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正在书房里把玩着一幅董其昌的《霜降帖》,那是一幅珍贵的书法作品,笔触遒劲有力,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听到脚步声,乾隆轻声问道:“回来了?”
李玉赶紧回答:“是,奴才已经把消息告诉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了。”
乾隆淡淡地笑了笑,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说道:“皇后母女想必高兴得不得了吧?”
李玉笑着说:“是,奴才侍奉娘娘多年,还没见过她这么开心呢。”
乾隆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而遥远。他说道:“后宫里母以子贵,子以母贵,母以女贵的,除了武则天的母亲杨氏,女儿称帝后追赠为太后之尊,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李玉生怕乾隆不高兴,赶紧拍马屁:“皇后娘娘真是有福之人,明天禅让大典结束后,新帝肯定会尊她为生母。但您是太上皇,尊贵无比,仍然是天地间第一人。”
乾隆苦笑了一下,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太上皇这个位置并不好坐,历史上那么多皇帝,退位成为太上皇的那么少,就是因为这个位置的尴尬和无奈。
他,乾隆,目光深远地望向窗外,天际边似乎透出一丝曙光,那抹光线在晨曦中渐渐蔓延,如同希望的预兆。他的嘴角不经意间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那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释然:“身为天下之主,我从未惧怕过大臣和外戚的权势,那些明争暗斗、权谋诡计,于我而言不过是宫廷日常。唯独担心的,是没有合适的继承人,会断送了祖宗打下的基业。幸而,那个人,她的治国才能超越了前朝所有的帝王,能把皇位传给她,我也算无愧于列祖列宗了。”
李玉在一旁,这位陪伴乾隆多年的老臣,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皇上的忠诚与敬仰。他附和道:“皇上真是英明,慧眼识珠,为大清的未来铺就了一条光明之路。”
乾隆感慨万千,仿佛回到了那些年少登基的日子,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如今却已两鬓斑白。“想当初,我年少登基,到如今已经二十八年了。和元后富察氏感情深厚,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岁月。原本以为永琏、永琮能够继承大统,延续我们的爱情与梦想,可天意弄人,最终这江山还是落到了那拉氏的女儿手里……”
李玉笑着凑趣道:“皇后娘娘出身的那拉氏,虽然比不上元后富察氏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但也是名门望族,太祖、太宗时期就显赫无比,其血脉中流淌着高贵的血液。”
“确实如此,那拉氏……”乾隆的话音未落,心中突然一紧,笑容也凝固了。他的思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回到了那段遥远的历史之中。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太祖努尔哈赤劝降金台石,共同对抗大明的那段历史。那时的太祖,英姿勃发,金台石却拒绝了太祖的好意,最终太祖怒而出兵叶赫部。城破之时,金台石悲愤地立下了诅咒:“灭清者,叶赫那拉氏!”这个诅咒如同一个魔咒,迅速流传开来,让爱新觉罗氏上下人心惶惶。
于是,请来了大师批命。大师经过一番演算,临行前留下了一句话:“大清兴也那拉氏,亡也那拉氏!”这句话如同谶语,让后来的几位皇帝都对这个诅咒颇为忌惮。
毕竟,太祖的侧妃就是叶赫那拉氏,她的儿子皇太极让大清强盛起来。皇太极称帝后,叶赫那拉氏母凭子贵,被追封为孝慈高皇后,成为清朝的首任皇后。这“兴也那拉氏”的说法,在她身上得到了验证。而正因为“兴也那拉氏”应验了,所以“亡也那拉氏”更让人心生畏惧。
那拉氏历史悠久,又可以称为拿懒氏、纳喇氏、纳兰氏,族群庞大,衍生出了四大分支,以部落区分,分别是叶赫那拉氏、乌拉那拉氏、辉发那拉氏、哈达那拉氏。每一个分支都承载着那拉氏的荣耀与悲伤。
金台石作为叶赫部的首领,他临终前的诅咒,也被称为叶赫那拉氏的诅咒。这个诅咒如同一个阴影,笼罩在大清的皇室之上。
先帝的正妻那拉氏,来自乌拉部落,因此被称为乌拉那拉氏。叶赫那拉、乌拉那拉,虽然来自不同的部落,但都可以统称为“那拉氏”。她们的血脉中流淌着相同的血液,也承载着相同的命运。
乾隆对“兴也那拉氏,亡也那拉氏”的说法一直心存忌惮。他深知这个诅咒的分量,也深知那拉氏在大清历史中的地位。因此,当初孝贤皇后去世,后宫中舒妃出身最高,家世显赫,但因为她是叶赫那拉氏,与金台石同脉,乾隆担心诅咒应验,所以遵循太后的意思,立了家道中落的乌拉那拉氏为皇后。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如今,皇位要传给那拉氏的女儿,大清的国号也将被大炎取代,这无异于亡国。大清因叶赫那拉氏的儿子而兴盛,又因乌拉那拉氏的女儿而灭亡。虽然两位皇后来自不同的部落,但都属于那拉氏。这仿佛是命运的轮回,让人无法逃脱。
想到这里,乾隆心中一惊,喃喃自语道:“诅咒竟然应验了,这岂不是天意?难道大清真的要亡于那拉氏的血脉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无奈,仿佛在面对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有定数。大清注定会亡于那拉氏的血脉,这是无法改变的命运。乾隆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愁与无奈都释放出来。
