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希望你自觉点
“就你那找到工作能有什么用？”
“能有前途？”
说到工作的事，山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手叉腰一手吸烟，对着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李小山就是一顿喷
“我这工作怎么了”
“谁跟你讲打游戏不能赚钱？”
“今天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就是我自己赚的钱买的”
李小山闻言也是气急，手脚利索的从随身带回来的背包里掏出一袋袋水果，榴莲，香蕉，苹果，葡萄，还有一份黑色金边的礼盒
“不是爸想说你，你也出来这么久了，有些东西不说你也知道，工作不好找”
“你这打游戏能有前途吗？”
山爸见到儿子的孝心一时间语气也是缓和了下来，循循善诱道。
在其只有小霸王街头游戏机的年代，打游戏职业对于山爸而言是感觉没出路的，父子之间存在着代沟
“干嘛不能，我这几个月都赚了几万了”面对自己的喜爱被否认，李小山也没退让，据理力争道
“那我问你这行你能做多久？这是属于青春饭”
“如果过两年你打不动了又怎么办？你要靠什么赚钱，你也长大了，什么都接触过了”
“应该很清楚一份好的工作有多么不容易”
山爸将烟叼在嘴里，左手拍了拍右手给李小山分析道
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山爸还是有接触网络的，知道这一行相当于青春饭，赚钱快但是想要稳定是有很大的难度的
闻言，李小山不由得沉默了，他很想回怼一句当主播啊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眼下真正的情况，看起来打了一个春季赛有着渐露头角的趋势，也积累了不少人气，但这些终究是假象，如果自己不打比赛那么积攒的粉丝就会掉的很快，到时候就算转型做主播收入也未必稳定
看起来现在自己的热度很高，但是因为打不出成绩而退役的职业选手又有多少，何其多也，没有绝对的成绩纵然打出风采也不过在电竞史册上留下淡然的一笔，转瞬即逝
他不像林殊，本就主播出道又会搞节目效果，哪怕没比赛打每天直播直播也能有着不错的收入
见到儿子沉默，山爸趁热打铁，语气也是放松了下来
“你打游戏，我也没拦着，我一向尊重你自己的决定”
“但是现实就这样”
“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过两年也要结婚了，小玲父母那边我们也达成了共识，今年呢给你订婚，明年结婚”
“钱的事，老爸给你担着，彩礼老爸帮你出，奶奶也用了积蓄，最近准备给你在涵江市区买套房，我们做父母的，给你付首付”
“房贷你自己解决”
“等你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你看到时候你又背房贷的，又要过日子，没有个稳定收入怎么行”
“爸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想你能有个稳定的工作，稳定的家庭，两口子好好过日子，最好能生个外孙给爸带带”
山爸找了个凳子搬来在李小山的身旁坐下，语重心长的对着李小山唠嗑道
李小山沉默不语，静静的抽着烟，他心里很清楚老爸对自己的付出
短短三言两语间，便帮着自己安排好了一切
家里的积蓄都做给了自己，为自己的未来添砖加瓦
“你那个辉叔，今天你也见到了，人也不错，人家是高盛工程集团退休的经理，国企，老爸是好不容易通过你堂姐那前桥搭线的”
“又是送礼，又是送钱，又是请吃饭的，这才说动了他攒了这么香火情用在你身上了”
“只要你辉叔后面肯介绍，你就能进国企工作，多好啊，收入稳定，还有社保跟五险一金，也能给你安排到咱们附近不用离家太远”
山爸对着李小山解释了刚才的目的和其辉叔的来头
看着自家儿子笑得很开心，俨然从其眼中看出了对儿子未来的奢望，美满的家庭，稳定体面的工作，在村里也不算差
要知道，在农村，达到这些条件就算是体面人了，一般情况农村的父母往往不会太过奢求子女能有多出息
能够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了
“你又在安排我的人生”李小山不满的吐槽道，当初学汽修也是，当学徒也是，现在又来，但是眼下的李小山早已被社会打磨，没了当初的叛逆
