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章 第一百九十回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鲁尔哪不对?”唐糯和葵因就在仓库外面,里面的气味也太呛人,再加上唐糯陪客人试饮了几次,脑子都有点浆糊,出来醒醒酒。

“要我说…”葵因抱着膝盖蹲在一边,两个人像幼稚园等着被接走的小孩子似的,“他哪都不正常,比起他妹妹需要心理治疗,我倒觉得他更需要看看脑子。”

“很难不同意。”唐糯笑出声,看到这样憋屈的葵因还真是少见。

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多说关于猫的那些事,现在不光是眼线多的问题,而是鲁尔很有可能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观察着他们的行为。

“尤兰达怎么样?都请了你这样的咨询师治疗了,怎么还不见起色。”

“我又不是神,哪能让失语症患者开口说话?”

“我都教她念名字了,你还没成效?要不你别干了吧,换我来算了。”唐糯吐槽了一句,之前教会名字完全是偶然,他只是随意的…用外面的酒,调出了酒而已…

唐糯脑子像是齿轮生锈了一样,瞬间想起自己实际上是有触碰到那些酒的,而且当初的酒几乎是沾上一滴瞬间就能醉倒,凭他乱调的本事,肯定在里面兑上了许多烈酒。

‘Porto?’尤兰达对这个词汇异常敏感,Porto可是维斯的招牌,那么当初的酒柜肯定有这个酒的出现。

葵因发觉身边突然没了声音,好奇地瞥了一眼,就看到唐糯两眼没有焦距地往前看,时不时咬一下指尖,看样子是在思考着什么,“你怎么了?”

唐糯摇了摇头,伸手挡在葵因面前示意她不要说话打断。

‘如果后面的酒是被替换,那么自己和葵因其实都有看到真货,搞不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鲁尔才把真货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葵因看着唐糯在地上用指尖画着什么,这个习惯和青阳林倒是有点相似。

唐糯努力回忆着,自己第一次见到酒的时候…大致是在谈下合作之后和去招待所之前。

“你看了酒柜几次?”葵因听着唐糯压下声音询问。

“你去招待所之后没几天,还有一次是在你快回来的时候。”

“有什么不同?”

“一次很杂乱,很多箱子堆着,摆放的也胡乱。”葵因思索着,自己还有吐槽过,“最后一次就保持现在整齐的状态了。”

唐糯没有再回话,把葵因的时间线和自己的重叠上,葵因凑上脑袋看着地上并不明显的时间轴。

货被移动就是在唐糯和青阳林在招待所的时候,如果看现在货仓里集装箱的量,不是能靠一个晚上完全移动到招待所。

所以前几天会跟着玉石城和烟草厂的货一起走,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是鲁尔没有想到玉石和烟草早就被卫亓盯上,反而成了发现的契机。

‘现在…货仓里的才是真货?还是招待所的是真货?’唐糯看着那个集装箱出神,鲁尔做了防备,用了密码锁来保护…得从谁手里得知密码?

“你在想什么?”葵因看不穿唐糯的心思,只是看着他前前后后地张望着。

“我在想…”唐糯拍了拍手上的沙尘站起来,“怎么能治好尤兰达?”

鲁尔想趁着拍卖会的机会洗白企业,所以现在自己的货仓才会全是真货…他倒是十拿九稳的模样。要想鲁尔被境内势力压死,还是要他卖假货,这样鲁尔才会乖乖听话和境内他们谈条件,要么自毁后路,要么被拿捏在手。

葵因就看着唐糯越笑越猖狂,惹来搬运工人侧目,一旁的俞青他们已经习惯了唐糯脑子间歇性短路,持续性不正常的状态。

“那个人…有没有点不对劲?”俞青捏着吴皓的衣袖子往自己这边拽,“戴鸭舌帽的。”

“有什么不对,吃喝拉撒不都挺正常?”吴皓脑子那条筋比唐糯还不如,信息到一半他是直接断路,“你就别疑神疑鬼的,再不正常除了我们和鲁尔还有别的人来?”

“也是。”俞青多留意了几眼正在装货的男人,对方似乎察觉到了,而后朝着俞青投去疑惑的眼神,顺手压低了帽子。

这人说不上奇怪,长了一个没什么辨识度的脸,仿佛有着神似变色龙一样的保护色。

唐糯抱着十万个不愿意的心情接通鲁尔的电话,“你可以抽空来看看自己的店面,除了国际烟酒,包括你以前的清吧也做了室外装潢。”

“哦。”唐糯心不甘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关于那家清吧,唐糯根本就没有去动工的意思,那家店完全是根据青阳林的意思改建,但是犟不过外观改造那批人,只好服软…但不代表唐糯真就满意这种方案。

不知道是鲁尔本身对清吧的外观算是满意还是如何,总之变化不大,唐糯倒是为此窃喜,尤其是青阳林钟爱的内室卡座和外观的露天木质餐桌都没有变化。变化最大的就是国际烟酒,位于一街环带起始点的位置,按唐糯的说法就是——逼格上去了!

