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面露疑惑之际,张国茂就一边用手敲击着电脑的键盘,一边向在场的所有参会者介绍道:“猎罪行动是我们联合国际刑警展开的一个高规格行动计划,主要是为了全面打击裁决者这个复杂的犯罪组织,但目前的行动大方向领导们的意思是要我们高度配合国际刑警那边暗中进行专业性调查,有任何相关的线索或消息都要第一时间上报,然后国际刑警那边的专案小组会进行专业分析来预防犯罪。”
师父听完后很自然地接过话茬问道:“国茂,我们也要成立专案小组配合国际刑警?”
张国茂依然在继续敲击着电脑的键盘,回答师父问题的是张国良,只见其开口道:“对,我们这边的专案小组以您为首,然后鉴证科全员随时听候您的调令,据我们之前从国际刑警处收到的神秘线报所知,裁决者组织很快会开始进行一系列的连环犯罪,经过局里资深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多次分析,得出结论是不排除会发动某些恐怖活动的可能性。”
我见事情既然跟鉴证科有关了,也紧接着问出心中的疑惑:“张警官,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裁决者组织在国内也有成立分部或者据点?所以我们才要成立特别专案小组来进行针对性打击?鉴证科从表面上看依然是原来的那个鉴证科,但幕后其实是打击裁决者的专案小组对吧?”
张国良打了个响指,冲我微微点头笑着说:“你说的没错,其实包括整个猎罪行动和专案小组,以及我们跟国际刑警那边的合作都是暗中进行,为的就是不惊扰裁决者组织,而很恰巧的是鉴证科全员都跟裁决者组织有些许因果关系,你们科室很自然就成了对方的眼中钉,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敌人便会对你们几个人下手了!”
白静静一听这话直接坐不住了,她忍不住插嘴道:“等一下,我们也会遭遇杀手暗杀吗?”
张国良看向这个突然发问的小女警,很认真地回答道:“这个问题问得好,要与裁决者为敌,自然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因为裁决者组织里的人都不是正常人,不要拿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待疯子,这些疯狂的罪犯们三观和内心早就极度扭曲了。”
恰好此时,沉默许久的秦烟雨也突然开口发问道:“张警官,国际刑警那边的专家们有进行过系统性的分析吗?如果警方要将裁决者组织给彻底连根拔起,大概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办到?”
张国良此时没有答话,反而换成了先前一直在敲键盘的张国茂答复道:“有进行过分析,国际刑警那边的专家和专案组都召开过多次分析会议,如果想彻底捣毁裁决者组织,保守估计大概需要花两年左右的时间,当然这期间要裁决者组织一直都有所活动,如果裁决者组织活动一阵子后就彻底陷入休眠模式,那我们自然还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投入的警力跟精力亦随之延长。”
我自然能听明白秦烟雨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便顺着她的话茬继续追问道:“张警官,难道我们警方就没别的好方法主动出击?请你恕我直言,目前我们这种状态实在是太被动了,简直完全处于被动接招毫无应对之法啊!”
只见张国良眉头一皱,摇摇头叹息道:“许警官,你是有所不知,想对付裁决者这种复杂且神秘的国际犯罪组织其实很难,主要是节奏上的把控很关键,如果我们警方打击的太狠,对方定然会选择暂时停止活动,若想主动出击也很难实现,因为对方的主要据点在国外,想在国外执法办案,中间的那些审批流程和相关手续有多复杂你也清楚,跟别提还要与海外当地警方的沟通跟协调。”
师父此时也跳出来和稀泥,看着我劝说道;“阿天,上级领导和各部门协作是必不可少的关键环节,尤其是打击裁决者这种犯罪组织必然是要经过长期的行动部署和精密的运作,绝不可能一蹴而就,再说我们打击罪恶本就是一个漫长而持久的工作,你要相信邪不能胜正!”
我见师父都出面当和事佬,自然不会揪着这点不放,于是话锋一转问道:“张警官,那鉴证科以后的主要工作除了日常的破案之外,是不是还要随时留意跟汇报关于裁决者组织的线索跟情况呢?”
张国良先是咳嗽一声,方才极为严肃地说:“对,这次召集你们来开会,只是为了让你们知晓猎罪行动计划,所以你们除了日常的侦破工作外,以后还要随时配合上级领导发起的专业行动,毕竟裁决者组织也盯上了你们科室,平日里你们几个也要多加小心,我们谁都不知道敌人何时出手,会以什么方式展开新的犯罪活动,敌人藏身于暗处,我们在明处难免被动,打击罪恶虽然是咱们的职责不假,但首要条件肯定是要保证咱们自身的安全情况。”
我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会议室挂着的时钟然后说道:“行,我们会多多注意,后续若有别的什么行动计划或安排,可随时通知我和我的组员们配合行动,如果眼下没新的安排,我们就先回鉴证科了。”
我话音刚落,张国良便起身朝我敬礼道:“我个人仅代表上级领导和人民群众多谢你们。”
我自然也先招了招手,坐在我身后的三位成员和我一同回礼,回礼完后我开口道:“客气了,正所谓从警为公,执法为民,这是我们当警察的天职跟责任,以后有什么需要鉴证科的地方尽管吩咐便可!”
