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里接下来就是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仿佛大家都沉浸在这个安静的气氛中,很享受这个气氛,可是大家的内心都是辗转反侧,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几个人就这样喝着酒,上官月趴在桌子上,隐隐约约地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鼻尖传来好闻的味道让她放松了往日的警惕,像温顺的小猫一样蜷缩在那人怀里,一直到感觉有人把自己放到床上,怀里温暖的温度散去,上官月精致的小脸下意识地皱在一起,仿佛不想与那人分开。
夜色渐渐深了,上官府的宴席上,上官月走后,就剩几个人在那里寒暄着,看着一派祥和,其实暗地里都互相算计着。
宴席结束后,赵玉容,陆简宁和尉迟英一起陪上官老夫人守岁,南宫涟漪在上官芊走后也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三姨娘陈晴蕊坐了片刻后也离开了。
此时的上官府花园里,冬日的风吹得人格外冷冽,上官芊站在花园里踱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待她停住脚步后,坚定地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三姨娘陈晴蕊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冬季让这个院子本来就很萧索,黑夜显得更加肃静。
今日一早陈晴蕊就吩咐下人不用等她,所以现在也没什么人,刚走进屋子里,陈晴蕊就听见了屋里传来了呼吸声。
陈晴蕊急忙走到房间里点上灯,随后看见坐在榻上的上官芊,看着上官芊若无其事地坐着,陈晴蕊不解地问道,“大小姐深夜前来,不知有什么事?”
陈晴蕊的语气里满是不安,面上也有些不自然。
“怎么,三姨娘这么紧张干嘛?是不是做了什么虚心的事?不然怎么会这么害怕呢?”上官芊斜倪着陈晴蕊,想到今日自己发现的事情,眼神里的算计愈发明显。
陈晴蕊抬头看了上官芊一眼,随后低下头,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大小姐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没想到大小姐会来我这个僻静的小院子,所以才会有些惊讶。”
“当真如此?”上官芊的语气里透露着不耐烦。
上官芊起身从榻上下来,走到陈晴蕊面前,森冷的目光看着陈晴蕊,缓缓道,“是吗?三姨娘今日一个人鬼鬼祟祟离开上官府,是去干什么了?”
陈晴蕊听了上官芊的话,身体明显警惕起来,随后轻蔑地看了陈晴蕊一眼,不屑道,“你为何这么多年雷打不动地去那个破败的寺庙,还有你口中的林姐姐究竟是什么人?”
陈晴蕊只感觉上官芊的话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整个人都有些慌乱,随后慌张地跪下去,颤抖着说道,“大小姐,贱妾愚钝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还未等陈晴蕊说完,上官芊就抬手扇了陈晴蕊一巴掌,紧接着房间内传来巴掌的回声,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陈晴蕊感觉自己的脸的温度瞬间热了起来,可是她已经顾不得自己了,急忙凑过去,“大小姐,我……”
“啪”的一声打断了陈晴蕊的话,另一边脸又是一阵疼痛,“怎么了,死到临头了还想狡辩吗?”
上官芊凑过去捏住陈晴蕊的下巴,眼神里满是狠厉,“你以为你能瞒得住吗?你口中的林姐姐,就是上官月的娘亲,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晴蕊看着上官芊的视线,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但是眼神里满是坚定,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道,“上官月的娘亲不过是一个妇人罢了,如今死去已经有十五年了。”
“是吗?就只有这样吗?”上官芊看着陈晴蕊,语气里满是怀疑。
她不相信这件事就是这样,她一直很好奇祖母对上官月娘亲的闭口不提,似乎很讨厌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就只是个妇人而已。
还有她从那个小和尚的描述中得知……
上官芊摇了摇头,随后抬头看着陈晴蕊,眼神里满是狠毒,仿佛要把人吞噬了一般,眼神里的光亮愈发耀眼……
“怎么,你不愿意说吗?”上官芊手下紧了紧力道,眼神里的狠厉愈发明显,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恶毒。
“不说是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你开口。”上官芊一字一句道,声音里透露着阴冷。
上官芊起身时抓着上官芊的头发,使劲拉扯着,陈晴蕊一个猝不及防人已经摔倒在地,地板摩擦的声音让她惨叫出声,上官芊对陈晴蕊的叫声充耳不闻,手下的动作愈发狠厉。
“叫啊,继续叫啊,你放心,只要你大声喊叫,一会上官府上上下下都赶过来了,我就不会顾及我们同一个屋檐下的情分了,把你去寺庙的秘密都抖出去,但是如果你不叫,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帮你保守秘密。”上官芊咬牙切齿道,语气里满是恐吓。
她知道陈晴蕊的秘密,所以就利用了她的弱点,果然,下一秒,陈晴蕊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苍白。
头发的拉扯让她疼得有些受不了,可是她还是极力憋着眼泪。
看着上官芊眼神里的狠厉,陈晴蕊的眼神里浮现出一抹恐惧,随后整个人就被上官芊拖着去了榻上。
上官芊眼睛瞥过榻上那个装着针线的篮子,伸手拿起篮子里的剪刀,下一秒迅速将剪刀轻轻在陈晴蕊脸上摩挲着。
“不要,求你……”陈晴蕊感受到脸上的冰冷,身体一怔,眼神里满是拒绝,脸上的表情更是惊恐。
上官芊看着陈晴蕊满脸拒绝的模样,心里愈发兴奋了,语气里满是得意,“考虑好了吗,方才我问你的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可以在考虑考虑。”
陈晴蕊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大小姐何必跟一个死去多年的人较劲呢?月小姐的娘亲早就已经死了,况且老夫人吩咐过,上官府不准再提她,如果违背……”
“住口!”上官芊开口打断了陈晴蕊,眼神里满是不悦,陈晴蕊的话让她没有得到任何她想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