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从文德他们爬长城的脚步中和晓念工作的手指尖不知不觉偷偷溜走,转眼到了周末,总决赛的日期也近在眼前,在BJ玩乐了几天的UNL战队的几人也准备直接去上海等着次日的比赛,临行前盎阳又组织了一次散伙饭,软磨硬泡的又把晓念叫过去聚一次,美其名曰他们这次离别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就当是以此践行。
因为周六晓念不上班一般都会关掉闹钟睡到自然醒,所以日上三竿盎阳打电话来的时候晓念还在呼呼大睡,听了盎阳的打算晓念梦呓般的回复答应才磨磨蹭蹭的从床上爬起来洗头洗澡洗脸刷牙换衣服。
因为盎阳说他们队长会来工厂门口接晓念,聚餐是在中午,所以同样不赶时间,磨磨蹭蹭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白天工厂的大门一般是开着的,所以晓念出了员工宿舍远远的就看见了大门外的马路上停着一辆有些眼熟在阳光下同样炫彩夺目的红色跑车,偶尔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打量那辆招摇的跑车,和倚着车身身穿一件同样招摇的大红色风衣低着头玩手机时不时又朝工厂里瞅两眼的绝色美男。guwo.org 风云小说网
两人视线相撞,虽隔着一段距离晓念仿佛看到了文德眼里的不耐烦,冷冷的瞥了晓念一眼像是嫌她磨磨唧唧,也不等晓念过去自己就绕过车身走到了驾驶位打开车门上了车。
晓念只是微微一笑稍稍加快了脚步,丝毫不把文德的不屑一顾当回事,她远远的看着红色跑车旁边的红色身影的时候早就忘了之前文德发过信息和她道晚安她没回的事情了,不管怎么样,就冲那张比红色跑车红色风衣还耀眼的面孔晓念没来由的喜上眉梢,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秀色可餐赏心悦目吧。
一回生二回熟,晓念过去打开车门准备上车,却发现车里除了前排的司机文德后排还坐着一个陌生人,晓念惯性的扫视过去,就看到一张眼若桃花眉如春山鼻似悬胆薄唇微抿的男人,有些雌雄莫辨,却也算个美人胚子,不过相较文德来说还是差上一截,文德虽美却美得张扬英气也硬气,这男人却美得是有些娇气了,再看那一身花里胡哨的打扮,不是花花公子也是个纨绔子弟。
上下打量片刻,晓念抬腿坐到了副驾驶上。
面对晓念的举动,文德有些意外,而容嵘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同样是红色跑车,作为一个外行人晓念自然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今天这车是文德自己的,文德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容嵘不敢说知根知底但大致也有些了解,所以他副驾驶才会长年累月堆满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明眼人一看就是不想给人坐的,而晓念打开车门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放着他旁边现成的空位不坐竟然把副驾驶上的东西往后挪了挪小心翼翼坐到了边缘位置。
“你怎么···”文德意外也不解的看向晓念,似乎也很好奇为什么有干净舒适的后排不坐偏要来扒拉他副驾驶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晓念闻言又侧头瞟了一眼后排满眼不可置信呆立当场的容嵘,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审视的文德缩缩脖子又小心翼翼往车门的位置挪了挪笑道:“你看他那副眼带桃花却眼窝深陷双目无神的样子,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精气亏损的浪荡公子,再看他那一身穿金戴银的打扮,我怕他对我图谋不轨,我惹不起。”晓念说着讪笑着又缩了缩脖子,像这样能离容嵘更远一点。
文德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情愉悦的发动引擎,扭头甩给容嵘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一踩油门高声笑道:“哈哈···容大少爷,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
一脚油门跑车很快跑到主路,晓念的吃惊和容嵘的震惊却还没有结束。
容大少爷?文德口中的容大少爷能有几个?晓念再次扭头上上下下继续把容嵘打量一遍,这个骚包花美男是容嵘?起“容我先想想”这么内涵中带着几分可爱的游戏ID的主人竟然是一个骚包的桃花眼美男?晓念实在想象不出这荣大少爷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想出这么一个犹豫不决的游戏ID的。
“他是容嵘?”晓念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询问文德,想想游戏里文德和容嵘狼狈为奸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在心里思忖如果容嵘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小人会不会因为刚才她的出言不逊不给她留全尸。
“嗯!”文德依旧笑得意犹未尽的点点头,随即瞟了一眼晓念疑惑的反问道:“上次不是才见过吗?”
“额···上次光线暗喝了酒脑袋有些迷糊没仔细看!”晓念又是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她能说她根本就没认出来那家伙是容嵘吗?
文德闻言又是忍不住嘴角上扬,又瞟了晓念一眼无奈的摇摇头随即看了看后视镜里从不可置信转变成呆若木鸡的容大公子。
过了半晌,容嵘才在又一次红绿灯跑车刹车停车的轻微颠簸中慢慢回过神来,还是那副不可置信呆若木鸡的模样,努力转动着那双桃花眼中虽然有些凹陷黑眼圈明显却仍是秋水横飞的眼珠子,然后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排副驾驶位置的晓念。
一向无往不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容大公子,一向商场得意情场更得意的容大少爷,一向被众星拱月一样捧在手心的贵族公子哥,到了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矮子眼里竟然成了饥不择食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听听那小矮子说的什么世纪冷笑话?怕他对我图谋不轨?我惹不起?惹不起的意思躲得起呗?说他双目无神他信了,说他纵欲过度他也认了,但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对她图谋不轨好吧?他上次那样说她真的就只是想刺激刺激文德看看他的笑话,根本就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好不啦?他虽然花心但没有饥不择食好不啦?这小矮子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吧?竟然会以为他这种人会对她图谋不轨?他真的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好不啦?还有,那小矮子竟然没认出自己?真的的太过分了啦!
