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代表扶桑第一代君主的灵牌,大江氏先祖的灵牌要小上许多,也就是前者的一半大小,而且属于大江氏的灵牌,整个神社里也就只有六个。
无论是大秦还是扶桑,墓葬和灵牌能够进入皇室祖庙的臣子几乎都在当时建立汗马功劳,功绩赫赫的,大江氏总共只有六位先祖被葬在大仙祖坟这边,享受皇家香火供奉。
就像季末,她的墓葬虽然被季黎送去了鬼谷,葬在了那里,可她的灵牌,在嬴家的宗庙里是占有一席之地的,甚至因为当时三世帝下过令,她的灵牌千年来,就在三世帝灵牌的旁边,真正算是享受到了皇家香火祭拜,无论是嬴家谁当皇帝,只要祭拜先祖,就会连她也拜。
也正是因如此,民间才有她与始皇帝,或者二世帝合葬的传闻,因为其余人,无论是蒙家的两位,还是同样辅佐三世帝的自家侄子季黎,最多也就是在两侧有个位置。
轻轻敲了两下代表大江氏一代家主的灵牌,季末敏锐的耳力发现,这灵牌内,有一个空间应该不算大的夹层。
又是一番摸索,终是在灵牌底座摸到开动机关的按钮,季末毫不犹豫,打开了机关。
只听啪嗒一声,灵牌下方侧移,里面掉出来好几块长长的竹简,竹简一看就是经过时间洗礼的,有浸泡过复原药水的痕迹。
扫一眼就知道上面是徐国的文字,季末将那些十分脆弱的竹简全部取出来,拿在手上,她倒要看看,清仁源氏在找什么!
墓园大门口,眼看着就是下半夜3点钟,熬夜最难熬的时间段,几名守墓人已经困得上眼皮直打下眼皮了,可是碍于善平源氏三人在,可能随时就会过来门卫这边找他们,不能睡觉,平时都是能偷偷懒得守陵人员,只能无奈的又讨论起善平源氏来解闷儿。
"兄弟们,这都要凌晨三点了,我看今晚大殿下是会在神社里守上一宿了。你们说,这些殿下们在神社里面跪上一夜都不嫌弃累么?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回礼膝盖都要跪肿了。"
说着一口的都城腔扶桑语,这位说话的守墓人一困就手痒,想要玩游戏。
今晚值夜的六个人不是昨晚那六个,没有人看宅男动漫,也没有人看后宫小说,他们平时上班的娱乐项目,是组队打国际服的吃鸡。
"怎么可能不累,那可是跪一个晚上!就算有蒲团在,长时间跪着也极其消耗体能。我以为,大殿下也就是进神社跪上个半个小时呢,没想到眼见就是一夜了。"
"再过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不知道大殿下会不会在这边用餐。"
"凌晨4点我们就换岗了,大殿下早餐在不在这边吃都和我们没关系,那是下一班人的事情。".......
不能睡觉也不好玩手机,大概只能用唠嗑来舒缓困意,六名守陵人,视线都盯着神社大门口,想看看,今晚是他们先换岗,还是善平源氏先出来!
神社内,对着微弱灯光,将明显有些残缺不全的竹简铺展开来,季末发现,这竹简上的字迹她很熟悉。
瞧着故人刻字时独有的刀锋痕迹,季末敢肯定,这竹简出自她师兄,以卜算,观星闻名大秦的老鬼之手。
所以清仁源氏费尽心力寻找的东西,是老鬼那家伙留下来的物件?难怪找到最后找到徐昌的头上。
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清仁源氏屡次去往大秦就是冲着老鬼留下的物品而去的,季末将手上的竹简重新排列,去看上面的内容。
竹简有一个好处,无论经历多少年,它都能将当时人们想要传递记载的信息,完好无损的展现给后世人看到,季末能够清晰地看到眼前竹简上的每一个文字。
不过,这些竹简大概是被火烧过,复原之后的内容是不全的,有很多块不是少了头就是没了尾,属于残篇了。
仔细预览了一遍老鬼留下的手札,季末一脸无语的将这些没营养的东西放回了大江氏的灵牌中。
她是真没想到,清仁源氏当做宝贝藏起来的物件,就是曾经老鬼拿给她看过的炼丹手札。
这破东西还值得清仁源氏大费周章,搞那么多事情?也不怕吃汞和铅吃死.......。
这清仁源氏不会也和始皇帝一样,做什么长生不死的梦吧?
