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没想到，她真的出名了。
是在电视上。
李维亮把她带到了总裁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围着一群人。
全都在看墙壁上那大的夸张的曲面屏高清大电视。
电视上，是国家新闻台。
现场直播，盛况空前。
正是马维清号召起来的国家数学大会，两位院士坐镇，全国三十多个数学界的大牛人物全部在场。
大会已经开了将近两个小时了。
论证过程早已结束，现在正是激烈的讨论时间。
与此同时。
马维清在一开场的时候就把克拉茨猜想论证的来源如实的说了，并且提到了苏雅这个名字。
结果，苏雅的信息在直播画面里，每隔五分钟就要复现一次。
她的头像，她的工作信息，包括她的个人信息。
苏雅呆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
昨天从马维清那里走的时候，跟他再三叮嘱确认过，不要提论证来源的任何信息。
因为苏雅明确说过，那个朋友暂时不想公开身份。
记得当时马维清已经同意了。
为什么还是给曝光了？
马维清不像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啊。
一时间，苏雅心里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站在旁边的李维亮笑道：“苏雅，本来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这位楚先生到公司来找你，我们才知道这件事。”
楚先生？
苏雅扭头看向站在另外一侧那个陌生的眼镜男。
刚好，他也看了过来。
不苟言笑的伸手说道：“你好，苏雅。我是龙国数学家协会副会长楚门。幸会。”
“你好。”
苏雅跟他握了握手。
手好凉啊。
像是没有温度一样。
楚门又说道：“这次来找你，是受国家数学协会和中科院的联名委托，想请你到国家电视台做一期专访。”
“不好意思，你们搞错了。”
苏雅眉头一皱：“克拉茨猜想不是我论证出来的，是……”
“苏小姐，马维清教授亲口证实了，克拉茨猜想应该就是你论证出来的。只不过苏小姐或许不想出名，所以虚拟了一个不存在的朋友。”
“……”
苏雅愣住了。
马维清是这么说的？
仔细想想，好像他这么想也确实合理。
因为苏雅从始至终也没提过陈牧的名字，所以别人有理由相信克拉茨猜想就是她论证的。
但是为了不被曝光，所以虚拟个不存在的论证者。
合情合理啊。
这可麻烦了。
百口莫辩了。
楚门看着苏雅哑口无言的样子，正色说道：“苏小姐，克拉茨猜想是世界性的难题。论证它，是一种荣誉，不是一种负担。”
“楚先生，我真不是……”
“而且你放心，国家不会大肆宣扬这件事，更不会对你的工作生活造成困扰。电视台的专访只是想做一期节目，把这个论证推向世界。这是国家荣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
苏雅郁闷了。
这可咋整？
正当她一个头两个大时，一旁的李维亮接口说道：“楚先生，苏雅的个性很低调，平日里就不是个张扬外露的性格。要不这样，你们的专访就直接在我们公司做算了。”
“李总，这样也可以。”李维亮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那就行了。在公司里，她还自在一点。”
“好，我能不能先问问，苏小姐在你们公司是什么职务？”
“她……是运营部的部门主管。”
“哦，好的。”
一旁的苏雅听的一脸懵逼。
这就成了运营部……主管了？
孙晓军不要了？
楚门又相继问了几个问题后，直接伸手跟苏雅和李维亮分别握手致意，转身匆匆离开了。
他要去安排专访。
这件事板上钉钉了。
在别人看来，苏雅肯定就是那个论证了克拉茨猜想的神秘人物。
所以李维亮办公室里的几个公司核心骨干人员，一个个全都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苏雅。
没想到，公司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员工，竟然论证出了世界性的数学难题。
太猛了。
反观苏雅，脸都红了。
一直低着头默默沉思，大脑也是飞速运转，琢磨着该怎么想办法澄清这件事呢？
“苏雅。”
李维亮送走了楚门后，匆匆而回。
“李总。”
“呵呵，真让人意想不到。我以前就听孙晓军提起过你，说你非常聪明，就是性格有点懒散。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成了国际知名人物。”
苏雅脸一红，尴尬说道：“李总，他们真搞错了。”
“得了，过分谦虚就是虚伪了。”
李维亮大手一挥，示意其他人都出去，接着拨个内线叫来了孙晓军。
“孙晓军，你的主管职务从这一刻起被撤销了。今天下班之前，你所有的工作都有苏雅接手。”
“中午之前把苏雅过往几年的工作汇报发给我。”
“不过你也算老员工，公司给你一次机会。”
“你的职务调整到运营部副部长，协助苏雅开展运营部的工作。”
“我警告你啊，你在公司的年头都超过八年了，别再搞倚老卖老，官僚资本主义那一套。”
“咱们公司就是，有本事就上，没本事就走。”
“你听明白了吗？”
孙晓军一脸的生无可恋，看着苏雅和李维亮，艰难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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