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尘去了煤场,我洗漱过后骑着三轮车漫无目的的进行着推销,这次我并没有向着昨天的路线行驶,而是向着北京现代音乐学院哪里走去。
这里民房居多,但是也有一些老式楼房,基本都是烧煤,也算是有市场的。
到达这里的时候大概是九点多,路过一个露天的早点摊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伍赞赞,他正一手拿着油条,一手拿个汤勺,正在大快朵颐的吃着豆腐脑。
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露出一口大白牙,喊道:富贵,富贵,快过来,整一碗,我停下车,走到伍赞赞身边,叫了声伍哥。
伍哥冲着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我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吃过早饭了,伍哥挥了挥手说道:再陪我吃点,多吃点才有力气干活,不然拿什么搬煤球啊?
不得不说,豆腐脑配着油条是真的好吃,伍哥边吃边说,这油条配豆腐脑,我已经吃了两年了,你说这玩意我咋就吃不腻呢?
我笑了笑问道:伍哥,你咋会在这里啊?
伍哥勺了一勺子豆腐脑送到嘴里吧唧了两下说道:我刚来北京的时候就在这里住,后来跟了涛哥了,涛哥让我搬到市场那里住,我没搬,我觉得这里住着舒服。
接着点了根烟说道:你这是去卖煤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伍哥笑嘻嘻的喊道:那正好,我跟着你一起吧,我天天闲着也没啥事,就晚上去市场就可以了,而且我也可以帮你搬煤,你中午管我吃饭就可以了。
我哈哈一笑说道:伍哥,你就这点追求啊,你好好搬,我给你开工资。
伍哥打趣道:你小子,给你一根杆子你就顺着爬啊你。
伍哥坐在我身后左手边的位置,我问道:伍哥,知道啥地方好卖煤不?
伍哥回道:不知道啊,我平时也不大出门,虽然来北京好几年了,但是方圆十公里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骑着三轮慢悠悠的行驶着,而伍哥,却是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双眼睛左看看右瞅瞅,而且嘴巴也不闲着,我只能回答着:嗯,嗯,是的,是的,好的,好的,对,伍哥说的对。
我心想,这要是李尘你俩在一起,那不简直是一对活宝。
中午的时候,还剩下一百块煤,我们也来到了一个叫亦庄的地方,我跟伍哥找了一个小餐馆,一人点了一碗牛肉面。
在等面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个有趣的小插曲,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小女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母亲点了一碗牛肉面,本意是拿个小碗给小女孩拨出来一点,但是小女孩却坚决不让,她就是要吃大碗的,这位母亲本想在点一碗,这个小女孩大哭大闹,说是她吃不完,剩下的必须让她母亲吃,这位母亲无奈,只能遵循。
但是这个小女孩吃完以后,这位母亲还没来得及吃,就哭着让母亲带她去公园玩,这位母亲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只是默默的放下碗筷,付了账,带着女孩去公园。
我跟伍哥看的暗暗摇头,伍哥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养孩子有什么用?
我想了想回道:大部分的人想的是传宗接代吧。
这个时候,面上来了,伍哥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说道:吃面吧。
吃完面以后带着伍哥继续卖煤,在经过一个四合院的时候,这最后一百块煤也卖了出去,卸完煤,伍哥看着路牌说道:富贵,要不咱俩去南海子公园逛逛?
我想了想,现在回去去漷县买煤也来不及了,还不如去公园逛逛,随即回道:好。
伍哥说道:我不止一次的听别人说南海子公园是北京最大的湿地公园,就是一直没去过,今天来到这了,说啥也要进去逛逛。
我问道:那你平时都干什么啊?
