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那个叫做苏逢春的姑娘真的是漠北王的女儿,那冬藏这一去最好能与苏逢春交好,若是以后真的水到渠成,太后也不至于失了先机。
冬藏很清楚,太后需要的是一把利刃;一颗好用的棋子;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而她,在宫中只能依靠玉芳姑姑而活,而玉芳姑姑渐渐的年岁也大了,有些事情需要年轻一些的人去做,她和玉芳姑姑本是一体,她愿意去做这种事,那便是玉芳姑姑对太后的衷心。
“我只希望,这次得了太后的满意,日后姑姑就可以慢慢歇息了,不必这样劳累。”
“您信我,我去跟贤妃娘娘宫中的女婢打听过了,那苏姑娘是个好相与的姑娘,从不为难旁人,您教导我这样多的道理,我定能做好的。”
玉芳姑姑看着自己面前的姑娘,眼神坚定,又想起来刚刚见到冬藏的模样,蓦然就落下泪来。
“姑姑!”冬藏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掏出帕子给玉芳姑姑擦了泪,“姑姑莫哭,便让我去吧。”
玉芳姑姑知道冬藏主意已定,只能不舍得点了头,她擦了擦泪,又拉着冬藏说,“太后娘娘给薄秋服了毒,若是她不忠。”玉芳姑姑又从怀中掏出来一瓶药,塞到了冬藏的手中,“必除之而后快,莫让太后为难。”
冬藏有些愣,瞪大了眼睛,“姑姑,这…”
“这事儿,是太后娘娘交代的。”玉芳姑姑拉着冬藏,“你可想清楚了?那薄秋到底随你年岁相仿,你们又在宫中共事这些年。”
“只是她容貌太好,放她到那异国他乡之处,太后娘娘不得不多做筹谋。”
“你若不愿,我便去回绝了太后娘娘。”玉芳姑姑紧紧拉着冬藏的手,万分珍重的说道,“你切要想好,开弓没有回头箭。”
“若是你到时候办事不利,惹了太后娘娘不悦,那死的便是你。”玉芳姑姑的眼神掩在烛火飘摇之下,瞧不真切,“到时候,就连我都要…”
“我愿意。”听到玉芳姑姑这样说,冬藏猛然直起身子,握紧了手中的毒药,“您放心,我自然是知道轻重的。”
良久,才听到玉芳姑姑叹了一口气,“千万珍重,照顾好自己。”
“欸。”
后来冬藏随着薄秋改了新名,她原先叫云雀,因为太后娘娘想着既然都是一个宫里出去的,自然还是要相似些好,这才给冬藏赐了新名。
冬藏还在等着苏逢春回话,却见苏逢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也没个回答的意思。于是冬藏失笑,从前便在宫中听闻过这位苏姑娘是个天真善良的性子,如今倒让冬藏真真切切地见识过了。
“苏姑娘是不是不好意思?”冬藏悄悄地跟苏逢春说道,看着苏逢春羞红着脸,便猜想到苏逢春怕是因为这香炉是宫中放置的,因而不敢随意处置。
苏逢春先是一愣,然后左右瞧了瞧,最后才迟疑的点了点头。
“您觉得熏得慌吗?”
这次苏逢春了然,非常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奴给您除了去,您莫怪奴自作聪明。”说着冬藏嫣然一笑,麻利的钻进苏逢春的马车里把香炉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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