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还好不是真的。上官芊念念有词,气息十分微弱,幸好刚才是在做梦,但是那个梦简直太过于逼真,这样的一个梦,好像消耗了她所有力气。
可能是上官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刚才的梦上,坐在床上呆了很久,都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人。
直到尉迟叶的声音响了起来。
“芊表姐,你这是怎么了?”
尉迟叶皱起眉头,刚才上官芊奇怪的反应,自己都看在眼里,这个时候,尉迟叶的眼睛更是在上官芊的肚子和脸上来回游移。好像是在猜测什么。
突然的说话声让上官芊猛地一惊。下意识去看那个说话的人。
“叶……叶儿?”上官芊尴尬的咽了一下口水,嘴唇微微动了下,却牵扯得那个肿了的脸生疼生疼。
尉迟叶……自己的表妹,现在已经是晋王府的女主人了……
她来这里是来做什么?
上官芊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急忙从那张木板床上下来,直接就抓住了面前的尉迟叶的手,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芊表姐,你为何行此大礼?”尉迟叶皱着眉头,任凭上官芊抓着自己的手不松开。
见她跪自己,尉迟叶虽然暗自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也并没有想要把她拉起来。
上官芊就这样跪在地上仰视着尉迟叶,眼睛里盼望着什么。
曾几何时,尉迟叶是尉迟家最为受宠的嫡小姐,但是在上官芊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跋扈刁蛮的黄毛丫头而已,而自己,外祖母曾经多么地看重自己,本来自己才是该得到重用的,但是造化弄人,最后两人的命运竟然成了这种对比。
现在,两人身份悬殊。
她尉迟叶是金枝玉叶的晋王正妃,而自己呢……现如今在这座晋王府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她不甘心,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处境,不得不向尉迟叶低头甚至跪下,因为目前的局势,对于自己来说,尉迟叶是自己在晋王府里,唯一有可能的靠山。
“叶儿,你相信姐姐,姐姐知道错了,我和晋王殿下,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并没有勾引他,我真的和他也没有任何的苟且,我们被人相处的,就是那上官月好的,你是知道原委的,上官月那个贱人一直妒忌姐姐,是她害得我落到如此境地的!”
上官芊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她微微眨着眼,应该是为了让眼前的尉迟叶相信自己,她等不及要向自己这个妹妹表白自己的态度,“叶儿,你是晋王的正妻,这一点我们两个都清楚,我们有有些血缘关系的姐妹,不管什么东西,我都不会和你去争夺,也不会做任何威胁你地位的事情,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能让我在这儿……不,不不……不要让我在这里。”
上官芊把话说到这里,猛然间想起了昨天上官月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再加上昨天夜里,阴森森的哭声,还有那个把自己吓得半死的噩梦,她眼里的恐惧都快要溢出来了,不行,自己不能再住在这里了,可是除了这里,自己又能去哪里呢?
上官芊脑袋飞快地转动着,仅仅是片刻,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做了这个决定,“叶儿,不不,王妃,你……你就让我跟着你,伺候你,让我做你的贴身丫鬟,你看怎么样,我会好好听话的,你随便差遣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尉迟叶盯着面前的上官芊,表姐,这是在求自己吗?
做自己的贴身丫鬟,任凭自己差遣吗?
她虽然平日里跋扈了自信,但是对于自己这个表姐,却也不是一点不了解。
上官芊从来都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怎么会甘心做自己的使唤丫头呢?
看来,芊表姐这是在害怕,可是她在害怕什么呢!
尉迟叶猜不到,但是……
”芊表姐!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对我行这么大的礼,这不是折煞了妹妹吗,再者说了,晋王府归根结底还是晋王的地盘,再怎么说,一应大事都是晋王做主,我虽然是他的王妃,但是相比表姐也知道,我刚刚嫁过来,对这府里的一切都不太熟悉,我也没有那个本事能安置表姐,再说了,表姐住在这里,不也挺好的吗?是不是表姐嫌弃这个院子太简陋了呀,如果是这样,那我就等过些日子,让人好好布置一下,或者说,想办法给你换一个安身之处,但是刚才我说的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尉迟叶不紧不慢的说着,却是看到上官芊眼睛里的情绪越来越急切,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也在不自觉的收紧。
“王妃,我求求你了,你行行好,一定要帮帮我啊,上官芊现在最想要的,恐怕就是离开这里了。”
可是……
尉迟叶叹了一口气,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上官芊手里挣脱出来,可是上官芊不知道是不是被吓怕了,力气极大,自己竟然根本拿她没有办法,心底瞬间不高兴了,尉迟叶给身边的那个丫鬟用了一个眼色,丫鬟心领意会,马上上前抓住了上官芊的手,用力掰开了。
“啊……”
那丫鬟顺势推了一下上官芊,后者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尉迟叶扫了一眼地上的上官芊,道,“芊表姐,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可以帮你,但是我需要时间,你就放心吧,我们是表姐妹,我们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我当然不会不管不顾,日后在这府里,只要是我能帮到的地方,我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尽我所能的去帮你。”
尉迟叶说着,语气非常之坚定,上官芊微微愣住了,让人几乎要信了尉迟叶说的每一句话。
就在这个上官芊发愣的时候,尉迟叶往后倒退了几步,和眼前的女人保持距离,才开口道,“芊表姐,今日还有事,回头再来叨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