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9 章 第二百三十九只沙雕

戈薇将满六岁的时候,家中的神社入住了一位巫女,是一名年过六十但气质绝佳的老婆婆,名叫“产屋敷香樱”,据说是紫藤山一带颇负盛名的大巫。

爷爷告诉她,这位巫女是为她而来,奉了传说中的犬神的命令。

“犬神?”戈薇的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憧憬,“是那位送我弓箭的神秘人吗?爷爷见到他了?”

爷爷先是点头,再是摇头:“是他,但爷爷也没见过他。能悄无声息地带走丛云牙,留下一箱金银,还在你出生那天送来那种弓箭的人,除非他自愿现身,不然我们是见不到的。”

理解一串长句对六岁的孩子来说还是难了点,戈薇仰头求解:“爷爷,你在说什么?”

爷爷笑道:“没什么,我们戈薇是一出生就被守护着的人啊。”摸摸头,“长大了要做一个守护他人的人哦。”

戈薇重重点头:“嗯!”

日暮一家正式见过了产屋敷香樱,之后戈薇成为了大巫身边的见习巫女,学起了一些与普世价值观念完全不同的东西,比如灵力感知、制作纸人、编织结界、式神诅咒……末了,却要向别人隐瞒自己的能力,仍装作是个普通的小孩。

戈薇不解:“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能力?”

大巫:“当你有了别人没有的东西,却没有抵抗他人恶意的心灵和力量,那你会被嫉妒和陷害所淹没,不得解脱。”

戈薇:“香樱婆婆,我听不懂。”

大巫温柔道:“不需要听懂,只需要经历和感受。”她从袖中掏出一个造型精致的陶瓷人偶,将它送给孩子,“喜欢吗?”

“喜欢!”

“想和朋友分享吗?”

“想!”

大巫垂眸,目中是慈悲,可慈悲的背后是预见结果的漠然:“去吧,去与人分享。与妖怪相处,你可以一成不变。但与人类相处,你不得不变,这是成长了一环。”

戈薇似懂非懂,但得了陶瓷人偶的兴奋很快盖过了疑惑。她抱着分享的心去找小伙伴,可等逢魔时刻,一向开朗的她失落地回家,餐盒袋中装着破碎的人偶。

眼泪在打转,戈薇哽咽道:“婆婆,人偶坏了。”

大巫不言,接过人偶一片片拼了起来,而小女孩抱着膝盖坐在她旁边,委屈道:“理子让我把人偶送给她,我不愿意,她说我好小气,明明家里有一个神社了,过着富裕的生活,却连一个人偶也不愿给她……”

她想与人分享美好的事物,可最后是大家争夺人偶,闹到把人偶打碎的结局。得不到就毁掉,她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来自孩童的恶意。

“是我不够大方吗?我应该给吗?”

大巫轻笑:“你给了他们人偶,接下来要给什么?你的裙子、发夹、围巾、帽子,还是你珍爱的那把弓箭?如果他们看中你的爸爸妈妈,你也要给吗?”

戈薇超大声:“才不!”握拳,“我一定揍他们!”

大巫

:“人心的欲望没有止境,所以有些事理应隐瞒,隐瞒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

她将粘好的人偶放回戈薇面前:“虽然拼好了,但痕迹会一直在,被破坏的东西再也回归不到原来的模样。”

戈薇看去,就见精致的人偶上布满疤痕,有些地方还缺了块,永远补不回来了。

大巫:“如果你没有保护它的实力,就不要把它放在被很多人注视的地方。戈薇,身为巫女,我们要相信人心的善意,但也要明白人性的恶意。”

她让她好好观察,用眼睛看,用心灵看,她会看到这世间无数怪状之物,也会看到隐瞒身份投入人类生活的妖怪……

大巫抛下最大的饵:“或许,有一天你会看见犬神。”

戈薇破涕为笑,进入神社修行灵力、与式神玩耍去了。而大巫站在御神木下,待女孩走远,就听头顶一阵动静。只见一个穿着人字拖和松垮迷彩短袖、五分花裤的半妖一跃而下,落到她身边。

对方的衣品虽然惨不忍睹到让人无力吐槽,奈何半妖长得实在太漂亮,有一种套上麻袋都能拍杂志封面的美。

大巫:“犬夜叉大人。”

犬夜叉:“辛苦了,香樱小姐。以后戈薇的事还请你上心,我要缺席一段时间。”

“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犬夜叉:“变故倒是没有,只是身份需要更换了。上一个身份已经进入了死期,我和杀生丸都得换下一个身份了。”

没办法,人类寿命短,长生种想在人类之中混,马甲就得经常换。

在换马甲期间,他与杀生丸会“消失”一段时间,不是宅在家里,就是前往黑暗大陆,而西国会派出与“身份”匹配的妖怪进入现世登记身份,以供他们使用。

是夜,犬夜叉回了家。

他目前住在一处环境清幽的大别墅中,地段东京,价格不菲,邻居是他哥。

初始住着还行,他跟他哥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事。可这年头,母子矛盾是无法解决的难题,凌月一住进杀生丸的别墅,前后只过了二天,杀生丸就搬进了他家住。

他十分不解,凌月是做了什么事才让杀生丸这么速度地“逃”了?

