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
衣衫凌乱散了一地。
苏皖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
天色渐亮,耳边是男人灼热的呼吸,有力的臂膀还揽在腰间。
她愣了一下,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
厉时航很晚才回来,一个人进门时满身酒气,她费尽全力将他搀回房间,本想出去做碗醒酒汤,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的长臂一把拖进怀里……
身边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苏皖闭上眼不敢动,只能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判断下床后的他在穿衣。
直到浴室的水声哗哗响起,松了口气。
卧室的气味还没散尽,她捡起一旁的睡裙,起身时腰酸腿软的不行。biquiu
打开窗户,回身收拾凌乱的床铺,却看到床单上一抹干涸的血迹。
白皙如瓷的脸上,瞬间爬满了红晕。
“昨晚我喝醉了,抱歉。”
羞怯中的苏皖闻言,眸光一顿,她愣愣的抬头,男人已经穿戴整齐出来,身形颀长,眉目英挺,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一贯的冷淡疏离。
突然有些不安。
厉时航深邃的寒眸扫视在她身上,带着些微的复杂,“我不爱你,你知道的。”
这话听得苏皖呼吸一滞,没错,他不爱她。
如果不是为了挡住厉家老爷子的催婚,她怕是没有任何借口能够留在他身边。
可是昨晚,又算什么?
“既然,你不爱我,又为什么要碰我?”苏皖喉咙干涩,只觉得心里苦的要命。
他身边从未有过女人,自己算是头一个。
一年的时间,她以为终于打动了他那颗冰冷如铁的心,所以才碰了她。
现在却说是意外。
“你有任何需要我都能满足,当做补偿。”厉时航峰眉觑的更紧了,寒眸中浮出一抹歉疚。
苏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唯独不能是你,对吗?”
厉时航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她回来了。”
闻言,苏皖一怔。
傅妍心?
住在他心中多年的白月光?
苏皖只觉得心里更加苦涩了,她本就是他留在身边作为厉家老爷子催婚的挡箭牌,现在正主回来了,她自然也该功成身退了。
厉时航身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不,或许该说一开始,就没有她的位置。
不过是她的贪心,偷来的罢了。
“我知道了。”苏皖垂着头,嘴里涩得发苦。
厉时航低头看她,女人纤弱的肩膀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嫣红的唇瓣被她死死地咬着,隐忍又倔强,无端让人生出怜惜和不忍来。
她的心意,他一直都清楚,只是他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所以不论她做的如何完美,他从来都是冷漠拒她以千里之外。
没想到,昨晚酒醉后却因为有些相似的长相把人认错……
那是场意外,也只能当做一场意外。
“这处房产已经转到你名下,这张支票任你填。”厉时航开口道,朝书桌上扫了一眼。
“不论何时,都可以兑现。”
苏皖闻言,长睫一颤。
她扯过睡袍包裹住曲线完美的身体,起身走到书桌前,白嫩如葱的手指捻起那张空白支票。
一声轻笑从嫣红的唇中溢出:“呵,厉少出手,果然阔气。”
厉时航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紧抿着薄唇还未开口。
“撕拉”一声,就见她眼也不眨的撕碎了支票,“只可惜,我不需要了。”
“你想如何?”厉时航峰眉冷觑,紧绷着下颌沉声道。
“尊重你的选择,这也是我的选择。”苏皖眸中的温度逐渐冷却。
这些没有温度的东西,她从来不屑也不缺。
碎纸屑落了满地,一如她破碎的心,她面无表情的踩过,毫不留情的离开了这束缚了她一年的地方。
心死了,她活了。
厉时航,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