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莹捂嘴，白了一眼过去，轻哼道“你们这还真有意思，收拾人都是弯弯绕绕的。放在天玄界直接一巴掌就呼过去了。”
妧一讪讪一笑道“毕竟是法制社会嘛，合理利用规矩达成自己目的有什么不好，江湖又不只是打打杀杀，更多时候要讲为人处世。”
“谬论！”姚清莹驳斥一声，这呆子满嘴都是道理。
“乘机的旅客请注意！飞机即将起飞，请系好安全带！”这时飞机广播响起。
客机驶向起飞轨道，经过一段时间的加速，飞机顺利起飞飞向高空。
姚清莹看着眼下渐渐变得渺小的城市，美眸瞥向某人，与此同时妧一的目光也在这一瞬间投来。
四目相对。
“那个…”两人异口同声，声音完美的重叠在一起。
妧一以手扶额，这要是以后有人说他们配合不默契，他指定一巴掌呼过去。
“那你说！”姚清莹刚想问的，同时也是妧一要说的，同时开口便已知对方意图，她正襟端坐，等着妧一给她一个完美解释。
妧一将杯中饮料一饮而尽，依靠在座椅上，透过窗户看向逐渐远去的风景，缓缓开口道“那会儿啊刚从家里般出来，无处可去，老头子恰好给我介绍一个故友的女儿，对方家里也同意便想撮合我与杨梦琴，我那会儿才二十一，正热血的年纪，看了人家照片好看呗，反正也没地方可去，就想试着相处，便被她家里人安排到了杨梦琴的小别墅…”
“那别墅跟军属院的小阁楼似的，挺大，那会儿我性子有些自卑的，随便选了间库房搭了个小床，本想着多见面就熟了能了解一下，谁想那会儿杨梦琴就是一个工作狂，几乎都不着家，一月难得回来一天…”
“时间久了，我心境渐渐蜕变，也看清自己内心的想法，纯粹是看人家好看，平平淡淡久了，我后来便没了最初的悸动，将那里当做落脚处，心里是这么想但屋里活我是每样都干的，毕竟没请保姆…这一干就是两年。”
“最后分开好像是那天杨梦琴应酬喝酒回来，我看她难受给她兑了碗蜂蜜水，作为认识她的人劝了她一句女孩子外边少喝酒…后面什么我就记不住了，好心提醒一句像是捅了马蜂窝，端起蜂蜜水就向我泼来，又是发泄情绪的埋怨与喝骂，印象深刻的就是吃软饭的，什么也不会只会窝在家的废物哪来的脸说她…发起酒疯的女人我算是怕了…之后嘛我自然就不好意思住别人家了，那会儿我可能也真是废物吧，天天游手好闲，每月就两千津贴，平时杨梦琴会给点，交了房气水电就没剩多少了，别人傍富婆谁不是腰缠万贯，我倒好，离开的时候全身除了一套38的衣服裤子就剩块钱了。”
说到这里，妧一就不得不感慨，生活圈子的不同，哪怕凑一起，不合适也始终是不合适的，与不理解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总有吵不完的架，就杨梦琴沉稳的性子醉酒后也压抑不住情绪，更何况普通人。
“之后我也向他们家老爷子说了声，与杨梦琴又见了面，还是冷冰冰的那种，搞的好像我是个只会告状的卑鄙小人，那会儿我可难了，走吧受白眼，不走吧受冷眼，让我又回忆起童年的感觉了，任由老爷子怎么挽留我也不愿意呆了，最后在杨老爷子家吃了顿饭，算是和平分手吧，实际上手都没碰过。”
“之后我就住军区去了，直到有天接到她打来电话，说遇到怪事，报警警察查不出异样，便想起我这军方的，从她家老爷子那又得知我有办法，便打给了我。当时我可能是气不过被骂废物的原故，想证明自己，便火气冲冲的跑到了她说的那处施工现场，后来嘛，唉就那被异族坑了，阴差阳错的落到天玄界。”
姚清莹托着下巴听着妧一将他与杨梦琴的过往诉说完毕，眼眸从大张，转微眯，到说完快眯成一条缝了，最终忍不住眉眼一弯轻笑了说起来，欢笑道“所以，你给她免费当了两年家庭保姆？！还是自己倒贴那种！”
妧一被这妮子笑得脸都黑了，幽怨的眼神，无奈的吐槽“有没有良心啊，你这妮子还笑话我！过分了哈。”
姚清莹最受不了就是妧一幽怨的眼神，立马止住笑，香肩却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妧一无语至极。
明明很悲感的事，到这妮子耳朵里反而很喜感？难道真就那么好笑？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姚清莹忍着笑，说出自己心里想到的一句话，好像在那个视频里看到的经典语录。
“我…”妧一这是真的无语住了，这能一样？
姚清莹乐够了眉眼一转，恢复淡定从容的姿态，平静开口道“今天我看她似乎挺在乎你的，眼里神色和看普通人的不一样，有一点情愫这又是为什么呢？”
