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汉升终于看向她,问道:"这话你讲过几次?这次是当真的吗?"
陆芳菲反问:"你说呢?"
"好。"高汉升放下手中衣物:"找律师谈,我打电话跟我爸说。"拿起电话准备拨打。
陆芳菲冲上前,抓住他的手,试图挡下。
高汉升嫌弃的甩开,往旁边一站:"跟你说过了,别碰我!"
"碰你怎么了?"高汉升嫌弃她的反应,令她愤怒难平,却又无可奈何。
他对她厌恶到了极点:"别逼我说难听话。"
她自认到哪都是亮点:"你说啊,我倒想听听,说啊。"
"我能想到的所有恶心脏污的东西,都能跟你画上等号,你过瘾了吧。"话一出口,他在心里叹口气,暗道:"可悲。"
陆芳菲一脸不可置信:"你嫌我脏污?嫌我恶心?从来没人这样说我,我哪里恶心到你了?你自以为长得帅就了不起吗?可以这样随意践踏别人吗?"
她不甘心的冲上前,却不敢靠近他。
"不想听就离我远一点,跟你在一起,我也恨透了自己。"高汉升继续收拾行李。
"跟你处在同一个空间,只让我感到呼吸困难。"他加快手边挑书工作。
陆芳菲提离婚的事,不是第一回,每次都是说说便算,总让他失望。
她看着眼前这忙着躲开她的男人,她爱他的俊秀容貌,文雅气质,更爱他的专一执着跟深情。
她泣诉:"就算我有错,那也是因为我爱你啊。我这么努力,为你付出,照顾孩子,为你尽孝,陪着爷爷,总想终有一天能感动你,得到你的真心相待……"
她从不相信,哪个男人能拒绝她,而高汉升,却让她逐日丧失自信。
她去医美做了手术,从五官微调到身材修饰,让自己更加凹凸有致,无奈他始终视而不见。
不等她说完,高汉升穿上外套,准备离开,陆芳菲惯常提起爷爷,好叫他时时刻刻记住她的恩情。
一开始他的确是,如今爷爷这部恩情提款机早已透支,她还不知情的常挂嘴边,令他心生厌烦。
"你去哪?"眼见他一副要搬出去的模样,她简直快气炸了。
高汉升看着面前几本书,检查书单,回道:"看不见你的地方。"
她尖声叫嚷:"我是你合法的妻子!"
高汉升冷答:"也是我的耻辱。"他拉起行李箱,往屋外走去。
陆芳菲挡在门口:"离了婚,你别想要孩子。"
这话说得有些没力道,她深知高汉升因为恨她,连孩子都不爱。
"去跟我爷爷说,他会尽全力陪你玩法律战。"他走向门口,沉着脸:"让开,别逼我动手。"
他纵然怨恨陆芳菲,但个性使然,仍不愿意伤害她,只能尽可能的避开,以免自己情绪失控。
陆芳菲曾有被高汉升拖出门的经验,弱弱的说:"外面那么冷,你留下,我走。"
她打开门,回头看了他,心想:"我不会放开你,一辈子跟你绑一起,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让你称心如意!"
她推门而出,三名保镳立即拥上,见老板长途跋涉,才刚与丈夫相聚,匆匆又要离开,三人都心知肚明,这对夫妻相处不睦,只能默默跟在一旁陪伴。
高汉升突然开门。
陆芳菲随即笑开颜,赶紧上前,讨好的话还没说出口,高汉升从身后拿出她留在屋内的大衣,往她手上一塞,随即退进屋里关上门。
最后陆嘉辰夫妻,也知道了女儿与女婿相处不睦,高汉升一结婚就搬出去的事,他终究也得知了消息。
陆嘉辰气愤难平:"当我陆家好欺负吗?出去念书这么了不起?飞机那么方便,回来一趟都没空?让我家芳菲……"
他住了口,将[守活寡]这句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韦正琳一直当高汉升是一百分女婿,她知道女儿脾气不好,怀疑女儿太任性,惹恼女婿,低声问:"你是不是给他气受了?"
陆芳菲见极力隐瞒的事让父母知道,气呼呼大嚷:"是谁多嘴啦?我们好得很,我叫他在那里专心读书,我去找他就好。"
她爱面子到底,连父母也不说,她抱着母亲撒娇。
"真的没事,你们不要小题大作啦。我们这样分隔两地,小别胜新婚,他爱死我了。如果每天见面,我看了都烦,才要吵架吧。"
陆家两老对女儿的话,半信半疑,知道女儿好胜心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心想,女婿终究要回来,怎可能在外,读书一辈子?
陆芳菲一开始心存,只要得到高汉升就好,结婚之后,想要更多,却无法如愿,挫败感逐渐累积,也曾醉倒在其他男人怀里。
在酒吧包厢,她与商场上认识的男人调情,她问男人:"你爱我吗?"
男人抱她亲她:"还用说?"
她推开男人:"再见了。"说完冷漠的离去。
陆芳菲问身边的女保镳:"刚才那男人说他爱我,你们信吗?"
三个女保镳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她,其中一个回道:"你自己感觉最重要。"
陆芳菲笑起来,心想:"他贪的是我家的钱,否则汉升为什么不爱我?"
她对自己的吸引力,逐渐失去信心。
她在房里揽镜自照,问自己:"为什么汉升不爱我?我不够美吗?"
她心念一动,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手机里传来年轻女性温和有礼的声音:"星辰医美诊所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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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李欢下课回家,一如往常,站在温室里,拉开客厅的纱门,即刻报平安,呼喊:"阿嬷,我回来了。"
这时候,她应当会闻到厨房传来的菜香,听到阿嬷的锅铲声,抽油烟机声。
如果已经关掉抽油烟机,必定会听到阿嬷说:"去洗澡,准备下来吃饭。"
岂料,环室静悄悄。
她脱下鞋子,换上室内拖鞋。
她又向厨房喊了一声:"阿嬷。"
因为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李欢来到饭厅。
餐桌上,已有两菜一汤。
她微微一笑,又喊了一声,走进厨房,只见流理台上,有切好备用的蔬菜,一锅面条,几罐调味料,以及洗好待切的芒果。
阿嬷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