“什么叫又，我这是为你好，当初让你学修车嫌吃不了苦不学，现在有没有后悔过，别跟爸讲没有，爸是过来人”
山爸闻言顿时吹胡子瞪眼道
李小山没有出声反驳，他没法反驳，心里很清楚这都是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否则自己也不会一下车就按要求买烟，回来就是拍马屁
放在一年前，自己还会叛逆的不做表面的客套，随心所欲，甚至抗拒老爸的安排
对于老爸搭的关系牵的线，久经社会的李小山很清楚是有多重要，国企上班，五险一金，还是自家市区附近，身为老江湖的李小山自然一眼就知道了这样工作的稳定和完美性
可谓是铁饭碗
曾经，李小山不懂铁饭碗的重要和特殊，辗转流离，做过形形色色的工作后才深刻的明白了其重要性
因此后来的李小山每每回想起当修车学徒不干的时候自己是有多蠢，一门手艺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若是当初能够好好学吃苦耐劳，学有所成，自己当个师傅，或者开家修车店，那也是体面不错的选择，至少饿不死，甚至收入还能可观
两人陷入了沉默，山爸和李小山一对父子都没有继续言语
只有烟徐徐燃着
“有说啥时候确定吗？”李小山沉默良久，开口问道
刚出社会，觉得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出了社会久了，就懂得了自己再怎么打拼都未必能比的过前人铺路
看着没有以前那样叛逆，大吵大闹的儿子，山爸欣慰的笑了，嘴角洋溢起的欣慰笑容，让额头那一道道岁月的沟壑都散了不少
人教人不一定学的会，事教人，一下就会
孩子长大了啊
“估计这两个月吧，我还得打点打点，没这么快确定，今天叫你回来就是想跟你说下这事”山爸笑道，温柔的拍了拍李小山的肩膀
“村里多少人求着你辉叔推荐呢”
“镇前那俞家的大儿子你看这几年开了个工厂也靠自己能力在涵江买了房子，村尾陈家那小子，辍学打工，就比你大一岁，今年孩子都有了”
“咱们呐，就是普通家庭，你什么品行老爸也知道，也不奢求你能够望子成龙，就安稳过一辈子就好”
山爸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也长大了，该懂事了，总不能以后一直在村里游手好闲吧，也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总不能一年两头都在外面飘吧，像你这次去西安打那个什么游戏职业，就算赚钱了但这也一年两头的不着家啊，而且吃的青春饭，不稳定，父母老了，以后能照顾你的不多了，你也不希望将来结婚了小玲跟着你吃苦吧”
“这事也不急，你也懂事了先考虑考虑吧”
山爸说完，最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便起身向外走去，准备忙碌今天的工作，要开货车去拉货物
下午的烈阳照耀在那道挺直的身影上，其影子在前院的菜圃下伴随着脚步被拉扯的越长
炎热的天气，坚毅的身影和那辛苦的工作，无一不是宛如一块石头狠狠击打在李小山心头
手中的烟头缓缓燃尽
李小山掐灭烟头，捂了捂脸，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唉，烦呐”
索性又点起了一根烟，想要以此来驱散心头的纠结和犹豫
他很清楚，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若是自己推脱了，后面辉叔这份人情也就耗尽了，将来想要这样的工作和介绍就很难了
但是自己现在也在打职业，职业上也有了一定的起色
两边都是不错的前景，但是相比之下，对于眼下刚打一个赛季，目前又处于冷板凳饮水机阶段的李小山而言便显得优胜劣势分明
看着父亲逐渐消失的身影，李小山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月来和队友的点点滴滴眼中闪过不舍
“还有时间，打完季后赛再看吧”
李小山抛开念头，做了个暂时性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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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
凌晨三点
humi酒吧门口外的街头，一对男女一上一下的在枯黄的路灯照耀下徐徐而走
身穿一袭jk制服的裴抚琴已是不省人事的趴在张一凡身上
