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亿道友的噩梦她重生了》全本免费阅读
岳南风的反应在林羡渔的意料之中,所以一眼瞅见这几个字,除了嘴角抽了抽之外,倒也没多大反应。
她写喜帖的时候就知道,岳南风不会赞成的,允准她和萧烬隐姓埋名在远离江湖的小村庄去,就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又怎么可能同意她大张旗鼓的公布婚讯?
昔日逍遥峰主,转眼成了魔尊的妻子?这对正道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虽然林羡渔不在乎,但岳南风顽固守旧了一辈子,不可能不介意。
她一目十行的看完这封信,几乎能想象到岳南风站在一旁对着她大发雷霆的模样,信上龙飞凤舞,倒像是化为了有声的怒斥。
看完,她将信纸好好地折起来,放回了柜子。
好歹,苏星澜叔侄已答应到场,倒算是给了林羡渔几分安慰。
……
比起曾经的惊心动魄或是温馨快乐,南疆的日子,过得平淡无波,若是没有萧烬的陪伴,林羡渔简直无法想象该有多无趣。
这样的情形下,姒灵疆父女用尽心机的折腾,倒也算是一种乐趣。只可惜,萧烬并不允许他们靠近她。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转眼已至婚期。
这段时日萧烬几乎与她寸步不离,婚礼前一日,却破天荒道,他有些事情处理,需要离开一趟。
林羡渔愕然道:“这么着急?明日就要行婚礼了,再多等一日不行吗?”
萧烬握着她的手,显而易见的内疚,却道:“事出紧急,耽误不得。最晚明日一早,我一定赶回来。”
林羡渔知道他的性子,若不是要紧事,他万不可能在婚礼前夕抛下她,只是这样一来她未免更加担忧,道:“什么事情啊?危险吗?”
萧烬微微笑着,安抚道:“没什么危险的,放心。”
可他眼底神色,分明不如表面那么轻松。
林羡渔情不自禁抓住他的手:“我跟你一块儿去。”
萧烬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道:“留在这里等我就好。”
语气虽然温柔,却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林羡渔还想多说两句,门外却响起了玉长老的声音:“尊上,可以出发了。”
萧烬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道:“我尽快回来。”
林羡渔眼睁睁看他大步离开,心中隐有不安,但也明白萧烬既如此坚定,无论如何不会让她同去的,还不如本分待在这里等他回来。
况且明日大婚,她今天要准备的事情多又琐碎。
忙到晚间,她才想起来,今日萧烬不在,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姒灵疆父女竟然没来找她的麻烦。
问了萧烬指派给她的侍女才知道,萧烬竟然是同姒灵疆父女一同出的门。
带上他们干什么?
是怕留在这里会令她有危险,还是另有缘故?
林羡渔心中愈发担忧,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也竟做些噩梦。
她许久没梦见林渊了,这一回半梦半醒间看见他身影,却是飘飘忽忽捉摸不定,好不容易看清,他白衣染血,面容凄楚,站在逍遥殿后的竹林里,戚戚瞧着她。
她恍惚间惊觉,她哥快死了。
这念头一闪而过,林羡渔猛然坐起,才惊觉是一场噩梦,而她整个后背已被冷汗沁湿,指甲深深嵌在掌心里,染了血迹。
窗外光线昏暗,天才蒙蒙亮。
守夜的侍女在屏风外恭敬道:“姑娘,可是渴了?”
她不喜人侍奉,侍女便也知趣地不随便闯入房里。
林羡渔抬手揉了揉眉心,道:“不用,没事。”
她心跳地厉害,不知道是因为萧烬不在身边,还是因为方才那个梦。
也是奇怪,她从前梦到林渊,他总笑意盎然,从没梦到过他惨死的模样。想来是因为她未曾亲眼目睹林渊横死,又总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她怔忡地想,便是梦,也该梦到林渊摸着她的头,恭贺她新喜才是。
顿了顿,林羡渔问:“萧烬回来了吗?”
侍女道:“还没有。姑娘放心,尊上修为高深,不会有事的。“
林羡渔只得躺了回去,但直躺到窗外渐明,也不能入睡,反倒愈发烦躁,干脆起来穿衣洗漱。
侍女听到动静来帮她,她也没拒绝,前几日试过她便知道,嫁衣繁复,她弄不太明白。
梳妆之时,苏星澜来了。
她早吩咐过,苏星澜叔侄和岳南风若来访,算是她的娘家亲人,与别的宾客不同。苏星澜被侍女带了进来,一路通畅。
跨进门来,便见林羡渔坐在铜镜前,一席鲜红嫁衣,衬得她面容艳若桃李。
侍女正替她簪发,她不敢乱动,只从铜镜里看向苏星澜,微微笑了笑,道:“你来啦。”
苏星澜目光似喜似愁,不无惆怅地点了点头。
虽笑容勉强,他还是开口恭贺道:“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羡渔道:“谢谢。只可惜掌门师叔不愿意来,其实我还挺想听到师叔亲口贺喜的。”
苏星澜一怔,道:“你还没见到师父?”
林羡渔莫名其妙地从镜中看他一眼:“师叔回信的时候你不在吗?他不是大发雷霆说不会来吗?其实我也猜到了,他肯定……”
没等她说完,苏星澜大步跨上前来,站在她身后道:“他回了两封信,你不知道?”
林羡渔一愣。
苏星澜道:“他起初的确生气,发了顿脾气说你不顾大局。可你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你成婚,他哪里舍得不来?便又给你回了一封,说见你一面,那信没到你手上?”
林羡渔愣愣道:“没有啊,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日了,我亲手寄出。”苏星澜目光微凝:“按说早该到你手上。况且他约你见面的日子是昨日,我以为你们早就见到了。”
身侧的侍女蓦地手一抖,梳子扯痛了林羡渔的头发,她吃痛“嘶”了一声,侍女立刻丢开手里的梳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娘恕罪!”
侍女趴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林羡渔奇道:“采儿,我平日苛责过你吗?”
采儿拼命摇着头,死死趴着不敢抬起头来。林羡渔道:“那你为什么怕成这样?”
采儿不肯答话,林羡渔心道,这恐怕不是因为弄痛了她,而是听到了方才她与苏星澜的话。
采儿