抱着疑惑,他一脚踏进杀生丸的房子。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见原本画风正经古朴的别墅变得非常潮流,杀生丸的衣帽间被凌月征用,塞满了一堆包;盥洗室也被征用,摆满了化妆品;字画赏玩处也没保住,堆满了各种名贵的首饰……

最要命的是,凌月还养了一只“全麦面包”色的奶狗,她给它起名叫“儿子”。

犬夜叉:……

你们不是母子吗?为什么处得像是有仇一样?

为了缓和这对母子的关系,犬夜叉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凌月大人,你是不是记错地址了?你的住处就在旁……”

凌月:“哎呀,七百多年了,对我还这么生分。‘大人’这个称呼就不用了,你可以跟着杀生丸一起喊我妈妈,对不对啊儿子

!”

全麦面包:“汪汪!”疯狂摇尾巴,在犬夜叉脚下打滚撒娇露肚皮,毫不设防。

它懂,都是同类的味道,安全。

犬夜叉:……

凌月:“至于我的别墅,哎呀我原本也不想的,可是星久丸给得实在太多了,以后那就是他的地盘了。为了防止杀生丸和星久丸打起来,我只能住进来,多么用心良苦啊!你说是不是啊儿子?”

“汪呜呜!”

犬夜叉表示自己顶不住了,立马退走。

凌月墨镜一戴,谁也不爱,抄起奶狗走人:呵,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至此,杀生丸就在他那头住了下来,每个月会给他一大笔钱作“房租”和“生活费”用,而邪见会做洒扫等活计,他只需要提供食物就行。

总体来讲,杀生丸还是比较好养的,他不挑嘴。但在一些生活习惯上,他这便宜哥是活的真精致啊!

犬夜叉打开衣柜,很好,几件宽松的短袖,几条朴素的花裤,春夏秋冬各两套的单色朴素风衣服,然后就是人字拖和运动鞋了。

而杀生丸跟他不一样,这货是有衣帽间的,里头塞的全是西国裁缝的高定货,就连皮鞋都分黑白咖多色款。

每逢出门,杀生丸必钻衣帽间——行吧,他真没想到便宜哥是个这么讲究形象的妖。即使他穿衣打扮耗时不久,可每当杀生丸出来,犬夜叉总觉得他跟开屏的孔雀似的,一出街就是显眼包。

本来他俩各穿各的也没事,可走在一路画风差了太多。于是没多久,他犬夜叉也有了个衣帽间,但不好意思,他还是喜欢穿睡衣,尤其是图案印着哆啦的那件。

只是,每当他打开东京电视台看机器猫时,杀生丸的眼神总会变得一言难尽。可他不会反对什么,犬夜叉自然不会在乎他怎么想,并从心地把家里的水杯毛巾地垫桌布……都换成了哆啦同款。

一日,杀生丸回来时发现,餐桌上多了一只机器猫花瓶,里头放了一把带根的青菜。他惯用的那套白瓷餐具不见了,换成了印满机器猫图案的幼稚餐具,就连盘里的肉都被安置成猫爪的形状。

杀生丸:……

这勾起了他并不美好的回忆,与豹猫相关。

杀生丸不作评价,只是悄无声息地展开了反击。没几天,邪见将一沓时尚杂志搬进别墅,安放在每一个容易被犬夜叉发现的地方,美其名曰陶冶情操。

犬夜叉不以为意,把新买来的龙珠漫画摊得到处都是,并开始购入龙珠的手办。与此同时,一系列与杀生丸审美相符的低调奢品进入别墅,与犬夜叉的手办分庭抗礼。

如此持续了半年,别墅内部出现了哆啦花瓶插白梅、古典茶具泡咖啡、楠木柜中收手办等奇异景象。而等犬夜叉提议“要不要把窗帘也换了”时,杀生丸的嘲讽贴脸而来。

“犬夜叉,你是七百岁,不是七岁。”

犬夜叉:“七岁只有一次,七百岁也只有一次,我的每一岁都只有一次,要你管。”

杀生丸:……

家里的窗帘被换了,一半是龙珠,一半是哆啦,墙上贴满了各种动漫海报,与名画掺杂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辟邪。

又二月,星久丸搬来东京,特地过来拜访犬夜叉。结果月曜支的白犬审美相似,一开门瞧见屋中陈设,星久丸差点被当作“邪”给辟走了。

犬夜叉:“来,你坐,我给你准备吃的!”

就这样,星久丸被犬夜叉安排在哆啦板凳上,她端来可乐薯片炸鸡泡面,热情地招待他。

从来修身养性、不吃垃圾食品的星久丸:……

末了,犬夜叉邀请他一起看机器猫和七龙珠。

星久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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