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光是下头的小丫头掂回膳都得走小半时辰呢,这天儿齁冷的,饭菜摆在屋里也至多两三刻钟便冷透了,这若是在外头放半个时辰、、、、、”
“啧啧啧,奴才都不知道二格格那小身子骨怎么熬过来呢。”
年甜恬笑着,若是事不关己,她知道二格格和四阿哥落得这般境况,想来也能发发善心,可怜可怜些个。
可如今不同了,四阿哥和二格格犯到景顾勒头上了,犯到她头上来了,她若是还能忍着,那着实不是人了。
且听着四阿哥二格格如何遭难,年甜恬心中尽是痛快,没一点儿什么可怜人的感觉,如此还不够,且巴不得二格格和四阿哥没了的。
谁算计他的孩子,想让他的孩子死,那她这当额娘的定然不会心软,也想着叫算计的人死了去才好,这般才公平不是?
这小东西放在她眼皮子底下一个也好,且盯着,磋磨着,让那小东西后悔一辈子才好。
算算日子,许是二格格至多养到十五就该寻了驸马,出宫建公主府了,满打满算只能磋磨人十年去,且得好好的叫人伺候着,不能浪费了光景。huci.org 极品小说网
这事儿倒也不消得年甜恬自个儿操心什么,下头磋磨人的法子海了去了,亦不留什么把柄,且让小德子废这个脑筋就是了,四爷也是明摆了将二格格放养了去,只要二格格不死,且不管二格格如何,四爷都不会插手的。
“行了,知道了,我现下着实没什么心思操持这个,你且上心些吧,主子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二格格丢在那鬼地方也是不再管的意思,可即便是不管,也定然不能太过分了去,你多盯着些。”
小德子忙打千儿应下:“嗻,主子且瞧吧,奴才定然将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年甜恬应了一声儿,便扶着珍珠的手又回了正殿,且陪着太后娘娘用膳玩闹去了,如今二格格也有了结果,她着实舒了口恶气,脚步都不由得轻快的许多。
进了正殿瞧着正活泼的景顾勒,年甜恬心情更是不错,午膳都不由得多用了碗饭。
这般心情轻快了两日,松快了两日,年甜恬便也得开始管了后宫的事儿了。
如今后宫的人着实不少,几个妃就不必说了,下头的嫔、小贵人小答应着实不少,有儿子的,等孩子大了可以出宫住在儿子的府上,没孩子的只能在宫中空守着窗了。
下头的人倒也都是识时务的,并不难管,四爷一说如今宫中要开始节省开支了,下头人便也没什么怨言。
只要不少了必须的炭和烛火,只是从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上节省些个,倒也无所谓了,总归为先帝爷持服也用不了鲜丽的颜色,她们也再不必争宠了,便对这些个东西可有可无了。
四妃里惠、宜、荣妃且都是好说话的,如今也没什么好争的了,除去惠妃,其余二位等四爷登基大殿过后她们便也能去儿子的府上住了,便也没什么好为难的,且都依着四爷和年甜恬的意思办事儿。
唯德妃那儿难缠着,年甜恬派了珍珠去知会些个,人家永和宫的且厉害着,压根儿不待见珍珠,连门儿都不让珍珠进去呢。
年甜恬亦不是那没脾气的人,既是德妃不要脸,她便也不给了,左右她已经叫人去过了,愿不愿意听那是德妃的事儿,且直接给人份例里的东西减半儿便是了,便是德妃撒泼也不能有了什么特例。
反正下令的是四爷,德妃若是不满那便是不满四爷,且让四爷恼着去,她位份不够,可管不了德妃的。
年甜恬打定了主意,这会子只自顾自的安排着,且不知永和宫那头儿还等着呢,德妃安坐其间,叫人打听着外头的消息,不让珍珠进来,就是要好好挫一挫那年氏的锐气呢。
可谁知道德妃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见年氏再派人过来,年氏的影子更是不得见,再一打听,嗬!那年氏直吩咐了下头各处,自个儿直接做了主了!
这可将德妃惹恼了去,原先帝爷还在的时候,她虽是一派不争不抢的样子,瞧着和气得紧,可下头的人谁敢直接越过了她!
且这般嚣张目中无人的,年氏那贱人还是头一个呢!
德妃气恼着,直又一阵子砸碗摔碟儿的,搅得整个永和宫都阴云密布,叫下头人紧张的透不过气来。
满屋子好东西摔完了,何嬷嬷要么是从德妃娘娘的私库中再叫人搬来些个陈设,要么就直接让人去内务府的要去。
内务府的不敢不给面子,即便是已经超了份例了,也能挤出些好物件儿来。
这会子德妃发了脾气,好东西又碎了满地,何嬷嬷已然习以为常,叫人去内务府里再要些个摆件来,可谁知道那小公公去而复返,手上空空,面上惴惴,赶紧的跪下来在主子跟前儿回话。
“回、回娘娘的话,那内务府的奴才说,您份例里的东西已然减半了去,前儿年主子查账来着,说您这儿月月都用超了,如今便给不得什么了,只能等着明年开春儿了才能有。”
“放肆!”且一听这个,德妃立即怒意上头,放肆两个字儿话音还未落呢,便直将自个儿手中的茶碗砸了过去。
一时间汤汤水水的撒了那小公公满身,茶水还微烫,那小公公在外头跑了一大圈儿,身子早冻透了的,甫一碰了这微烫的水,更是难挨,直烫得那小公公一个激灵。
可到底是害怕的,即便是这会子疼了,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儿,且跪在地上不住的颤,盼着主子息怒些,便是不熄怒,也别将怒气都撒在他身上。
这事儿且得和年主子说才有用不是。
“真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一个小小的侧福晋,以后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嫔,也敢在本宫面前作威作福!真真是找死!”
这事儿不能多想,越想越气,德妃娘娘气得胸口快速的上下起伏,一掌狠狠的拍在交椅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