第二天,晨光初露,紫禁城内的空气仿佛都被朝霞染上了一层金色。早朝开始,满、蒙、汉的大臣们陆续入宫。他们穿着各自的朝服,神色庄重,步伐稳健。明清两朝的皇帝都在太和殿上朝,这是一个庄严而神圣的地方。
文武大臣们早早地就在殿外等候,他们或站或坐,低声交谈着。皇帝作为核心人物,每次都是压轴出场。等到大臣们差不多到齐了,殿门才会缓缓打开,皇帝才会出现,接受群臣的朝拜。
然而今天,大臣们隐隐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与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正在大家疑惑之际,殿外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一个信号,预示着新的开始。
群臣们鱼贯而入,准备跪拜。然而,当他们抬头看向龙椅时,却惊讶地发现,龙椅上坐着的并不是乾隆,而是一位绝美如仙的女子。
这位女子不同于常人,她身穿大红十二章龙袍,领口和袖口都绣着栩栩如生的龙纹,气势凛然。她的面容清秀脱俗,眉眼间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她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群臣们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突然出现在龙椅上的女子。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不知道这位女子到底是谁,竟然敢坐在龙椅上,还穿着龙袍。
一位深受儒家礼法影响的汉臣勃然大怒,他指着李清歌的鼻子喝道:“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竟敢僭越行事,真是死罪难逃!来人,剥下她的龙袍,立刻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威严,仿佛要将这位女子置于死地。
其他不认识李清歌的大臣也纷纷怒斥她不知尊卑、不知死活。他们无法接受一个女子竟然敢穿着龙袍出现在这里,这是对皇权的挑衅与侮辱。
龙袍只有皇帝才能穿,太子也不敢用五爪金龙。区区一个女子,竟然敢穿着龙袍出现在这里,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响起:“休得无礼!这位是大炎的女王陛下!”
阿桂挺身而出,大声喝止了那些愤怒的大臣。他身材高大,气势威严,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仿佛要保护这位女子不受任何伤害。
殿内其他人或许不知道李清歌的身份,但阿桂却一清二楚。他深知这位女子的来历与背景,也深知她的实力与手段。当初乾隆设下鸿门宴邀请李清歌,规格极高,出席的都是朝中重臣。虽然绝大多数臣子没有见过李清歌,更不知道她的真面目,但阿桂却有幸参加过那次宴会。他亲眼见证了李清歌的智谋与武力,深知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阿桂军功显赫,他深知这位女子绝美容颜之下,隐藏着何等恐怖的武力和狠辣的手段。如果惹怒了她,在场的人恐怕都难以活命。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为李清歌说话。
“阿桂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这位女子竟然是大炎的女王?”群臣都被阿桂的话惊呆了,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李清歌。他们无法相信,这个坐在龙椅上的女子,竟然是大炎的女王。
只有和珅在心里暗骂阿桂这只老狐狸,竟然抢在他前面为李清歌说话。去年他从乾隆口中得知了李清歌的身世,这段时间以来,乾隆又明里暗里地提示他,大炎和大清将融为一体,而李清歌将是唯一的主宰。和珅深知自己的未来与李清歌息息相关,因此一直想找机会献媚讨好。没想到,又被阿桂抢先了一步。
阿桂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坚定而有力:“没错,她就是大炎的女王。她凭借自己的智谋与武力,赤手空拳夺下了大清半壁江山,建立起了全新的王朝。她是大炎的创始人,也是大清未来的主宰。”
“这、这……她怎么会是大炎的女王……”群臣面面相觑,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他们无法相信,这个坐在龙椅上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身份与背景。
谁能想到,那个赤手空拳夺下大清半壁江山、建立起全新王朝的绝世枭雄,竟然是这样一位年轻貌美、明艳无匹的女子。这种巨大的反差,让群臣陷入了长久的呆滞和沉默之中。
他们望着李清歌,仿佛在看一个传奇人物。她的存在,打破了他们对皇权的传统认知,也让他们对未来的局势充满了不确定与担忧。
直到李玉扯着尖锐的嗓音高呼“皇上驾到”,众人才勉强回过神来。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大炎的女王李清歌,没有哪个女子敢堂而皇之地穿上那绣着五爪金龙的龙袍,它不仅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千百年来男权社会中女性难以企及的巅峰。李清歌,这位站在权力顶端的女子,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龙袍上的金色光泽与她冷冽的气质相得益彰,仿佛她本就是为这龙袍而生。