世上要真有什么长生不死的灵丹妙药,还轮得上他清仁源氏?老鬼那家伙早就第一个食用了!哪里会像现在,坟头草都不知道换了2000多少茬了。
说起那长生不死的丹药,季末就不屑一顾。
当年,一统六国的始皇帝不知怎么就和自己师兄一样,对仙丹妙药产生了浓厚兴趣,在天下一统之后,他除了治理天下,推出各种政策外,就是追求这长生不老药。
为此,一向英明的君主还多次派遣自己的师兄出海寻找药。
国度史上记载,她师兄总共出海了两次,实际上,每两年,她师兄就要出海一次,算上最后一次,有去无回,一共出了六次海。
当时即便自己在北方打仗,对咸阳城内,始皇帝疯狂寻药的行为,也大有耳闻。
她之所以会说,这世上没有长生不老药,如果有的话,他师兄老鬼会是第一个享用的,就是因为,为了确保始皇帝下口后不会出现副作用,或者中毒现象,她那一向将始皇帝当做信仰的师兄,每次炼药都会炼上三颗,一颗用来自己试药,一颗供始皇帝享用,另外一颗,以防万一丹药有毒,用来研制解药而用。
在这种情况下,她那留下手札的师兄骨头都做灰了,这药能是真?
将灵牌复原,放回原位,想了下只有一点点内容的竹简,季末又将手,伸向了其他代表大江氏的灵牌。
同样的机关,同样的竹简,季末又在另外三个灵牌里面发现了字迹不同的手札。
比起自己都要能背下来的丹药配方,这回季末发现的东西,倒是让她有了几分新奇。
鬼谷,这清仁源氏母家的先祖竟然提到了她的师门,怪不得那阴损的家伙,要去剧组打探消息呢。
真是没想到呀,不光清仁源氏相信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他母家的先祖,也信有这药的存在,不但屡次挑起战争,趁乱跑去大秦,企图寻找那虚无缥缈的药,还将自己毕生寻找的线索记下,留给了后人。
瞧了瞧其余三个藏有竹简的灵牌,看着灵牌上刻着的人名,季末都能和缺缺减减的大秦国度史记载的两国冲突对得上。
又瞥了眼和大江氏同样被供奉在这神社的其他家族牌位,季末发现,他们生活的时代是那么相同。
看来,这神社里供着的不少人,都沾了大秦的光,才能死后住在这里。
说起来,这大江氏居然是老鬼同国的后人,如此也难怪那些给清仁源氏办事的细作,会说一口徐国语了。
就是不知,大江氏是徐国的后人,估计就是当时老鬼带在身边那些孩子中的一个,扶桑的皇室会不会也是徐国后人?
这样的问号打在季末心里,她看看时间,已经下半夜3点多了,若是再不离开,说不定要赶上门口换岗,而且现在天亮的也早,扶桑的凌晨4点钟,还是有不少老头老太太会早早起床的。
迅速的将其他灵牌也摸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后,季末看都没看躺在地上睡得老香的善平源氏一眼,选择了所有人的视觉盲角,避开所有监视摄像头,离开了大仙祖坟,没留下半点儿她来过的痕迹。
天边泛起微微亮,一夜过去,善平源氏只觉得自己睡得相当不舒服,身上发冷脚底冰凉不说,整个头都蹦蹦的疼,像要炸开了一样。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善平源氏发现自己面前是先祖们的一众牌位,而他,躺在一片冰凉的神社大堂地面上。
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过来神社这边叩拜守灵,意识到自己跟先祖们许完愿就睡了过去,善平源氏整个人非常不好。
他居然在供奉先祖们的神社里睡了过去!
