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阿声的名字,司烟心里一紧。
坏了……
即便不回头看,她也知道墨寒霆此刻会有多生气。
以她对墨寒霆的了解,这男人不会给自己留任何脸面的。
这里这么多人,不可以让他在这里发作。
她立刻转身望向林纾道:“你们继续吃饭,我上楼去一趟,一会儿你们谁都不要上来。”
林纾凝了凝眉,不过却终是没说话,点了点头。
她们却都知道,阁楼是司烟和阿声的秘密领地,除了司烟外,从没有人进去过。
可现在阿烟看墨寒霆的眼神,只怕是要带他上去了吧。
司烟转身,看向满面森冷的墨寒霆,上前压低声音,语气依然带着几分隐忍的哀求道:“这里孩子多,太吵,我们出去说话吧。”
墨寒霆矜贵挺拔的身形,犹如冰雕版巍然不动,眼底的冷意半分都未驱散。
司烟抬手,紧紧握住了墨寒霆的小臂,背对着身后的一众人,眼神里满是哀求:“求你了。”
墨寒霆狭长的眉峰耸起,鄙夷的嗤笑。
求他?
这女人还真是会审时度势,他没有找到证据的时候,这女人咬定了野男人已死。
现在,野男人暴露了,这女人也知道,放低姿态了!
好的很,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狗东西,把她迷的如此神魂颠倒!
他嫌恶的一把甩开了司烟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冷着张脸,转身出了房间。
司烟快步跟上,走到厅里,她停住脚步,挡住墨寒霆仰望向他道:“墨寒霆,关于刚刚嘟嘟说的那些,我可以解释,不,我可以带你上楼去亲眼确认,但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不管你一会儿看到了什么,都先不要生气,我真的可以解释的。”
司烟心里很清楚,以墨寒霆的个性,自己若不解释,他绝不会罢休。
与其让误会愈发放大。
倒不如让他亲眼看到结果,就算他不信,她也努力过了。
墨寒霆冷睨着她,呵,到了这时候,她还有胆子强装镇定。
他倒要看看,面对那个野男人,她还打算怎么骗他!
“带路!”
司烟转身上楼,两人一起来到顶楼的阁楼门口,司烟抬手,在指纹门上按了一下,门应声打开。
两人一起推门而入,司烟随手开了灯。
里面并没有人。
房间不大,窗户在房顶,斜着刚好能看到夜幕,屋里只简简单单的放着一张木床和一张书桌,看起来平平无奇。
角落里,立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物件’,看起来与墨寒霆的高度差不多。
司烟回头,眉心凝重的看了墨寒霆一眼后,走到了那物件旁侧,将白布扯开。
对面,墨寒霆在看清楚白布下的东西时,恍然怔愣了一下。
那是一尊蜡像,蜡像的五官雕的虽不清晰,但他看第一眼的时候,就明显的能感觉到,那有些像他。
不……不对。
墨寒霆目光如炬般盯着那蜡像,绕到蜡像的正前方,这蜡像上的五官虽然跟他感觉很像,但神态却与他相去甚远。
而且,他也从未对谁,这样笑过。
还有……蜡像的头发,是盘着发髻的古人装扮,就连衣服也是古风的。
他从未穿过这种不伦不类的衣服。
这不是他!
墨寒霆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上位者的威严,仿佛从骨子里溢出般,森冷的开口:“他就是你的阿声?”
难怪,这个女人总是明明看着他的脸,却像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人……
难怪上次,她快要昏迷的时候,会看着他的脸,声声呓语‘阿声’这两个字。
他到此刻才明白,原来,他真的被这女人耍弄了个彻底!
看到墨寒霆锋利的眼神,司烟五指紧紧的收拢,立刻道:“墨寒霆,我接下来的话,在你听来,或许会有些荒唐和离谱,但我可以保证,我不会骗你。其实,我有前世的记忆,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你就是阿声,我们两个曾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后来我出了意外,你为救我而出事,我……”
“闭嘴!”
墨寒霆因为愤怒,喉间发出一声如猛兽般凌厉的嘶吼声,一把握住了司烟纤细的皓腕,将她甩到了墙上。
司烟撞到墙边后,踉跄不稳,差点儿碰倒蜡像。
她下意识的一把将要歪倒的蜡像扶住,眉心明显有了一抹松了口气的庆幸。
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本就已经怒极的墨寒霆,怒意又提高了一层!
这女人是见撒谎不成,现在,又开始编起神话故事了!
她为了替这个野男人开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墨寒霆直接将司烟的脸,按在了蜡像的脸上,低醇的嗓音透着凉薄:“你给我看清楚,他跟我,是一样的吗?”
墨寒霆原以为,这女人说爱自己,是为了跟司若抢男人耍的卑鄙手段,可没想到,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别人的替身!
替身!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骗子愚弄了这么久,他就恨不得撕碎她!
“司烟,你好大胆子呀,你既然敢把我当成替身,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司烟心下苦涩,她知道这种说法,的确很难让人信服,可她还是坚持道:“墨寒霆,我真的没有骗你,求你,哪怕相信我一次也好,我……”
啪……
墨寒霆厚实温热的手心,狠狠在司烟的脸上掴了一巴掌。
司烟猝不及防,就这么摔倒在地。
她耳边嗡嗡震响,原本心底积聚的要坦白一切的勇气,也倏然被抽走。
墨寒霆蹲下身,紧握着她肩膀的手背上,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怒意:“还敢说疯话!我告诉你,你的谎言,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别说我不信前世今生,就算真有,我这辈子,也只认司若这一个女人,而你,什么都不是!”
听着这番话,司烟此刻脸上的疼,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向他坦白这一切的。
可他别说相信了,就连机会,都不愿意施舍半分……
司烟心底的委屈已经无法压抑,她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近乎崩溃的问道:“墨寒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信我一次?哪怕……哪怕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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