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万两!鬼群之中一片哗然,这什么美人也不值这个数字啊!
将离气笑了:“玩玩就玩玩,五百万两!”
金袍鬼面色一变:“你!”
“怎么?玩不起啦?”
“笑话!六百万两!”
将离看着对方已经隐隐抽搐的嘴角,含笑挑衅道:“一百万一百万的加,我还以为多有钱,一千万两!”
你当这阴金是大风刮来的吗?还是天上掉下来的?场内千鬼死一般的寂静,甭管有心没心此刻全都将心脏提的高高的。
一千万两阴金,这已经是拍卖会开始以来的最高价了,虽说后头定然还有压轴的奇宝,但显然这一场争夺已算是一场不小的高潮。
金袍鬼想是再也按捺不住,掌心朝桌面狠狠一拍:“一千五百万两!”
周缺看着他身旁桌面上齐齐跳了半尺高的杯杯盏盏,只为他感到庆幸这一掌不是朝他们这边发泄过来的,否则若是动起手来,不说钱财,只怕是跑不脱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将离一歪头,笑的明媚又欠揍:“我出两千万两。你再加呀。”
“你!你!两千五百万两!”
将离紧接着又满不在乎道:“三千万两。”
周缺咔嚓一声将茶杯咬出个缺口来,他默默回忆了片刻,想到来参加拍卖之前在成衣铺子里看到的最贵的衣裳也不过两百两阴金,还是嵌满了宝石珠子的,这三千万两阴金,是个什么概念?
他偷偷瞄了一眼早已被众鬼忘记的美人,果然,柔弱小鬼奴已被吓成了呆傻小鬼奴,眼睛大大瞪着,小嘴微微张着,容貌上虽不是绝顶,可气质上真是可爱又可怜。
金袍鬼已经气得快要七窍生烟,全无形象的伸手点着将离:“这业都之内有这般财力的世家我都认得,你究竟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莫不是来捣乱的,你待拿出三千万两阴金来我瞧瞧!”
周缺摇摇头,他就怕这倒霉鬼来这个,先说好,等下将离真的暴走了他可不敢上去劝。
他这厢正为这金公子哀叹着,那边将离却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一道眼神示意下,顿时将周缺一下子置于众鬼五颜六色的目光中心。
周缺呆了一下,这关他什么事儿啊?
将离倚在他身侧,伸手在他后腰上掐了一下:“告诉他,咱们是哪儿来的!”
迎着那金公子快要生吃活人的目光,周缺内心一阵哆嗦,却也不得不一梗脖子,强撑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无常殿的,怎么,你有意见啊!”
总算没有腿软倒地给她丢人,将离欣慰的朝他点点头,轻声道:“下巴抬高,眼睛眯起来,对,表情再跋扈一点。”
无常殿三字一出,顿时满场哗然,那金公子也是猛然一震。
而周缺按将离的指示,下巴快要扬到天上去,眼睛眯得剩条缝,嘴角一抹阴笑,用两个鼻孔正对着那金公子:“这小美人我无常殿今天要定了!”
却没想一惊之后,那金公子却又一拍桌子,冷冷一哼:“你当我金月眠头天在阴间混?无常殿向来只住两位阴帅,何时添了你这么根葱了!”
嘿,我这说来就来的小暴脾气,周缺一撸袖子:“刚添的!长得好看,冥王亲口添的!怎么着,不服啊!”
扯上无常殿也就罢了,现下连冥王的名头也抬了出来,那金月眠也不知是中了哪路邪,捧腹大笑:“冥王?老子还天帝呢!”
将离翻了个白眼:“天帝可没你这么难看。”
“小贱人说什么!”
眼看着事情愈演愈烈,台上那位镇场的青旗终于起了身,声音沉沉的压过来:“还请两位给我黑旗堂一个薄面!”
金月眠闻言略略收声,却依旧不依不饶:“这贱人扰乱拍卖青老也看到了,难道您真的相信她有三千万两阴金?”
这的确是在场大多数鬼的疑问,青旗目光朝将离处一扫,也是微微皱起眉。
将离此刻反倒不气了,只抱着胳膊朝那青旗一笑:“我记得这拍卖行的规矩是结束后交货付钱没错吧?”
青旗淡淡一笑:“规矩不错,可三千万两阴金不是小数目,姑娘若不拿出些什么证明,恕在下不能让姑娘继续参加拍卖。”
“哦?你想要什么证明?”
“自然是金票血石或与之同等价值之物。”
将离摊摊手:“可我现在没钱。”
周缺咔嚓一声扭过脖子,从齿缝里挤出一声惊悚的问:“没,没钱?”
将离理所当然道:“是啊,我又不知道今天有拍卖会。”
“那,那咱们…”
周缺的话还没说完,一厅众鬼的面色就全都变了。台上的青旗眸光一沉,还不待有什么反应,台下的金月眠却是大笑三声:“青老听到了吧!这贱人就是来捣乱的!”
“笑笑笑,笑的比范无救都难听还笑。”将离又回头白了他一眼,转过身一脸真诚,“我现在是没钱,可我的朋友待会儿会来付钱,不可以吗?”
青旗面色阴寒,上前一步:“敢问姑娘的这位朋友是何方神圣?”
将离笑笑:“我觉得吧,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等一会儿她到了你们自然就明白啦,反正我人在这里,又跑不掉,青旗是吧,您老不会连这点底气也没有吧?”
四目相对,电闪雷鸣,片刻后青旗冷哼一声:“若姑娘最后出不起这份钱,黑旗堂会让你明白代价!”
“随便随便,不过这台上的小美人可是我的,三千万两阴金,后头那小金子可付不起,不用磨蹭了,宣布结果吧。”
青旗瞟了一眼仍有不忿的金月眠,又朝那黑纱女子点了点头。
待结果宣布完毕后,这金月眠到底没能忍住,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小贱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找来什么野鸡朋友付钱!”
野鸡?将离摇了摇头,她可不大喜欢这称呼。
果然,金月眠这一声咒骂刚刚落下,便从大厅后方传来一声女子阴媚入骨的轻笑:“你说谁是野鸡?”
这声音柔腻婉转,明明带着万种风情,一字一字却像刀尖剜心烈火燃魂。
周缺很想要回过头去看一看,可他浑身上下全都僵硬住了,初次见到范无救时那股沁透心肺骨血的寒意再一次翻涌出来。
他还没见到这女人,就吓得不敢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