大炎与大清,这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紧张得就像冬日里的冰与火,完全无法相容。它们的边界线上,似乎永远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硝烟,预示着两国间永无休止的较量。
朝堂之上,大臣们身着各色官服,站得笔直,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复杂的情绪。这些生长在男尊女卑时代的人们,深受儒家礼法的熏陶,对于女子掌权的事情,他们内心深处充满了厌恶。每当他们看向李清歌,那份不满与不甘便如同暗流涌动,却又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他们本想站在传统道德的高地上,用那些陈词滥调狠狠地抨击李清歌这个“牝鸡司晨”的行为,说她悖逆天道人伦,企图以此来维护他们心中那脆弱的男权秩序。然而,当他们触及到李清歌那双冰冷而威严的眼睛时,所有的言语似乎都失去了力量,一时间竟无言以对。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一切虚伪与懦弱无所遁形。
此时,乾隆皇帝缓缓步入朝堂,他的步伐稳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看到李清歌坐在龙椅上,仅仅用一个眼神就震慑住了满朝文武,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自豪。这是他的女儿,是他血脉的延续,无论是神情、气度、风范还是威严,都是那么的出类拔萃。
乾隆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时他的父皇登基,同样面临着无数的质疑与挑战。兄弟和大臣们串通一气,说他篡改了遗诏,得位不正。然而,父皇凭借雷霆手段,最终还是将所有的争议和质疑都压了下去,稳固了皇位。如今,他看着李清歌,仿佛看到了当年父皇的影子,那份坚韧与决绝,让他既欣慰又感慨。
乾隆笑着缓步走到李清歌面前,群臣见到乾隆,都齐刷刷地跪下叩拜,不敢有丝毫怠慢。乾隆却像没看见一样,只专注地看着李清歌,笑着问道:“这龙椅坐着感觉怎么样?”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似乎想听听这个女儿对权力的看法。
李清歌撇了撇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羁:“硬得很,还不如沙发舒服呢!”她的回答让乾隆一愣,随即脸色一黑。这龙椅,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竟然还嫌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过,乾隆也不得不承认,大炎的沙发确实比龙椅要舒服得多,又软又有弹性,坐上去都想睡觉。这份坦诚与直率,让乾隆对李清歌更加喜爱。
李清歌站起身来,站到了龙椅的左边,把主场让给了乾隆。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乾隆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坐在这龙椅上了。等圣旨一下,他就要远离这朝堂,将一切交给李清歌。于是,他便大方地坐了下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众爱卿平身!”乾隆抬手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和沧桑。他转头看了李清歌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宣布道:“今天朕有两件喜事要和大家分享。”
群臣一听,瞬间安静了下来,心中都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喜事,值得皇帝在早朝商议国事的时候提起来呢?他们面面相觑,却不敢妄自揣测。
乾隆看着这些心思各异的群臣,缓缓说道:“第一件事,朕早年与皇后育有一女,排行第五,当年说是早夭了,其实是被歹人掳走,流落民间。幸好遇到了一对善心的夫妇搭救抚养,才得以长大成人。”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在回忆那段往事。
听到这话,群臣都皱起了眉头。在大清,公主和皇子的地位可是天差地别。十个公主里面有八个,成年之后都会和亲,以此来加强满蒙之间的姻亲关系。不过就是一个公主,哪怕是皇后嫡出的,也不值得在太和殿上宣布吧?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却不敢轻易开口询问。
却见乾隆满脸堆笑,指着李清歌说道:“她,就是朕流落民间的五公主!”这话一出,就像是一滴水落进了热油锅里,瞬间炸开了锅。大炎的女王竟然是五公主,天下竟然有这么离奇的事情。群臣们惊愕地看着李清歌,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还没等群臣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乾隆又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五公主乃是中宫嫡出,虽然是女子,但是远比男子要强。既有打天下的能力,又有治天下的才干。如今认祖归宗是大喜之事,朕决定喜上加喜,将皇位禅位于她。”
瞬间,所有的臣子都被乾隆这话炸得晕头转向。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震惊了,历史上不乏厌倦皇位、晚年禅位的皇帝。但是被禅位的人,无一例外都是皇子。毕竟九五之尊的皇位,历来都是传男不传女的。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哪有传位于公主的道理?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离谱至极。
