自个儿留后手呢。
这会子装的像,回头处置起来便也能说自个儿委屈,说下头人不听她的话,还将她绑了去,且吧那些个罪往旁人身上推,她便是那个被奴才欺负了的委屈人了。
想来一会儿悦菱就该上场了,四爷简直气恼至极,饶是这会子力气迅速流失,可那身武艺自也不是什么花架子,四爷一拳一个,苏培盛三个人虽是不济可也能护着四爷。
这般瞧着,竟是一屋子奴才都拦不住四爷一行人。
旁边儿一嬷嬷一看四爷要跑,想着事儿成了她们得死,事儿不成了她们还要死,这死也不能白死了,可不得给家里留些个金银才走得安心。
这会子便也什么都不顾了,直接拿了架上的双耳瓶便朝四爷的后颈儿砸了过去。
这动作可是把屋里人都惊了一惊,眼瞧着那双耳瓶就要砸在四爷身上了,苏培盛护主心切,也是什么都不顾了,直接挡在了四爷背后,用自个儿的脑袋接了一招。
“苏培盛!”
四爷吓得不轻,那嬷嬷用劲儿极大,砸到苏培盛额头上的一瞬间,那双耳瓶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