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林璟白点着册子询问,“李捕头,为何湘水镇的税收今年一直是空白?”
“回大人,湘水镇遭遇了蝗灾,百姓损失惨重,征税一直征不上。”李洵安如实回答,“先前吴大人也为此发愁,还未着手处理,便殉职了。”
想起吴大人,阿九有些鼻子发酸,吴大人是一个好官,不仅爱民如子,对他们捕快也是极好的,可惜官场黑暗,一不留神就会得罪权贵,防不胜防。
“这样啊……”林璟白合上册子,得空了得要去湘水镇走走,体察下民情。
他一抬眼看到了阿九,“既然来了为何不进门?”
阿九大方一笑,向他二人行礼,“林大人,头儿。”
林璟白“嗯”了一声,“下午提审那个市井毛贼,明日我们到湘水镇瞧瞧。”
“是。”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不行,明日我爹娘要来临安看我,后日吧。”
李洵安提了精神,“可是总督大人要来?”
“是啊,他们在玉京住的好好的,可我娘放心不下我,非要在临安在买个宅子。”说到这里,林璟白也是无奈,“这次他们执意要跟我一起过来,还是我好生劝说才让我自己启程先来。”
难怪他今日就到了,阿九和李洵安听罢,互相看了一眼,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大人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此番来临安继任,吃穿用度自是比不上玉京,总督大人和夫人不放心,也在情理之中。”李洵安陪着笑脸缓和氛围。
林璟白坐直了身子,这次他就是要证明给爹娘看,他不再是那个富生娇养的公子哥,而是一个清正廉明的父母官!
窗外骄阳透过树木密密层层的叶子,在地上投下斑斑点点的光影。
下午,师爷和衙役们陆续到达,公堂之上,林璟白提审市井毛贼,“下跪者何人?因何偷盗?”
惊堂木一拍,他立刻招供,“大人,草民叫周志清,是湘水镇人氏,由于蝗灾严重,我们的庄稼收成甚少,您是知道的,我们种地的民众就指望粮食收成,这无疑是断了我们的活路啊……”
“所以,你就来临安城行偷盗这种不轨之事?”林璟白睨了他一眼,眸子里透出的精光令人不容小觑。
周志清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大人,草民一时糊涂,草民知错了,任凭大人处置。”
第一天当官便审理案子,虽是个小案子,却也不能有丝毫马虎,林璟白和许昭越低头耳语几句。
毕竟他是师爷,不管是经验还是律例,都更丰富精通一些。
同他协商过后,林璟白拍了惊堂木,“周志清,按照律例,偷盗者,关押七日,做劳役三十天,但念在你认罪态度端正,便关押七日,劳役二十天,立刻执行。”
“草民领罪……”周志清深深叩首,继而被衙役拖走关进牢房。
阿九觉得这个林大人,虽然是个细皮嫩肉的白净公子哥儿,但做起事来不拖泥带水还有人情味儿,果然人不可貌相~
翌日晌午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县衙门口,里面坐着总督大人林鸿斌,和他的夫人沈复兰。
阿九和李洵安几人,一大清早就站在门口迎接,终于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