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
就这样躺在地上，谈天说地。
但更多时候，是莫一凡听着老头诉说，诉说八百年前的势力分布，诉说当年的他是何等风采耀眼。
聊着聊着，莫一凡忽然问道：“疯老头，你说你这八百年，都是被封印镇压在东海的一个小岛上，八百年来，就没人发现吗？封印有那么强？八百年了还没冲出来？”
关系的递进，促使老疯子不习惯莫一凡叫他前辈，让直接叫他疯老头就行。
忽然这样问，是莫一凡想到，老疯子被镇压在东海的小岛上，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被人发现，这次却忽然冲出来，怎么感觉有些巧合的味道。
老疯子嗯了一声，说道：“当初将我封印的可是神剑宗神天境强者，他设置的封印无形无影，要是原先不知封印位置，根本就难以寻到。”
“且这个封印，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力量就有所减弱，它会自然吸收四周的元气，然后维持封印的运转。”
“我再里面再怎么冲击，都不可能将封印破开，唯一可攻破的地方，就只有从外面下手。”
听到这里，莫一凡豁然坐立起来，问道：“疯老头，也就是你现在能在这里，是因为封印被人从外面给破坏了？”
“嗯，我刚冲出来时神志还有些混乱，不过记得现场有四个修行者，无极境的修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将封印给破坏了。”
无极境的修为，能发现八百年都没被人给发现的封印？
且无极境的修为，能破开一个神天境强者设置的封印？
莫一凡开始思索推算起来。
大约半柱香后，莫一凡忽然说道：“疯老头，能带我去你被封印的地方看看吗？”
更多线索，需要到现场去才能确定。
此刻，莫一凡对于老疯子忽然出世的原因，已经有了大概猜测。
世界上，那有那么多巧合嘛。
自己在炼体，正处于无法动弹的时候，老疯子忽然就出现在天师府外面。
莫一凡很清楚，要不是老疯子将心魔给压了下去，保持了一定的清醒，以及提前将杀手锏全都留给了九天，威慑到老疯子，那么老疯子就一定会冲上天师府。
虽说，这一幕虽没发生，但不代表就可以忽略不见。
有些东西，要是太过巧合了，那么就不是巧合，而是算计了。
此刻，莫一凡到是情愿自己是多想了，但必须去进行查证。
假若真是多想了，那么一切都好说。
可要不是多想，确实是一场实实在在的算计，莫一凡可就不会再想之前那么好说话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
早已先礼后兵，但有些人还要作死，莫一凡不介意拉上老疯子一起活动活动手脚。
天师府，也到了需要立威的时候了。
“这有什么难的，走，现在就去！”
老疯子一个蹦跶从地上站了起来，体内元气一转，脸上红肿就快速消散，然后恢复正常样子。
莫一凡也运转元气消除脸上的红肿，和老疯子一同直奔东海而去。
前行出去三十多里，感知到无上宫和天龙会还有百花门三方的探查人员，莫一凡不由在心中一声冷哼。
然后，只见莫一凡凝视着远方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
更远的地方，正极速冲向覆海城的三个人，身躯忽然一抖，紧接着人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三人眼眶内，鲜血缓慢涌出。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有些事，莫一凡暂时不让这三方势力的老大知晓。
所以莫一凡直接调动精神攻击，将三方势力的眼线给清除了。
觉察到莫一凡的举动，老疯子感慨道：“你小子也是个怪胎，比之八百年前的我一点也不差，甚至还要更深一筹，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行的，明明才天凡境的修为，精神强度却比我还要深，真实战力却足以和斗玄境巅峰比肩。”
此时此刻，老疯子的这句话，一点水分都没有。
八百年前的他，如何天资他自然知晓。
拿到现在来和莫一凡比，差了一大截。
莫一凡咧嘴一笑，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正常修炼，然后也就这样了，可能是我修行的功法比较特殊吧，是从一个不知名的高人留下的传承。”
世间功法千奇百怪，老疯子对于莫一凡的情况，好奇的同时也还算能理解。
就点了点头，说道：“精神攻击这举动，只能对于实力不高的修行者，能不动用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动用，毕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动，意义不是很大。”
面对老疯子的提醒，莫一凡自然是虚心接受，并未有任何觉得老疯子依靠卖老，喋喋不休的想法。
老疯子沉默了十多个呼吸后，接着说道：“还有，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该准备的差不多也要准备了，就我自己的感觉，你以后面对的心魔，可比我的麻烦多了。”
“别一不小心，落得像我一样的下场，就真的太可惜了！”
对于还未发生的事，未雨绸缪莫一凡会有，但不会让其成为忧虑。
他笑着说道：“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天妒英才吧，再好的资质，终究是要承受住最终考验才能走向更强之路，否则太过一帆风顺，就是对别人的不公平，毕竟众生平等不是吗？”
“有理！”
老疯子点头认同。
为了避免引起无上宫等势力的注意，莫一凡和老疯子并未走要经过覆海城的路线，而是从更为偏远的地方绕过去。
飞行而已，路程增加无非就是多飞行一段时间。
在老疯子带领下，两人到了将老疯子给镇压八百年的小岛上。
被困在这地方八百年，老疯子神色感慨，莫一凡则对封印外围的情况进行仔细的观察和分析。
很快，莫一凡也就确定了心中之前的猜测。
他身上回荡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冷起来。
“嗯？”
莫一凡随意放开神念感知，忽然发现千米之外的一个小岛上，还有一个行动非常不便的修行者，正是因为同伴死亡，无法离开的楚潜。
从楚潜的情况，莫一凡推算到，他在小岛上的时间，应该比老疯子出来的时间还要长。
他身形骤然上升，然后也就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出现在千米之外的小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