不对啦!这小矮子为什么会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思及此,容嵘把视线从晓念身上移开,怒目圆瞪的盯着后视镜里专心开着车的文德。
像是感受到了容嵘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杀气,文德抬眼瞟了一眼后视镜里怒火中烧满眼质问的容嵘,像是明白了他的疑问耸耸肩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容嵘依旧不言不语半信半疑的瞪着文德,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忽悠自己,一旁的晓念听到一路上安安静静开着车的文德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也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想到应该不是和自己说话,扭过头去却看见一脸怒容的容嵘,然后又露出那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标配微笑道:“那个···容公子,方才小女一阵妄言纯属胡扯,当不得真,容公子大人大量,切莫放在心上!”
两人见晓念突然变得文绉绉起来都是一愣,随即文德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差点连方向盘都握不稳,容嵘却是脸色由白转青由黑转紫,直接跳起来扑过去从后面伸出胳膊勒住副驾驶位上晓念的脖子大声怒吼道:“小矮子!我要杀了你!”
一旁的文德见状笑得更加欢腾,若不是在开车只怕是要笑趴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晓念却是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分说的就要挣扎,却感觉容嵘没使什么力道,想来容嵘只是吓唬自己,于是配合着拽着容嵘的胳膊边挣扎边假装害怕还带着哭腔大喊:“容公子饶命!小女真的只是一时嘴快口出狂言,容公子风姿卓绝面如冠玉,乃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容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和一介草民一般见识!”
文德见晓念竟然配合着容嵘演起戏来,听到她大喊饶命顿时笑得差点抽过去,随即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太对劲就渐渐笑不出来了,什么叫风姿卓绝?她之前还说人家精气亏损双目无神呢!什么面如冠玉?明明是衣冠禽兽好不好?还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再美还能美得过他吗?这女人长得矮所以才目光短浅看不到他的美貌吗?竟然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长得美!
见文德突然停止了笑声两人也停止了嬉闹,双双朝文德看过去,只见文德冷着眸子冷着脸,周身的气息仿佛比外面的寒气还刺骨,容嵘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胳膊收回去,然后乖乖的坐回属于自己的角落,尽量隐藏住自己的身体,生怕一不小心碍了文德的眼触了霉头。
晓念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翻脸堪比教科书的文德,像是早就习惯了他这种突如其来喜怒无常的行为,搞不懂文德为什么上一秒还笑得像只煮熟了的大虾米,一转眼仿佛掉进了冰窟窿。
难得自己夸容嵘是个美男子他不高兴了?不至于吧?她自己都不相信文德还会遇见比他自己长得更好看的男人!再说了!那话一听很明显就是在逢场作戏开玩笑的嘛,虽然容嵘是双目无神一副纵欲过度精气亏损的模样,但那骨相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说他是美男也没错啊!再说了,容嵘再美也只是世间的,文德对她来说却是天上的,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嘛?
人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又何尝不是海底的麦芒呢!
文德就搞不懂,晓念跟他又没什么关系!她爱夸谁就夸谁关他什么事呢?管人家是风姿卓绝的花花公子还是面如冠玉的衣冠禽兽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又不是没见过比容嵘还帅的男人,他搁着跟那个个子矮小目光短浅的臭女人置什么气呢?真是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一路沉默到酒店,等晓念和容嵘下了车文德一言不发气呼呼的一脚油门朝停车场的方向自己缓缓开去,像是不想看到容嵘和晓念这两个糟心的身影。
看着那抹渐渐消失的红影,领着晓念往酒店走去,还是忍不住的询问:“真的不是文德告诉你我的所作所为的?”
晓念闻言顿住脚步,侧身看着容嵘斩钉截铁的回答:“真的不是!”随即指着容嵘身上的穿着续道:“你看看你,一身名牌西装虽然花里胡哨却裁剪得体很明显是量身定做的,我虽然不懂怎么鉴别奢侈品的真假但你这手表首饰金光闪闪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世人所求无非财色,你还能有空闲和心思跟着文德东奔西跑自然不会有什么生意上的苦恼和问题,但你却脸色蜡黄双目无神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除了纵欲过度,我实在想不出多余的理由。你也别说也可能通宵打游戏,睡眠不足和气血不足不是瞎子都能分辨得出来。”
容嵘欲言又止,开口想试图反驳却发现晓念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确实无言以对,然后垂头丧气的走进酒店,看来,他给晓念留下的纨绔子弟印象是很难被抹去的了!这可真是人生滑铁卢啊!打游戏的时候他咋就没发现这小矮子还有这种察言观色看透人心的本事呢?
走到电梯旁按了电梯等电梯的容嵘又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一下跟过来的晓念,裹在厚厚的大棉袄下面的小腿瘦瘦的,小小的,再配上那矮矮的身形应该是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子,戴着一顶黄色的毛线帽,罩着一次性防护口罩,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那两条黑黑的眉毛和一双像是能够包罗万象又像是空无一物的眼睛。
那天晚上,他明明从车窗外看到这小矮子长相平平毫无特色还是个太平公主,所以他才断言说这小矮子不是他的菜,咋地几天不见,这小矮子身上就平添了几分耐人寻味探究的神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