妧一觉得果汁不错，给憨憨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果汁，小嘬一口，云淡风轻道“可能是因为愧疚吧，觉得是因为她我才失踪了，人啊哪怕本身不喜欢，当在不喜欢的东西失去了，总会觉得心里空落，从而回想拥有的好，生起爱上的错觉感，可又有什么意义？错觉的感情始终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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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便已逝去，追寻曾经的脚步不如往前踏步。”妧一端起果汁一口饮了一半，舒畅之余打了个嗝。
姚清莹端起杯子小口的抿着，眼睛里蹦出一道灵光，昂起下巴淡笑道“这就是迟来的深情比草溅？”
“错了，开始就没有感情的，我也不欠她什么，说欠可能欠吧，两年房租那得不少钱吧…”妧一摇头纠正话里的错误，摸着下巴心里计算这得多少钱？转念一想，一天下来收拾房间打扫卫生，多出时间种种院里花花草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自己不就是住家保姆嘛！反而自己应该找杨梦琴拿点工钱才对。
“哎哟…真是个绝情的小男人…”
姚清莹饮着甜甜的果汁，说着酸溜溜的话。
妧一白眼一翻，拿起旁边的鲜榨百香果汁添到了憨憨的果汁里。
姚清莹尝过了甜头，大口一喝，俏脸酸成了第七个表情包，用幽怨的眼神瞪向妧一。
“小妧子你欺负人…”
姚清莹苦着小脸，控诉道。
妧一撇着嘴，调侃道“谁让你喝着甜的却说着酸？”
“再尝尝这杯果汁，吃到酸中甜更甜。”妧一又倒了杯芒果汁过去，不由感叹商务舱就是不一样，果汁都是新鲜生榨的。
姚清莹狐疑的试着饮了一小口，眼眸瞬间闪着灵亮光，看向杯中黄澄澄的液体，竟然比木瓜都甜。
“怎么样甜吧！”妧一微笑着，尝了一口酸，再尝一口以前的甜，就会感觉比以前的甜，实际上本质都是一样的。
变得不是口味，而是顺序与方式。
姚清莹品尝着杯中果汁，感觉妧一话里有话，细细回味，好像也不是那么酸了，又端起添加了百香果的果汁细尝一小口，嘴里的酸味淡了，感受到口腔弥漫着一股独特的芳香，这是香甜果汁无法拥有的。
“有时候试试不一样的口味再尝喜欢的反而更喜欢，喜欢的喝久了反而平淡了…”妧一放下手中的空杯，目光转向窗外的风景。
姚清莹抿了抿红唇，上面还有残有淡淡酸香，细细回味又带着甘甜，笑容也变得甜蜜起来，甜笑着说道“这两俩搭配起来是甜蜜的，得看用量，甜的多香味淡，香味浓了又酸，这世界上没有合不合适，只有搭不搭。”
姚清莹看着妧一的眼睛，跟小狐狸似的精明又狡黠“小男朋友，你说是吧？”
妧一回头眯着眼睛看着憨憨，这会儿的憨憨真像个狐狸精，迎着姚清莹期盼的目光，无奈微笑着说“你这妮子，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那你补一个呗。”
妧一轻叹一声，看着憨憨，缓缓想道“投射到人类身上，没有谁生来就合适的，都要适着迈开步，好比一段感情，同时迈进才能进步，走前面的快了或者另一个停了差距就大了。”
姚清莹翘起小嘴，微笑着伸手指向自己，俏皮道“小妧子，你说我那天要是拒绝你，你还追吗？”
妧一没好气的赏了憨憨一个脑瓜崩，随即平静道“不会了吧，毕竟你都舍得拒绝我，那我再追就不合适了。”
姚清莹捂着额头，撇着小嘴巴调侃道“哟哟，小妧子不经逗，万一我害羞了呢，不好意思接受也正常吧。”
妧一意味深长的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玩味问道“那你咋不拒绝？”
姚清莹闻言，哼唧一声撇过头不说话了。
妧一继续开口说道“莹莹，你知道人生感情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姚清莹？
不等她回答，妧一自顾自回答“那是相互喜欢又相互暗恋，谁都没勇气迈开那一步，直到膝下有儿女，方才知心意。”
姚清莹！！！
“那一定很难受吧，意难平…”姚清莹好似带入了其中，说话的嘴唇微微颤动。。
妧一失笑着，叹了一口气，语气柔和道“所以我怕啊，我在确定自己内心想法后，便立刻付出行动，哪怕知道可能会拒绝，我怕错过了你，也怕余生留下遗憾。”
“小妧子…”姚清莹挑动着睫毛，心里感动之余回想起那会儿她在干嘛？发现自己喜欢的心思做了什么？有勇气坦白吗？好像没有那份勇气啊…心绪起伏，似喜似悲，之后是庆幸。
“小妧子！你撩我！”
姚清莹感觉自己眼框有泪水打转，立马横眉竖眼瞪向妧一，这家伙分明就是套路她，想到这里眼里的泪意瞬间退了。
妧一讪笑一声，捏了捏鼻尖，他可没想煽情的，话题到这纯粹是巧合。
“咳咳…莹莹再喝一杯芒果汁吧。”妧一伸手就要去拿憨憨的空杯子。
姚清莹眼疾手快立马抢了过去，哼道“不喝了，再喝肚子里全是水了。”
“呃…”妧一干笑着收回了手，只好给自己满上了。