群臣被乾隆这一波操作惊得头脑发懵,就好像后脑勺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他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轻易开口反驳。毕竟,这是皇帝的决定,他们作为臣子,只能接受。
乾隆却不管这些,他眼神示意身边的太监李玉。李玉会意,拿出事先誊写好的传位圣旨,高声念道:“皇五女李清歌,系中宫皇后嫡出,文武双全,品行皆优……着传位于皇五女,钦此!”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群臣的心上。
圣旨刚念完,群臣就从震惊中逐渐回过神来,呈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派是汉臣,他们如梦初醒,茫然无措。他们不敢相信乾隆会传位于女子,这打破了他们心中千年的传统观念。另一派则是满蒙贵族,他们个个如丧考妣,浑身颤抖。他们这些人都是出身勋贵之家,利益与爱新觉罗氏高度绑定。几代人都将希望寄托在最有出息的皇子身上,如今却突然冒出了一个五公主来抢皇位,让他们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
更让他们害怕的是,从太祖努尔哈赤时期开始,八旗贵族的利益就与爱新觉罗氏高度绑定。皇帝选秀只选满蒙汉八旗的女子,就是通过一代又一代的姻亲关系来巩固皇族与八旗贵族的共同利益。如今乾隆突然传位于李清歌,如果他们只是面对一个不谙世事的皇家公主也就罢了,但偏偏李清歌还是大炎王朝的统治者。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统治两个国家,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取消其中一个国号,使两国合二为一,变成一个庞大的帝国。而大炎王朝是李清歌亲手建立的,她作为开国太祖的身份自然要比承继祖业的守成之君要风光得多。如果她真的继位了,那么大清就真的要灭亡了。
一想到贵族身份即将灰飞烟灭,以镶黄旗为首的大臣们都跳出来反对。“皇上,这可万万不行啊!”“求皇上收回成命,您还春秋正盛,怎么能轻易地就禅让皇位呢?”“自古以来,皇位都是传男不传女的,男丁应该以嫡长为贵,就算真的要传位,也应该传给皇子啊!”“您的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还有十一阿哥、十二阿哥都还在呢,怎么着也得传给他们中的一个吧!”他们的话语中带着焦急与恳求,试图说服乾隆改变主意。
然而,乾隆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知道这个决定会引起多大的波澜,但他更清楚自己的心意。李清歌是他的女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她的能力与智慧他再清楚不过。将皇位传给她,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也是他作为父亲对女儿最大的信任与期待。
在那古老而庄严的紫禁城中,比起立嫡立长、传男不传女的古老观念,这些思想如同千年古树,根深蒂固地扎在每个人的心田。阳光透过厚重的琉璃瓦,斑驳地洒在大殿的金砖上,却似乎无法照亮那些大臣们心中固执的阴霾。
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惊骇难掩,他们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女人,而且是他们曾经熟知的公主李清歌,竟能登基称帝,站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指点江山,发号施令。这样的场景,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颠覆了所有既定的认知与秩序。
对于大臣们的强烈反对,李清歌却仿佛早已预料,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冷静而深邃,如同冬日里冻结的湖面,平静之下藏着无尽的力量。她端坐在雕龙刻凤的御座上,一身华贵的龙袍将她衬托得威严而不可侵犯,那是一种超越性别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这些大老爷们儿,反对得越激烈,李清歌心中的斗志便越燃越旺。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是一种对挑战的渴望,对胜利的自信。在她看来,这些反对的声音,不过是她通往权力巅峰路上的小小绊脚石,而她,誓要将它们一一粉碎,让那些曾经轻视她的男人,恭恭敬敬地三跪九叩,对她俯首称臣。
乾隆坐在一旁,对于眼前的这一幕,他显得异常平静。大殿中的人或许不了解李清歌的性格,但乾隆却再清楚不过。她作为大炎之主,决策果断,说一不二,一旦认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的改革之心,与先帝一般无二,对于那些贪官污吏,她痛恨至极,出手毫不留情,其手段之凌厉,连乾隆也不得不暗暗佩服。
在南方,那些曾经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地主豪绅,在她的铁腕之下,无一幸免,皆被她一一铲除。死在她手里的人,数目之巨,恐怕连大清前几任皇帝加起来也难以企及。因此,谁敢在她面前啰嗦,无疑是在自寻死路,无异于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此刻,一连十几个八旗贵族出身的大臣,跪在乾隆面前,如同唐僧念经般,滔滔不绝地唠叨着男尊女卑、女人不能干政的腐朽观念,企图说服乾隆收回成命。他们之中,有的甚至头铁得很,直言李清歌身为公主,起兵造反,另立新朝,是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的行为,应当立即处死,以儆效尤。