这可是大不敬的事情!要是让父皇知道,别说夸奖了,不骂他个狗血淋头就不错了!
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呢!真是太耽误事情了!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下意识反应就是事情只能自己一个人知道,善平源氏没蠢到家,清楚他能躺在神社地上睡了一夜,说明没人发现他在这里睡着了这件事,要不然天气还凉,怕他着凉生病,也会有人将他唤醒!
只要没人知道,事情就好办!
此时的善平源氏只庆幸,因为不能打扰先祖们安眠,大仙祖坟内部没有安装摄像头,神社这边更是没那东西,自己的行为不会被记录下来。
细心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确保不会被人看出来自己在神社里睡了一夜,清仁源氏才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出了神社大门。
新换班的看守人员,已经在上一个班的同事那里,听说了善平源氏大殿下在神社里面跪拜了一晚上的事情,此前他们只见过清仁二殿下在神社跪拜,也听说过大殿下为人宽厚祥和,几个看墓人瞧见善平源氏腿脚打着晃的从神社里出来,都不由敬佩起善平源氏的毅力来。
也难怪常有传言说,虽然清仁殿下是皇室百年难得一见的睿智聪颖,俊朗非凡,可内府不少人还是支持已有子嗣,性格宽和的大殿下。
如今看来,大殿下虽是平庸了些,但是就德行方面,并不比清仁殿下差在哪里!没看大殿下腿都跪打飘了,也坚持跪到了早上!
又盯了一晚上的大宫,也关注了一晚上的s-l酒店,再度确认季末季教习又在外面浪了一个晚上,直到凌晨5点多才回,得了任务,让留意季末几点回来的探兵们,今天是交接班时,就将季末的行踪告诉了换班的人,为了方便以后黄继承问题,他们不会忘,这十几二十人还将这些实情记在了观察日志中。
"你说,季教习出门究竟干什么去了?我听说扶桑的牛郎行业非常出名,不夜城那边还有整个扶桑的头牌牛郎,好多来旅游的女游客到了扶桑都会去那边。"
五点多的时候,亲眼望着季末进的酒店,拿着望远镜对着皇室大宫方向,两个负责5点到7点这两个小时盯梢的探兵之一问道并肩作战的战友。
"可拉倒吧,就扶桑牛郎那不到180的矮矬身高,让人不敢苟同的颜值,你觉得季教习能看得上?你可别埋汰季教习了!
季教习要是想要男人,我大秦境内那么多优秀小伙呢!就那个全网最火的东方霁月,据说就喜欢季教习,还追过季教习,可惜季教习没看上他。
那个东方霁月你应该知道吧,就是演大秦战将始皇帝陛下的演员,超级帅!人家是演员,还有钱,条件这样好的季教习都没看上,能看上天天取悦不同女人的扶桑牛郎?
你这话要是让季教习听到,少不了一顿打,都不用季教习听到,让喜欢她的粉丝听到也得挨一顿挠!
等队长他们过来,你可别把刚刚的话跟队长说,你自己找削不要紧,别是让队长他们以为这蠢想法是我俩的,我丢不起那人。"
感觉自己战友不是脑子秀逗了就是常年不上网,不知道网络上的新鲜事,还怀疑季教习是不是去看扶桑牛郎了,所以才连续两天晚上彻夜不归!他一定没看到那两段各种富家公子,明星艺人去探班季教习的视频!
只要季教习想,她哪里会缺男人!数不清的优质股等着被她翻牌子呢!还来看扶桑牛郎!简直是太埋汰季教习了!
距离探兵所在住宅不远的s-l酒店,才用完早餐,准备冲澡然后小睡一下,白天继续的季末,听着两名探兵的谈论,将淋浴头打开。
看样子,季长衍那边不光是知道了自己来了扶桑,甚至还让他的人留意自己了,不晓得,他有没有让人跟着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