姚清莹就这么看着妧一将那杯果汁喝着玩，门牙咬着嘴唇，突然开口说“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在杨梦琴家住两年了，一来就是你说的避免以后后悔，或许最初中意人家容貌，单方面喜欢又能经得住多久消耗？这就好比我喝的甜汁，甜久了就习惯了；二来因为老一辈关系你想看杨梦琴的态度，怪不得再见曾经的人你这家伙比对陌生人还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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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简单的事，你这家伙又是给我送果汁，一会儿芒果一会儿百香果，弯弯绕绕，还要撩我，小妧子你这套路很深啊！”
姚清莹平复心情后，回想种种与结果，立马反应过来，一口气将话说完。
妧一握杯子的手僵在半空，好半晌才将杯子放下。
立马做出回应，先翻白眼，再开口说“你这回可真想多了，我开始可没这念头，过去的事情我又不会纠结，整个过程，除了最后撩你那是有意的，其他都是不经意之间做的。”
“还有错过本身也是一种遗憾，我不想错过后悔，一直认真且珍惜在一起的时光，过去的都是过去的，别多想。”
“好吧，那我想多了。”姚清莹见妧一脸色认真，吐露心声，话里安全感让她心灵畅通，心情愉悦之余老实端坐，坐得像个乖学生。
妧一好笑的看着这妮子，恰好想到某事，便说道“莹莹，你眼神适着收敛一下，不要表现得那么刻意，会让人浮想翩翩的。”
姚清莹轻轻哦了一声，想来妧一是注意到她回怼杨梦琴的眼神了，这段时间她身上气质也渐渐内敛，行为举止更像个普通人，但不经意间还是会流露出曾经的气势，她明白妧一的意思，气势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威慑性，可能还会跟她们引来麻烦。
妧一似看出憨憨内心的想法，解释道“气势这个东西于我们而言容易暴露自己，懂得收敛才能将自己隐藏起来，混入人流让别人发现不了，也会少很多麻烦，苟一点，稳一点，保护好自己才是第一位。”
“好的，我尽量收敛。”姚清莹笑着应下，原来是隐藏自身啦！
之后两人目光齐齐看向窗外，欣赏河山之美，姚清莹看着窗外景色，小手不经意间在面前的空间舞动，像是要将山峦美景轮廓描绘出来，下方的景色变幻太快，很多时候只舞到一半便不得不停下，对此姚清莹无奈轻叹一声，奇山异水，天下独绝，不能将之绘入画卷着实可惜。
“莹莹，我们回来的时候换个角度走一遍这琼山玉水吧，带你近距离感觉一番自然。”妧一轻声开口，如今手里多了一笔预算，倒是可以奢侈一点，来一场说停就停的旅行。
姚清莹莞尔一笑，一笑倾城，妧一再看窗外景色，顿时感觉奇丑无比…
“各位旅客请注意，本次航班即将抵达目的地，请各位游客收捡好…做好防撞击准备，倒计时开始…”
“10”
“1”
随着一阵跌宕起伏的摇晃，客机成功降落。
姚清莹眨动着眸子，看向妧一，又体验了一把秋名山车神附体的感觉。
妧一与姚清莹是最后离开飞机的，踏上土地，还是熟悉的踏实感，两人并肩而行，随着人流涌出机场。
离开机场后，妧一拿出手机点量屏幕，看了眼时间，这会儿才三点钟，寻思起那个售票员，现在气也消了，想着差不多行了，自己没必要跟一个年轻人计较，便向国安拨去电话，想着没事就放了吧，这次就当给那年轻人一个教训，嘟～
电话接通，妧一与那边聊了起来。
姚清莹抱着衣服袋子，凑到妧一耳边听着听着，黛眉微微蹙，等到妧一将电话挂掉，姚清莹才一脸惊奇的开口说道“竟然真是间谍！”
妧一也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人竟然真的跟境外势力有牵连，从国安的调查结果来看，这人也不算坏，只是家中老母病重急需用钱，最近两天才被境外份子联系同意官员的基础信息，联系他的那个人已经在调查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结果，而他之所以弄错编号据他交代竟然是第一次看到将军，心里紧张激动给输错了，之后要求出示证件之类的都是按照规矩来办的，至于调到下趟航班，是他老同学打电话让他留两张商务舱票，商务舱关乎提成半价给了他这提成显然拿不到了，便委托同事给留了，这里是动了私心，而他那位老同学就是杨梦琴身边的小茹。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
妧一又好气又好笑，阴差阳错逮了个伪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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