这些话语,如同锋利的箭矢,却未能穿透李清歌心中的防线,反而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她冷冷地扫视着这些跪在地上的大臣,他们的身影在她眼中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可笑。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那个主张处死她的大臣身上——法海,一个出身满洲镶黄旗,佟佳氏的后裔,更是已故孝懿仁皇后的亲侄子。
佟佳氏的显赫,在整个大清都是众所周知的,其荣耀甚至超过了满门荣耀的富察氏。康熙一朝,佟佳氏一族更是有着“佟半朝”的美誉,其势力之大,可见一斑。法海仗着家世显赫,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先帝因感激孝懿仁皇后的养育之恩,临终前特意嘱咐乾隆要多关照佟佳氏一族,乾隆对法海的跋扈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
李清歌静静地盯着法海,声音冷冽如寒冰:“是你说要处死朕吗?”
法海被她的眼神吓得直打哆嗦,但仍强撑着脖子,梗着声道:“是我说的,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就应该待在后宅相夫教子,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悖逆人伦。”
“好,很好!”李清歌怒极反笑,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一丝轻蔑。她猛地站起身,身形如同一道闪电,瞬间逼近法海。她的手掌高高扬起,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狠狠地扇在了法海的脸上。
李清歌继承了江玉燕的一身修为,武功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她这一掌,虽未用尽全力,但也足以让法海筋断骨折、五脏六腑震颤不已。法海的脸颊瞬间凹陷了下去,嘴角破裂变形,三颗牙齿伴随着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显得格外刺眼。
李清歌并未就此罢休,她冷笑一声,身形再次闪动,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太和殿内,顿时响起了凄厉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啊啊啊……”法海的惨叫声回荡在大殿之中,如同一曲死亡的乐章,让人心生恐惧。
李清歌的面容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波动。她屈指一弹,指力如箭,精准地点在了法海的手臂上。“咔咔!”骨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法海的五指尽数扭曲,指甲盖一片片脱落,鲜血如注,滴滴答答地落在金砖铺成的地面上,看得旁边的人头皮发麻,心惊胆战。
法海拼命闪躲,想要逃离这恐怖的掌风,却发现自己根本逃不出李清歌的掌控。她使出一招隔山打牛,内力如同汹涌的波涛,狠狠地撞在法海的胸口上。法海的肋骨瞬间断裂,疼得他在地上打滚,哀嚎不已。
“女王陛下饶命,女王陛下饶命啊!”法海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自诩为满洲第一硬骨头,此刻却哭得如同暴雨中为娘家求情的弱女子一般,毫无尊严可言。
李清歌面无表情,屈指连弹,两道指力如同利箭,再次射在法海的腿骨上。法海的瞳孔瞬间撕裂,惨叫声几乎要撕破耳膜,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想让朕死,朕先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李清歌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她使出分筋错骨手,将法海身上的筋骨尽数扭曲折断。一时间,太和殿内回荡着法海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如同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在哀嚎啼哭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汗毛倒竖。
那些跪地恳求乾隆收回成命的大臣们,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如僵尸,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他们步入仕途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见过太多人被杀、被打,但像李清歌出手这么狠的,还是头一次遇到。她的手段之残忍,让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敬畏。
李清歌一脚将法海踹飞,然后轻笑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般闪动,瞬间回到了御座上,坐在乾隆的身边。乾隆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强大的盟友。这种不爽就动手的感觉,真是爽快至极。他知道,大清虽然是君主专制、中央集权、皇帝独裁,但也要受到礼法的约束。特别是那些文官,稍微有点违礼的地方,就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真是烦人至极。如果不是害怕史官乱写,乾隆也真想把这些人都杀了。只可惜,他没有先帝的勇气,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和身后的清名,只能隐忍。而李清歌这次出手,算是帮他出了口恶气。
