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风声四起

第438章风声四起

这样的发现让宋卿张嘴的话犹豫不决,再三斟酌后方才问起,

“师父,您与东辰祭司……有过仇?”

本想问两人间是不是有什么渊源,不过当下情况还是问有没有仇更合适,

左右她话里带着点玩笑的性质,小老婆子不想回答随口胡诌个借口便是。

“为师我这样好相处的人能和人结啥仇,没有的事。”

淼水低头在花花绿绿的大棉袄胡乱地掏出一块芝麻糖,胡乱地剥开吃进嘴里眼神闪躲,

把黑芝麻糖块咬得咯嘣脆响,也不看人只盯着燃烧着火星子的炭火盆呢喃自语,

“算是故人吧,几十年不见的故人了。”

这副模样就连宋爷爷宋奶奶也看了出不对劲,两老互相看一眼,

宋奶奶朝孙女轻轻摇头意思让孙女别再往下问,淼水妹子明显不愿意多说,不好为难人。

绕是奶奶不暗示宋卿也准备就此打住,从未见过师父为一件事如此失神,

心里还真是有些不是滋味,随手拾起木棍拨弄炭火,看着星星点点的橘黄色火星子,

也不知怎么地,脑海里浮现那日在慈宁宫母后说的那句话,

‘捡到你是她的福分。’

母后说这句话时似有深意,然她当时并不明白母后话里的福分二字从何而来,

在她认知里老婆子爱接触新鲜事物,最爱自由自在的日子极不喜被束缚,

这样的一个人,某天突然捡到个还在襁褓里吃喝拉撒都只会嗷嗷哭的孩子,

设身处地想想,当时的她对师父而言何尝不是种束缚和累赘,所以福分两字,她真不敢当。

抬眸,

入眼仍然是淼水看着的炭火盆内火星子缓不过神的模样,红唇微抿,或许她该往母后宫中去一趟。

另一边,东辰,黄昏时分,

大渊有十里长街东辰亦有十里长街,且长街每一处的地段划、房租宅院构造,

甚至是官府如何管制等等诸如此类都与大渊如出一辙,不仅如此,

放眼看去百姓穿的服饰吃的用的物件,都有大渊风土人情的六分影子。

此时,

一座戏楼内,一下午的几戏刚刚唱完,一个个听客看客一边回味说着一边走出戏楼,

“集兄你说这几日怪不怪,京中大小五家戏楼,家家都跟不要命似地唱这什么叛国戏,

戏里边唱的与当年国公府一模一样,就是这里边国公府叛国是假被冤枉是真,莫非……”

“海兄!”

那人越说越没顾忌身边友人见状忙出声叫住,低声提醒:“人多嘴杂,海兄不可妄言。”

名叫海兄的男子回神,见周遭没人往他们这边看,给友人使眼色两人心有余悸地溜了,

然说这些话的也不止这两人,从戏楼出来十个就有八个嘴里在说着国公府,

“这都好几年过去了,怎么突然就有戏班子出来为国公府喊冤了?”

“谁知道呢,这些都是大人物的纠葛,我等这些鱼虾就当戏听听也就忘了,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就成,可不敢深究。”

“唉,无风不起浪,昨个儿官府一走就是两家戏楼,听说昨夜还在东街那家戏楼守了一晚,

天没亮一大早回官府的看样子是没抓着人,今日到现在都不见官府再来人,我瞧着今后肯定要有大事。”

“兄台可不兴学那乌鸦的嘴。”

听戏出来的百姓们众说纷纭你一句我一句,由此可见这场戏的影响之大,

一个个往戏楼外走,或归家或找个小摊找家酒楼用飧。

百姓们反响大,

京都又是在天子脚下,早在戏开唱的第一日这消息就跟着疾风似地刮进宫中,

这种败坏皇室名声的事宫里几位如何能容忍,当即派兵到戏楼就要将当日唱戏的戏班子抓走,

哪知戏班子当街痛哭流涕喊冤直说拿钱办事,不用严刑拷打就把给钱的那人供出来,

多有百姓围观指指点点,戏班就这么痛快地把人供出来,官府还真就不好再当街把人带走,

毕竟若真强行带走,岂不是有心虚间接承认戏里唱的都是真事的嫌疑。

警告一番,无奈放人,

哪知下午另外一家戏楼另外一批戏班又唱起叛国戏,且这次不用银子就能进场听戏,

也不是只唱这一场戏,别的自也唱,百姓们一寻思平日进戏楼听戏最少也要半银子,

如今不用银子白听一下午,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不听白不听,

虽然已经开春不过三月初的天还是寒得很,天寒闲人也多,这不,一来二去听戏的人还真不少。

官府下午当然也去抓,

想着上午当街严令禁止再唱这场戏,这次去再抓人有底气绕是有百姓围观也站得住脚,

怎料戏班也不傻,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戏班的人愣是哭着喊着背后那人给他们下毒,

下午若是不唱这出戏,就要他们过了今晚都毒发身亡,实在是没办法求官爷放他们一命。

人都一般有同情弱者的心理,何况都还是平头老百姓,

看戏班几人哭得实在可怜,纷纷给戏班说起求情的话来,

官府没法,退而求其次守着戏班一晚上就想来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把背后的人抓回去好交差,可惜等来的是一阵呛人的迷烟,

次日一早再醒来只有一个装着解药的锦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委实丢人,官府一群人趁着天蒙蒙亮就赶紧灰溜溜地离开戏楼。

连着两日,

戏楼又换了一家又接着唱,百姓们左等右等等到戏都唱完戏楼要关门休息了,

再没等到官府来人个个直道惊奇,于是这场叛国戏就这么唱着。

皇宫,

东辰皇慕容复午膳未用,从御书房出来坐着马车带着皇帝仪仗,

一脸阴沉地直奔太上皇居住的行宫,很快行宫内就传出来慕容复的暴喝质问声,

“这就是您与儿臣说的息事宁人!父皇,您让您的人到宫外边听听、听听!

听听那帮愚民是怎么议论又是怎么妄加揣测您与儿臣地,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国公府功高震主,我皇室不将它除之后快难不成还要将它捧得更高,最终踩到我皇室头上不成!

枉寡人矜矜业业日夜为这帮愚民操劳,大是大非面前竟不站在我皇室这边,寡人养他们有何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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