师父这时突然开口道:“阿天,你跟你的组员们先回去吧,我跟国良和国茂还有点事谈。”
我知道师父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我面问,我朝师父点点头回答道:“好,那我先回去。”
我说完朝自己的成员招了招手,然后我们一行人便开始往会议室外头走,这次的猎罪行动会议没白开,至少知道上级领导们的态度了,相信在不久的未来一定能把裁决者组织给成功连根拔起,我对此非常有信心。
结果我刚踏出会议室的大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屏幕来电,显示着王明的大名,一时间我来不及多想,赶忙接通问道:“老王,我刚开完会走出总局的会议室,你打电话找我有啥事吗?”
我听见手机那头传来王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顺了好久的气才回答道:“阿天,我估计迟点可能要出大事儿,我现在人在鉴证科的办公室等你,你们四个赶快回鉴证科跟我商量一下咋办吧,因为半个小时前我无意间收到了裁决者最新发出的犯罪预告。”
“好,老王,你待在鉴证科等我,我们马上就赶回去。”说着我就挂断了手机,然后重返会议室跟师父和张国良说了一下老王提供的那个情况。师父跟张国良经过一番短暂的商议,二人一致认同让我先带三位成员回鉴证科见老王一面,看看裁决者那个所谓的犯罪预告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于是我带领着鉴证科全员离开了会议室,上了那台专用的suv警车,一行人就开始往鉴证科赶。而负责驾车的程华龙为了节省时间和加快速度,还特意拉响警笛开道跟走了警车专用的应急通道,他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能够尽快赶回鉴证科,赶在那个所谓的犯罪预告前终结罪案发生。
经过程华龙的一路狂奔疾驰,suv警车成功驶入了市局的停车场,待车停稳之后我们一行人快速下车,同时朝着鉴证科的办公室冲去。转眼之间,我们四个人便已推门而入,王明见到我之后,整个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标准信纸,快步来到我跟前说道:“阿天,裁决者给你出了一个歇后语,对方宣称如果你猜不对的话,今晚十一点整要炸掉这座城市的一个停车场,除非你能成功破解歇后语猜到具体的位置和炸弹的密码,如若不然就让咱们等着看停车场爆炸吧。”
我接过老王递给我的信纸,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日常我们用来写信的那种普通纸,但纸上的内容就很意味深长,因为裁决者在上面写了一句——曹操杀华佗,并让我猜这句歇后语是啥意思,还画了四个苹果在上面,如果我无法破解苹果和歇后语的关联,今晚十一点整裁决者就会准时引爆信中提到的停车场,但这份所谓的犯罪预告根本没提到过任何地点,摆明了也是想让我根据歇后语和四个苹果展开猜测。
我看着手里的信纸转身问王明道:“老王,这一张信纸你是从何处所获?”
王明见我问起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苦着一张脸回答道:“我在附近的小吃店吃早餐,中途去上了个厕所,等我吃完结账走出门之后,就在我的巡逻车上发现了这张贴着的信纸,当时小吃店人流量很大,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所留。”
“原来如此,明显这个裁决者组织是知道你跟鉴证科的关系,所以才会把这份所谓的犯罪预告放到你的巡逻车上。”我继续望着这份犯罪预告,不禁小声念叨着:“曹操杀华佗是啥意思?四个苹果又暗自何物?难道这四个苹果是破解炸弹的密码?”
站在我身旁的白静静此时突然插嘴道:“天哥,曹操杀华佗的意思是讳疾忌医,主要是说曹操此人生性多疑,以为华佗会害他性命,所以才杀了华佗,至于四个苹果的话,按照我的理解苹果代表着数字八,莫非停止炸弹的密码是四个八?”
程华龙听着不禁连连摇头道:“白静静,裁决者组织出的题不可能这么简单吧?”
白静静破天荒没有反驳程华龙,反而转过脸看向我问道:“天哥,这事你认为该咋办?”
“静静,你别着急,我先给师父打个电话汇报情况。”我坐在办公椅上仔细寻思了一下,掏出裤袋里的手机给师父打了个电话,把这个情况告诉给了师父和负责猎罪行动的张氏兄弟。师父答复我会连同国际刑警方面进行分析,一旦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跟师父通话完毕后心情并没轻松多少,虽然按常理而言是叫人多力量大,我们这么一帮子人总能慢慢分析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来,但眼下留给我们警方破解谜题的时间也不多了,若一直无法解谜成功,今晚肯定要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