李清歌摸了摸手上戴着的金镶玉扳指,那扳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她权力的象征。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选择,如果还有人不知教训,就别怪朕无情了。”
此言一出,群臣皆感寒意嗖嗖地往骨子里钻。他们不禁暗暗惊叹,不愧是大炎王朝的建立者,出手比世上绝大多数男人都要狠得多。她的气势,她的威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听到李清歌这番充满杀意的话,那些跪地的大臣们连忙起身退缩,他们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公主了,她是真正的帝王,是掌控他们生死命运的主宰。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威压之下,还是有五个不知死活的大臣,相当头铁,直挺挺地跪着。他们之中,一人面红耳赤地说:“皇上,奴才对大清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皇位传给公主,于理不合,于国不利。如果让这种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人继承大统,我大清必将灭亡。”
另一人铁青着脸,咬着牙说:“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倘若真要禅让,请另择明主,否则奴才今日就跪死于此。”剩下的三个人也纷纷附和,举例说明了前几个王朝女主干政的祸患,试图以此说服乾隆改变主意。
这五个大臣摆出一副视死如归、铁骨铮铮的姿态,誓要乾隆收回禅位的旨意。然而,他们却未曾料到,自己的命运,在这一刻,已经被彻底改写。
乾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这五个大臣,声音震耳欲聋:“放肆!君无戏言,朕已经下旨传位,岂能收回?你们如此逼迫朕,分明是想让朕失信于天下。”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与力量。
那五个大臣闻言,顿时面如死灰,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他们只能默默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而李清歌,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她的眼中,
奴才颤抖着声音,几乎要哭出来:“奴才真的不敢啊!请皇上息怒,奴才只是遵从皇命,不敢有丝毫违背!”他的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浸湿了一片衣襟。乾隆皇帝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乾隆冷冷地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五个人,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既然想死,朕就成全你们。来人,把这五个逆臣拿下,用乱棍打死!”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这五个人的生命在他眼中不过如蝼蚁般渺小。
命令一下,几个侍卫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想要拖拽这五个大臣。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响起,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慢着!”
李清歌缓步走出人群,她的身姿挺拔,眼神坚定,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她拦住了侍卫,目光如炬,直视着那五个大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想模仿古代的忠臣死谏,来图个千古留名吗?哼,没门儿!我不仅要你们的命,还要让人把你们阻挠我登基的事情编成戏文,让天下百姓都唾弃你们,让你们遗臭万年。”
她的声音虽然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那五个大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其中一个人撕心裂肺地怒吼道:“你休想!你这个妖女,倒行逆施,悖逆天道,阴险狡诈,狠毒如蛇蝎。苍天有眼,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得意!”
李清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不屑,也有自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坚定信念,她知道,自己的路,只能由自己来走。
她的做法特立独行,完全打破了传统礼法的束缚。在她看来,如果继位后治国无方,导致百姓生活困苦,那自然会背负上历史的骂名;但如果她治国有方,成为一代盛世明君,那就能证明那些反对者都是错的,被杀也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