一根黄铜材质的木枝条悬着一面招牌…

“鲁尔?”唐糯看着招牌右下角的一个缩小品牌,“这可不是我要求的。”

“当然,这是我要求的。”

“你这是在喧宾夺主。”

“国际烟酒和鲁尔企业合作,店里的酒都是鲁尔旗下提供的,我这么做难道不合理?”唐糯哑然,鲁尔所说确实没错,他迫切彰显自己对国际烟酒的所有权,好让国际烟酒和维斯之间再无瓜葛,“何况青阳集团下的店面都标上维斯,你还有什么意见?”

“有,意见天大了去了。”唐糯佯装不满,“幼稚,你就算不做这种事,和覃老的合作上都是白纸黑字的写着,你这是摆明对我的不信任。”

鲁尔把钥匙递给唐糯,笑道:“覃老?你不奇怪为什么我从不叫你覃糯?”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知道个球就知道…”唐糯呛了鲁尔一句,鲁尔不明说却也在试探自己是否伪造身份一事,“看样子,我可以开店了?”

“你都说你和我是平等合作关系。”鲁尔脚下踩着砂砾呱啦作响,“你开不开店为什么还要问我?”

唐糯想把鲁尔的头拧下来挂招牌上风干。

“你觉得佘耀文怎么样?”鲁尔跟在唐糯身边,注意着唐糯的表情,但是对方除了在观察自己店里酒种的陈列之外没什么反应,“相比佘耀文,你应该更愿意在罗臣身边。”

唐糯不屑道:“我有病吧我,我就不能自己独立点?”挑挑拣拣把酒柜上的酒摆正,一面又在应付鲁尔的谈话,“你想听我说实话,我肯定是两个人都不喜欢,我谁都不乐意待他身边。”

“那你在一街这么长的时间想必知道佘耀文和于韦洪是什么关系?”鲁尔语气轻缓,同和好友交流时一般。

“上下级关系吧…你怎么不直接找于韦洪?”唐糯仰头,酒柜最上方摆的依旧是Porto,柜顶还是平铺着菱形镜,从反射的角度把鲁尔的神情举止看得仔细,“说起来,最近都没看到他。”

“确实…”鲁尔抬眼的同时,唐糯收回视线转身和他直视,“在招待所之后你有见到于韦洪?”

‘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于韦洪的失踪鲁尔也不知情?’唐糯思索着,“我在招待所还是见过于韦洪几面。”回答的模棱两可,实际上当天只有早上匆匆一见,鲁尔找于韦洪一定有什么情况,倒不如障眼法把他瞒住。

鲁尔总觉得这当中有什么蹊跷,尤其是唐糯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现在倒是还挺有精神…鲁尔打量唐糯的眼神被唐糯看得一清二楚。

‘于韦洪的失踪会不会和自己昏迷的事有什么关联?刚才鲁尔的眼神…还有青阳林最近总是吞吞吐吐的行径实在是说不上的奇怪。’唐糯觉得自己是时候得演演受害人的姿态,手挪到腰附近,“别和我提招待所…我觉得那个地方和我有点不合。”像个年事已高的老人家,轻轻捶着自己的腰。

“为什么这么说?”鲁尔好笑地看着唐糯的举动。

“感觉自己被车轮子碾过一样,不舒服了好几天。”反正青阳林最近问的最多就是身体有没不舒服,装病什么的都是浑身酸痛就对了,唐糯说话间还不忘观察鲁尔,看他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离着,“特别是晕倒之后,我怀疑有人磕碰我,趁机报复我,给了我两三拳。”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多给你休息时间。”鲁尔显然这句话回复的心不在焉,但是唐糯假装不适的模样已经给他答复。

唐糯同样试探着鲁尔的反应,自己怎么生病对他而言都不是需要关注的事,昏迷之后是出了什么状况所以他需要确认。

——青阳林又在诳他!

送走鲁尔以后,唐糯连给青阳林带餐的思维都没有,撒丫子又往他医院那里去。

“青阳林!给老子爬出来!”两人对视,唐糯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刹不住车,差点嘴里的话又往外跳,“你,他…我,不是,你谁?青阳林那狗贼,人呢?”

青阳语收拾了自己诧异的表情,“所以青阳林是狗还是人?”从凌乱的发丝间隙看着唐糯——原来是自己的侄媳,还是侄婿?

“你又谁?”唐糯扶着脑门原地兜了几圈,“青阳林忽悠完我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绿我?他死定了他!”

“谁死定了?”青阳林去了慕缇查那里之后,又去了一趟招待所,现在才回来,“姑姑,你鉴定做完了?”

“歇一会儿,行吗?”青阳语不满地抱怨一句,她已经通宵达旦奋战着,自己的侄子完全把她当机器人使唤。

“姑姑?”唐糯迷糊地跟了一句。

“嗯,乖。”青阳语一边占着唐糯的便宜,一边把头发梳理后,露出了一张和青阳林多少有些神似的脸,唐糯越看越眼熟,才意识这是在覃老家见到的女人,青阳语。

接着青阳语就看到了世纪大战爆发…她端着一次性杯看了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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