张一凡背着裴抚琴缓缓而走，古朴的蓝色牛仔薄款外套上还残留着裴抚琴呕吐擦拭的痕迹
“不能喝就不要喝这么多，就咱两喝这么拼干嘛，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张一凡无奈的看着背上醉倒的裴抚琴忍不住开口道，经过长期锻炼的张一凡此刻身体素质非常奈斯，一手扶着裴抚琴的翘臀，一手玩弄着破碎的手机，走了将近一公里的路程依旧是面不红心不跳
“手机还踩碎了”
张一凡忍不住呵斥道
“你还敢凶我，我不喝多你能有机会？”
“手机坏了就坏了，一凡，你愿意给我换个iphone14pro吗？”
喝迷糊的裴抚琴靠着张一凡的肩膀含糊不清道，依旧保留着一丝理智来等着张一凡做出禽兽行径
“买，手机先放我这吧，我给你修下”
奖金到手的张一凡豪横道
“今天还送我回家吗？”裴抚琴咬了咬红唇，趴在张一凡耳畔口吐芳兰的问道
眼见蔡语熙都迈出了最后的关卡，裴抚琴近期彻底坐不住了，尤其是最近蔡语熙和陈欣雨的怂恿，让裴抚琴决定主动出击
张一凡闻言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感受着脖子垂落的发丝柔滑感，张一凡咽了咽口水
“你真的愿意？”
张一凡心里虽然也期待和急迫，但是对于裴抚琴他一向不会强迫对方，难得的纯情不耍流氓，换做之前的张一凡早已晚上喝酒明早提裤了
见到张一凡反问裴抚琴顿时一愣
老娘都这样不矜持了你还搁那矜持干鸡毛呢？林殊不是说一凡乃是莆田浪里小白龙吗？
但凡是顺势而为，裴抚琴此刻都能走流程，但偏偏张一凡的反问让裴抚琴心里再度慎重了起来
“那你愿意只对我好吗？”
缺乏安全感的裴抚琴忍不住问出了女生的杀手锏问题
“当然愿意”张一凡笑道
“那你以后会娶我吗？”裴抚琴继续问道，呼吸些许急促了起来，呼出的气息落在张一凡发鬓间的耳畔一点一点的消耗着张一凡此刻的血条
面对这个问题，张一凡犹豫了，他很清楚自己眼下的情况，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还是个打游戏的小黄毛
但是裴抚琴呢？人家可是we电子竞技俱乐部老板的女儿，称为千金都不为过
自己能给她好的吗？自己能娶得起吗？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想到这张一凡心情沉重了几分，自信也是瞬间掉了下去
自己现在还在给她老爸打工呢
“我的承诺是会，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张一凡认真回答道，他不想欺骗裴抚琴，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出头，将来有没有实力去娶we千金
“你犹豫了”
“没有”
“你不自信”
“没有！”
“你不爱我”
“没有！”
“你有二心”
“没有！”
回答的不够完美，张一凡陷入了生死问题攻击，即便求生欲拉满也面临起了百口莫辩不讲道理的境地
“我都看到你手机里跟别的女的聊天了”
“那是粉丝的问候”
“你睡了？”
“没有”
“男人都是猪蹄子，还是送我回去吧”
“..........”
裴抚琴越问越气，刚升腾起的暧昧氛围一下子就消散的无影无踪，气的撇过头去
张一凡嘴角一抽，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叹一声，面露无奈之色
看样子，今天又是平淡收场了
熟悉的将裴抚琴背进小区上楼
即将到家，裴抚琴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下身拉着张一凡蹑手蹑脚的一起上楼，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
“进来喝杯水”裴抚琴瞄了一眼客厅，漆黑一片，当即拉着张一凡准备进去倒杯水喝
“不好吧”
“走啦”
裴抚琴不由得张一凡拒绝，拉着张一凡便是进门
“小声点”裴抚琴不确定今天家里有没有回来人，小声的提醒着张一凡
张一凡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的迈出脚步，仿佛在战争前线穿越火线一般
就在两人走到客厅沙发之际
“回来啦”
一声浑厚带着威严的声音自沙发后头响彻而起，打破了此刻房间的宁静
宛如一声炸雷般响彻在鬼鬼祟祟的两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