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的是亮黄绸缎的丝滑质感,也握着未来的安定后路。这是谢私霈自己谋求的,因而他心甘情愿。
“有劳顺公公专程跑一趟了。”
说着,谢私霈对身后的青鸾递去一个眼神,青鸾上前将事先准备好的鼓鼓囊囊仅巴掌大小的荷包双手捧到富顺面前。
在亲眼看着交到富顺手中谢私霈后,谢私霈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对富顺点了点头,二人眼中尽管情绪各异,此刻却也都是如愿后的释然。
“王爷破费了,今个儿也就让老奴也沾沾王爷的喜气!对了,这是皇上特意命尚衣局早就准备好的礼服,五日后的册封大典,还请殿下好生准备,莫要大意。”
说完,富顺原本双手对那只荷包做捧盖状的动作悄然发生着变化,原本盖在荷包上的手轻轻对荷包拍了拍,内里暗示明显,谢私霈看向富顺颔首,算是对此了然。
一切都无声的进行着,顺利而无阻。
富顺离开前留下了其专程带来操办景王府的各项事宜,都是富顺精心挑选出来的,手脚麻利且办事稳妥的,且其对皇家的各项规章制度、各种礼仪规范也都敏记在心,有他们在,整个王府的重设工作进行的十分顺畅。guwo.org 风云小说网
就在一切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时,京城内因着富顺这浩荡的架势,对于当朝三殿下出宫建府一事近乎是人尽皆知。同时各位皇子们之间的储位之争,再次成为坊间暗中热议的谈资。
就在这个当口,尚未建设落成的景王府迎来了其第一批客人。
“臣女诗音参见六殿下。”
谢白止本是从自己的私库内挑了不少这些年搜集的各类奇珍异宝,想要拿来送给谢私霈作为暖房礼,却不想自己带着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景王府却是被眼前的女子给拦住了去路。
若是放在过去,看到一袭素净白衣,通体雅致气度的白诗音说不定谢白止心中会忍不住雀跃欢呼,可如今在经历了白相的一系列妄图操控朝堂,以及皇帝与相权之间的对抗后,谢白止自然也是认识到了这个出自白相府的嫡女的了得手段。
只不过无尽白诗音尚且还没有在他们面前表露出来,谢白止自然也不好去戳破这中间的辛密,可对白相以及白诗音,乃至整个白相府,谢白止可都不准备就这样算了。
“白家小姐为何会在此处?”谢白止说着,双眼忍不住上下打量着白诗音,言辞间是对其行为的不赞成。
“父亲昨日回府后便同诗音交代了,说三殿下今日要被册封,王府内许多地方都还需要建设,而三殿下又长久在外领兵打仗,身边没有一个女眷能帮着打理,故而差遣诗音与母亲一道过来看看。”
白诗音说着看向已经来到她身边的王氏,神色间对此举没有半点不合时宜之感。
若是当真要论起来,这谢私霈还要依着其母亲那边称呼王氏一声表姨母。
而白相也就是利用着这样一层关系,想要掩饰住众人的耳目,对景王府的事情多加插手,不过显然他们是低估了谢私霈的决心与能力。
听闻府门前有贵客驻足,原本谢私霈在京中负责帮他管账的权叔被青鸾请来做了王府管家一职,此刻主人不便出门,便是由年过四旬,面色圆润,神采奕奕的权叔出门迎客。
之所以会选择让权叔来接管管家一职,其实是谢私霈多方面的考虑。
权叔其人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自十二岁便一直跟随商队走南闯北,四处做生意,见识自然丰富,因此对京中的这些个王公贵族他也并不犯怵,不至于失了景王府的威仪,同时其与人打交道他自有一套特殊的法子,能将场面圆转到最佳状态。
同时,他跟在谢私霈身边,为谢私霈办事已经多年,对其知根知底,能够保证忠心不二。
权叔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府门口,就见着一袭便衣华服的六殿下同白相府的夫人和大小姐一齐来到了王府门口,瞧着对方正交谈的模样,权叔一时有些拿不住这三人究竟是事先约好了来找不快,还是分开行事确实是凑巧了。
尽管心中依旧有未解,可权叔从来就是个不形于色的人,面上绝不会流露吃丝毫的破绽来。
“不知六殿下、丞相夫人、白小姐到来,有失远迎,还请三位贵客恕罪。”
既然如今他是景王府的管家,那么其所代表的自然就是景王府以及谢私霈的态度,如今在他面前的这三个人,要说身份地位都在谢私霈之下,因而自是不需要权叔将姿态放得太低。如此这般寻常恭敬客套,算是最好不过的理想状态了。
不过显然,有人就不是这般想的。
“听闻殿下出宫建府,相爷和我这个做姨母的心中都十分关切,这不,一听说今日宣旨,就要搬进来了,我也是实在放心不下,所以紧赶着过来看看,若是有什么缺的、需要人手的地方,你大可同我说,我这个做姨母的绝无二话。”
王氏这说话的本事不可谓不高明,一上来就打着感情牌,让权叔一时间也没法太直白的将人拒之门外。毕竟这谢私霈与其却是是有些血缘关系,尽管这关系并不亲厚,却也要比全然的陌生人要来的更熟稔几分。
“夫人这话说笑了,方才宫里也送来了一批人,因着府内人员实在是周转有余,不需要这么多人手,这才刚遣散了之前招来的那些个帮工。夫人的好意我们王爷定然会知晓的,只是派遣人等事务便不必夫人费心了,实在无须劳烦。”
权叔这一句话强调再三,不需要麻烦,潜台词就是千万不要添乱,你的所作所为王爷都会知晓洞察,之于其会是什么反应,这就不知道了。
王氏见权叔并不接招,脸色难免有些难看,不过在她抬头看向那府门牌匾上“荣景王府”四个大字时,尽管心中有再多的情绪也被其尽力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