伍哥想了想说道:还能干什么?你就是吃饭,睡觉,去市场,顶多骑着自行车在周边逛荡逛荡。
说话间已经到了公园东门,我跟伍哥锁好车,向着门口走去,伍哥说道:这在哪里买票啊,我向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有买票的地方,说道:这地方说不定不要票,我们进去试试。
我跟着伍哥大步流星的向着里面走去,一路畅通无阻,确实是不要门票。
下午的人还是不少的,附近的大爷大妈在里面开始锻炼身体。
越往里面走,人越少,看路牌指示,前面有一个叫枫林醉爱的地方,伍哥即兴吟诗一首: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幸亏这个地方没有人,不然我绝对会跟伍哥保持距离,装作不认识他,太丢人了。
快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一对情侣,应该是在吵架,男的一直在拉女的,女的一直在反抗。
伍哥看着别人给我说道:你看看人家,多好,吵吵闹闹的,多幸福。
我脑袋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吵吵闹闹?幸福?这都是哪跟哪啊?
伍哥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还是太小哦哦,不懂,这个夫妻啊,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合,如果一对夫妻,平时不吵架,不闹,哪这一辈子肯定过不长久,你再看那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人,这种夫妻反而过的长久。
我仰着头问道:那这是为什么啊?
伍哥说:等你谈恋爱了,你就知道了。
我想了想问伍哥,伍哥,你一定谈过恋爱吧?啥感觉?
伍哥老脸一红,吭吭哧哧的说道:你。。。你没事问这个干啥?走、走、走,上那边看看。
看伍哥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没有谈过恋爱,瞬间在心里把他鄙视了一遍,没有谈过恋爱还在这侃侃而谈。
随着距离这对情侣越来越近,我看着这个女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由于距离还是太远,我也没有多想。
这个时候这对情侣好像吵的更加激烈了,女的要走,男的一直拦着不让走。
伍哥说道:你看,你看,这男的人品真差,人家想走,还拦着人家,等会是不是要打人家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伍哥,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你可不要管闲事啊,再说了,人家也没干啥,只是吵吵架而已。
伍哥笑着挠了挠头说道:你以为我那么好事啊?那我不就成了北京人说的事妈了吗?
我俩哈哈一笑,继续朝着亭子那边走去,越走越不对劲,看着这个女的背影,有点熟悉,但是我却想不起来是谁,我又想了下,在这里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啊,怎么会觉得熟悉呢,只是奇怪了。。。
这个时候争吵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男的推了女的一下,女的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
伍哥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说道:这男的,不行,不行,以后谁要是嫁给他啊,绝对会家暴,啊,对,就像那个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那个电视剧一样。
我听的一头雾水,伍哥继续说道:你知道那个安嘉和不,t
我们走,说着罗秋蝉拉着我跟伍哥向着亭子外面走去。
崔召急了,指着罗秋蝉骂道:你这个贱女人。。。你。。。
下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我就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瞬间他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罗秋蝉着急的说道:你们快走,你们打了他,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说道,谁让他嘴巴不干净的,骂人,就该打,伍哥也点了点头,示意我说的很有道理。
罗秋蝉着急的说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家跟他们家的关系,你们赶紧走,他已经叫人了,很快就会过来。
伍哥看了一眼地上蹲着的崔召,说道:就这样的臭鱼烂蟹,我能打十个,说着,还朝旁边吐了一口吐沫。
这个时候叫崔召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说道:是个男人的就别走,敢不敢在这等一会?
这个时候我想带着他们俩走的,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伍哥却接口道:草。老子就在这等着你又能怎么样?
罗秋蝉一个劲的说道:咱们快走吧,别在这了。
我回道:秋蝉姐,你先走,这里交给我们,你放心,没事的。
罗秋蝉回道:要走一起走,不可能我自己走。
崔召冷笑一声说道:只怕等下你们想走也走不掉了,秋蝉,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可以先谈着试试,我是真的喜欢你。
罗秋蝉冷冷的回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这个时候,从后面跑过来四个男人,走到崔召的面前喊道:崔哥,什么事?
崔召看着我们冷冷的笑着说道:今天,我让你们谁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